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一种自保的方式。
只要主动道歉，只要承认错误，母亲就会原谅她的冒失，一切风
过去，她得以生存。
眼泪停止，泪水一遍又一遍流过的地方发红发烫，
燥后又变得疼痛。
宁染的
脑终于清醒，她还是没有和别
坦诚自己的习惯，可不得不说，她已经从祁昀这里获得许多。
她想要道谢。
宁染抬起眼，无意中看到青年的视线。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往
总是温和笑着的祁昀并没有展露出任何表
，浅色的眼瞳并无笑意，甚至是有一点压抑的愤怒。
她被伸手轻轻揽在怀里，鼻尖触碰到对方胸
的衬衫布料，冷冽的香气与身体的温度混合在一起，弥漫她的鼻腔，进
她的身体。
背部被轻拍，和异
之间的拥抱相比，更像是生涩而焦急的对待孩童的安抚。
她听到祁昀的声音，他轻声开，胸腔一起共鸣，声音渗透她的灵魂。
“你想软弱就软弱，你想坚强就坚强，你不需要道歉。”
*
非常尴尬，非常尴尬。
宁染额抵在祁昀肩膀上，抬不起来。
她对祁昀喊妈妈。
多亏祁昀是一个格温和善良的男生，不和她计较这些，她现在只觉得丢。
宁染甚至十分感谢祁昀被部门孤立，这样他大概率也没有机会说出今天的见闻。
不，即使祁昀说出去，大概也没会信。
有会在夜晚加班到崩溃然后喊自己男同事妈妈。
啊，她现在应该抬起的，可是眼睛好烫，大概率已经完全哭肿了，肿得见不了的程度，她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可笑吧，是那种电视剧
演员都没她哭得这么真的程度。
好想死啊，好想时空穿梭大法啊，让她现在穿梭到明天好不好。
然后，宁染听到将她拥抱在怀里的青年开，他的身体似乎也十分僵硬，有一种显而易见的无措，“现在好一点了吗？”
“好很多了，谢谢您。”宁染用上了十分尊敬的语气，同时她直起身体，脱离这个拥抱。
手臂还放在她腰间的青年觉察到她的动作，后知后觉地松开手。
然后，宁染听到祁昀又说了话，“你……要一直这样吗？”
宁染两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的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是的，十分抱歉，一会儿麻烦您给我按一下电梯。”
虽然她蒙着脸可能走路也会遇到困难，今天回家就走盲道好了。
宁染听到祁昀轻微的笑声，然后是翻找的声音。
然后，她感觉到上被戴上了什么东西。
宁染伸出指尖去触碰，摸到帽檐，她将帽子在上使劲按了按。
祁昀说，“这样就好多了，而且以你的身高，我也看不到你的脸。”
宁染：……
不知为何，在对方十分体贴的言语中，她总觉得自己突然被捅了一刀。
宁染咽下这份苦，“谢谢。”
停顿了两秒钟之后，她放下双手。
帽檐压低，视线也被阻隔，她似乎真的得到一点安全感。
脸上的温度还未降下来，可她的心逐渐变得平静，大哭了一场后，疲劳和放松一起袭来，以及渴。
宁染伸手去取祁昀放在桌上的
茶，茶已经变得微凉。
可她脸颊发热，似乎也并不需要在意这些。
吸管
杯，宁染狠狠吸了一大，甜腻的香气弥漫腔。
宁染听到青年轻声开，“不客气。”
他在回答宁染刚刚的道谢，有一点慢半拍地。
他像是觉得宁染的道歉很有趣一样的，忍不住轻笑了一声。
他的笑点太过怪，宁染还是忍不住偷偷抬，看了祁昀一眼。
祁昀说，“原来做这点事你就会道谢啊。”
像是在感叹获得她谢意的简单。
啊？说得好像她不懂得感恩一样。
宁染觉得怪，今晚最怪的是她，她似乎也没有指责别的权力，“你帮了我，我当然要谢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