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蓁蓁其实胆小得紧。从前被吕兰双略作言语威胁便快吓去半条命, 寻常
况下也不是喜欢惹麻烦上身的
子, 昨夜的事倘若不过些许小事未必揪着不放。
若牵扯到其他妃嫔,也不见得非要对顾蓁蓁下此死手。
唯有牵扯到顾蓁蓁如今十分亲近的她, 对方才会异常肯定顾蓁蓁不会袖手旁观、不会假装不知。
当对方在发现顾蓁蓁之际便立刻意识到自己将会面临最糟糕的局面,毫不犹豫做出谋害顾蓁蓁的举动也说得通了。同样,如若对方目的其实在她,那么这个
定然从一开始就清楚, 她出事以后,皇帝陛下绝不可能轻易善罢甘休。
顾蓁蓁一旦醒来说出一切会是死路一条,自投罗网般对顾蓁蓁再一次出手企图灭
是死路一条。
谋害她也是死路一条。
如果对方足够聪明,选择制造些别的动静来模糊焦点。
转而趁防备心最弱之时出手,想来只要达成目的便认为搭上
命亦值得。
云莺暗忖间又反应过来,也存在谋害顾蓁蓁乃蓄意为之的可能,以此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从而达到其他的目的。
会是这样吗?
如果不是顾蓁蓁尚且躺在床榻上未能醒来, 云莺会觉得这事有趣, 可现下实在没有那么多兴致。
至于究竟是与不是, 大约很快能见分晓。
她要做的,便无非顺从对方举动当不曾注意别的,只表现得在意望春楼。
云莺心思转瞬百转千回,赵崇的表
也随之变得愈发凝重几分。
不仅在于可能有
对云莺心怀叵测,更在于她短短时间,已经将这一桩事
思虑得如此的
远。
赵崇很清楚,这份玲珑心思不会是与生俱来。
是在他所无法窥知的她的前一世,那些她从前经历过的事
复一
让她练就这颗玲珑心。
但此时此刻在这里的妃嫔皆无异样。
对于顾蓁蓁落水一事,她们全然不知
,亦无其他不安分心思。
妃嫔中只剩下这冒出来的自尽而亡的小太监牵扯到的望春楼以及吕淑清。
赵崇将那封绝笔书递回给夏江,问:“吕嫔在何处?”
“吕娘子正在赶来听雨楼的路上。”
夏江双手接过信笺,躬身回禀道,“只是吕娘子有伤在身,行动不便,须得费上些时间。”
赵崇略一沉吟:“派个
去,让她不必来这里,先去认一认那小太监。”
话音落下,他站起身,“朕也去瞧瞧。”
云莺闻言立刻跟着站起身,垂首一福身道:“臣妾实在痛心顾美
遭此毒手,想随陛下同往,请陛下恩准。”
赵崇便颔首准了,携她离开听雨楼。
他们走后,坐在外间的妃嫔们齐齐沉默过半晌,良妃才开
打
沉寂:“顾美
要静养,我们在这里免不得打扰。左右已经探望过,不如各自先回去罢。”
皇帝陛下亲自过问顾蓁蓁的事,且如此上心,这是良妃始料未及的。
她很难不认为这与同样关心此事的云莺有关。
纵使六宫事务由她打理,娄昭仪和淑昭容负责协理,可一样有她和娄昭仪
不上手的时候。
说到底,全凭陛下的一念罢了。
正如……
她当初得封良妃。
娄昭仪则格外的感到不快,只对此无可奈何。从听雨楼出来,她呵笑着对良妃抱怨:“这两
瞧着,娘娘不是掌管六宫之
,臣妾也无那协理六宫之责,倒是累得淑昭容忙来忙去不停休了。”
几句抱怨之言惹得良妃一改平
的宽和。
她不想掺和进去,索
微笑说:“方才陛下未离开时,娄昭仪便该如淑昭容般请命同去才是。”
言下之意,方才没胆量出声,现下也不必来同她抱怨。
娄昭仪不由一愣。
自吕兰双出事以来,和良妃比以往走动多了不少,兼之比起云莺她们皆不得圣宠,无非占着良妃和昭仪的名
。是以娄昭仪以为她们两个
自然是站在一处的。
但近来种种迹象似乎表明,良妃没有和她一样的心思。
难道蒋繁秋打算一直容忍云莺?
娄嫣直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能想,若是云莺继续独得陛下恩宠,云莺会不会便母仪天下了,更不能想,到那时她该如何在宫里自处。
蒋繁秋难道预想不到这样的可能
?
娄嫣相信蒋繁秋早已想到了,便看不懂她的反应……她们不联手,如何有扳倒云莺的一天?
“良妃娘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