电梯厢里有两秒钟的沉默。
李秀：“哦。”
他垂下了眼帘，死死地盯着地面，就好像脚下的假大理石电梯厢地板上，有什么
妙绝伦
的数学题似的。
而实际上，正是因为不知道用什么表
，李秀才继续选择面无表。
他有点搞不懂方乾安了。
一般来说，会搞校园霸凌的
通常都是一群脑子空空只会通过恃强凌弱昭显自己空
内心的蠢货。
可是方乾安，好像也没有他想得那么脑袋空空。
李秀自认为自己的绪控制能力还是挺好的，可方乾安好像一眼就看出了他对欧阳的抵触……以及，方乾安好像是这个学校里，他遇到的第一个明显对欧阳表现出厌恶的。
心复杂。
在李秀陷
沉默的短暂瞬间，方乾安眯了眯眼睛，他并没有错过李秀刚才身体倏然绷紧，随即有不由自主放松的那点小变化。再想起方才李秀在看到欧阳时整个瞬间僵硬，脸色惨白的样子，他的胸
忽然又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绪开始澎湃。
“咳，其实别的事你也可以来找我。”
方乾安双手
兜，有点突兀地说道。
他可以感觉到，李秀似乎往自己的方向看了一眼。
“我没有什么事找你。”
李秀语气冷淡。
方乾安竖起了眉毛：“嘿，你——”
“方乾安。”李秀打断了方乾安的话
，少年指了指电梯面板上跳动的字数，表变得严肃，“……电梯是不是故障了。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到一楼？”
被李秀一提醒，方乾安才醒悟过来。
对啊，他们两个都站在电梯里扯谈这么久了，电梯却一直在平稳地下行着。综合楼虽然是一栋十几层的高楼，可在没有频繁上下的况下也不至于这么久还没到一楼。
方乾安与李秀一同望向电梯的楼层字数，很快就发现了不对。
3楼，2楼，3楼……
0楼，9楼,楼……
2楼，7楼，3楼……
负2楼，5楼，负2楼……
……
“楼层一直在
跳。”
李秀点出了这点。
“可是，电梯不是一直在往下降吗？”
方乾安皱着眉开道。
是的，虽然面板上楼层是的，但从身体感觉来看，他和李秀所在的电梯一直都在平稳地下降，一点都没有电梯故障时那种电梯一卡一卡带来的惯
。
“嗯。”李秀正在按电梯的紧急求助按钮。
然而无论他怎么按，紧急求助频道那却始终是一片寂静无应答。
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分钟，电梯面板上的数字早就已经变成了正常电梯根本不会有的楼层，什么“负层”“负27层”都来了，而他们的电梯……依然在下降。
“有没有搞错。”
李秀喃喃道，脸上多了几分慌张，他抬手将面板上所有的按键都全部按亮了——然后，就看到原本是橙黄色的按键灯，在同一时刻变成了血红色。
“这是怎么回事？”
“等等，我打电话——艹，没信号？”
方乾安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
要知道为了防绑架或者是别的危险，他的手机可是经过了特殊改造的，别说是在电梯里了，就算是在
山老林里信号也该是满格的才对。
可现在，躺在方乾安手中的昂贵手机，却在这种小场面下直接变成了砖。
而且，都已经下降了这么久始终没有停的电梯也非常违反常理。
方乾安并不是蠢，他也意识到事似乎有种……超出科学范畴的怪异。
“不管怎么说，李秀，你先到角落里去。要是电梯坠毁，角落的比较有生还可能。”方乾安声音紧绷地说道，一边说，一边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果然是电梯故障了吗？这里为什么这么冷。
这个念飞快划过方乾安内心，不过并没有停留太久。
“叮——”
因为就此刻，电梯停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