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到底谁在任
？”叶征道，“无论你要对霍皖衣做什么，你都必须活着。更多小说 LTXSFB.cOm而霍皖衣之所以活着，是因为你还活着。”
他言语说至此处，也不介意敞开天窗说亮话。
叶征直言：“如若当年他刺了你九剑真的让你死了，那我登基时，也就不会有第二个谢紫殷为他求
，他早就死了。”
“可他活着，定然是一把好手。”
“天下贤才千百，难道朕非要启用在前朝都臭名昭著的官员不成？”
谢紫殷沉默片刻，微笑道：“兵器在善
手中是兵，在恶手中是魔器，这种道理，难道陛下不懂么？”
“但霍皖衣不是兵器，他是一个。”
“陛下，你说错了一件事。”谢紫殷淡了笑意轻声开
，“皇权之下，世家大族尚且会一夕倾覆坍塌，更何况一个呢？”
他不曾怨恨霍皖衣没能在洪流中救下谢氏一族。
因为他自始至终都很清楚，无论是当年的公孙氏，还是谢氏，亦或是侯府，那些繁盛之后崩塌毁灭的，绝不是以一个的力量即可挽救。
太子尚且会被废为庶，更何况他。
霍皖衣只是在皇权无数次的倾轧里选择了活下去。
没有什么如果。
没有是他直言进谏就能改变的结局。
哪怕霍皖衣抗旨不尊，设法相救，也只会是在刑场上再多上一个被行刑的。
谢紫殷从来都知道这个道理。
所以旁怨恨憎恶，言语提及，都恨不得让霍皖衣死无葬身之地。
他却在第一面见到那时，最记得那双幽
又光华璀璨的眼睛。
他从不曾后悔与霍皖衣相遇。
他们当时都太年轻。
所以帝王的一纸诏书、一道谕，就足以让他们方寸大
，错失生机。
他从不恨他，始终如是。
王府内笙歌燕语，间或传来高瑜的朗笑声。
霍皖衣走进屋里时，高瑜还陷温柔乡内不舍得离去。更多小说 LTXSDZ.COM
“王爷寻我，是有什么话要说？”霍皖衣问。
高瑜便枕着纤纤玉臂道：“本王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十一。”
他唤出暗卫，吩咐道：“带霍大去地牢里看看那份大礼。”
暗卫十一领命，站起身来，倒是语声恭谨有礼地在前为霍皖衣引路。
这一步步行去，不知转过多少个长廊，下了几次台阶。
他们走过的地方愈发湿冷、
暗。
直到暗卫十一在一处铁栏杆前停下脚步，对着漆黑冗长的道路拍了两下手。
就有循着声音探出个
，也是黑巾覆面，看不清长相。
那不曾询问，看了眼暗卫十一取出的令牌，便
脆利落地为他们打开了大门。
霍皖衣跟着继续前行。
为了让他看得更仔细些，还有从黑暗中走出，特意拿着火把在前方照明。
最终他们停在一处牢房前。
那里面只关押了一个。
暗卫十一几彼此对视，点了点，反而就这么离开，站在远处。
他们有心让霍皖衣单独与这
谈。
而这地牢哪怕再如何漆黑暗，单凭他们如此行为，霍皖衣便也料想得到，这里关押的，必然是个他所熟悉的。
他这般想着，原先蜷缩在角落里的影忽而动了。
就是那么一瞬间的功夫，栏杆蓦然响动！
“哗啦——”
铁链重重砸在栏杆上，发出的响声刺耳尖锐，令远方的守卫也偏了下。
但离得最近的霍皖衣却不闪不避，都没有任何变化。
唯有那双眼睛更为幽不见底，隐匿着无数思绪。
霍皖衣正定定地看着眼前贴在栏杆上的脸——他有些意外，却也并不惊讶。
他堪称平静。
然而他平静，夜芒却并不平静：“霍皖衣！你怎么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