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她在他身边。
——看吧。他们是不能分开的。
“哥哥不是让你在家等吗?怎么下楼了。”贺绥一眼看见站在北风里瑟瑟发抖的郝知雨。
“想快点见到你。”
“不嫌冷。小心着凉又生病了。”贺绥心疼。
老旧的照明灯努力发着光,贺绥看清了郝知雨泛红的鼻尖与微肿的双眼,自然牵过她冰凉的手,两
一起上楼。
热意不断从紧紧相贴的手心传递。已经不冷了,郝知雨甚至觉得可能会冒汗,但贺绥没有松开的意思,郝知雨也就放弃了挣脱。
“天气冷,你又体寒,一定记得外出时戴好手套围巾手套,或者哥哥给你买个叁者一体式的,就不容易忘记……”
被
关心着。
被
着。
郝知雨是缺
的,也缺乏
的能力。所以她疑惑着
,又好着
,甚至有一点渴望;所以她想快点成熟,跟上贺绥的步伐,证明给他看——她也可以关心他,
他,就像他做的一样。
进门。开灯。
两
分别坐在沙发两端。
中间隔着一个
的距离。
“阿绥哥哥吃过年夜饭了吗”
“吃过了。”
“贺叔叔他……”
“饭店今天也忙。”言下之意就是他也是一个
过除夕了。孤单的两个
,一同咀嚼寂寞。
“哥哥一个
,不难过吗?”哪怕一丝一毫呢……
“哥哥已经习惯了,就不难过了。”
郝知雨突然羞于说出自己的难过。
她果然追不上他。
“但谁规定了不能难过呢?谁说
一定要习惯这样呢?”小雨当然可以自由表达
绪。
……
郝知雨没再说话。
又一次无声流泪。
压抑
绪的
,连哭都是隐忍的。
贺绥拿着纸巾,坐在了郝知雨身侧。
柔软的纸巾轻轻擦拭,动作无比娴熟。
郝知雨没说自己怎么难过,为什么难过,贺绥也不追问。有些时候静默比言语更有效。
“哥哥,灯…好刺眼…”眼睛哭得有些
涩。
贺绥起身去关灯,又摸黑坐回她身边,被她紧紧牵住手。
“我们…我们要不要守岁?”还带着哭腔,小猫似的,挠得
有些心痒。
“好。”贺绥答应得很快。
“那哥哥就不回去了?”是怕他离开?
“说过的,哥哥会一直在。不相信我?”
昏昏暗暗的客厅,电视里播放着春晚,但不论是歌舞,还是小品,总觉得不像从前那样有趣了。郝知雨看得有些犯困,没等到新年钟声敲响,也没听着《难忘今宵》,就会周公去了。
电视机上闪过“0,9,,7……”的倒数,主持
喜气洋洋地祝福观众们新年快乐。
贺绥侧
端详郝知雨乖巧的睡颜。准确来说,是从她熟睡后就一直看着了。不时帮她捋一捋碎发,掖一掖毛绒毯子,一点也不无聊的样子。
零点已过。
在她额上悄悄落一个吻。
不敢摩挲,不敢停留,不敢缠绵。
克制的。像对待一件极其名贵又极其喜
的瓷器,珍藏了很久,不舍得向他
展示,怕一个不小心就碎了。但作为藏主,又实在忍不住而去触碰。
只是蜻蜓点水的轻触。
但他的心上好像也有了一只蜻蜓蹁跹。
“新年快乐。”
“哥哥会一直在。那小雨呢?”
他喃喃自语。
可惜是个没有答复的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