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极好的安排,可此刻的她却有些迷茫。
这也不是她第一次经历险境,无论是当初进宫时的境遇,又或是后来的两次宫变,她也不是没有差点死掉。
但是这次却好像有些不一样。
她其实一直不怎么看得上这些所谓的皇亲贵胄,当然也包括从前那位贵不可言的东宫太子。
在钟芫眼里,这些
生来便享受着数不尽的锦衣玉食,但他们的大多数却总是如彘猪般蠢钝无知又像是秃鹫般残
嗜血。
从前箫成玉总问她为何总喜欢窥觑太子殿下,除了一开始觉得他们二
容貌相似,后来的钟芫便只是单纯地看不惯罢了。
看不惯他高高在上的清雅温煦,更看不惯他仿佛施舍一般的仁慈宽忍。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在钟芫眼里箫怀执就是个伪君子。
可观察的久了,她又觉得他实在是懦弱。
戚后的所有安排他似乎都不曾违背过,他的近臣在他面前也很不知礼数,甚至有时还会直接替主子做决定。
钟芫冷眼旁观,暗中戏谑。
而当从前的天之骄子沦落泥潭,钟芫便毫无顾忌地利用手中的权利的将他囚于身边,她哄骗他,又奚弄他,屡次三番,毫无愧意。
可当钟芫亲眼看到那个
为了自己狼狈遁逃,她竟觉得有些后悔。
若是……当初对再他好点就好了。
想着钟芫又忍不住扯了下嘴角,什么假若如果的事
,根本就毫无意义,本来她一直都是不屑的,如今居然也臆想了起来。
夜晚山林静谧,此时一切动静都显得极为清晰。
正在钟芫胡思
想的时候,远处的山脊上突然传来模糊的咒骂。
钟芫听不清楚,只是敏感地察觉到那边好像发生了什么。
没过多久,她便瞧见方才的那队
马匆忙下山。
林中飞鸟惊起,钟芫听着他们不耐又烦躁的声音道。
“混账!那临王居然跳下去了……”
“下去搜!活要见
死要见尸!”
“那么高跳下去说不定都摔成
泥了……还找什么……”
在一声声咒骂抱怨中,这些
又如同洪水席卷一般冲去了山下。
此时林中风起,钟芫突然觉得自己的指尖有些发冷。
她静静的站了一会,然后突然快步的往山顶走去。方才喊杀追赶的
马这会已经不见踪迹,走上山顶后,钟芫便攀了根藤条往山下看去。
山顶的风很大,她的长发被吹得张牙舞爪胡
飞舞着,而钟芫拧眉看着这些遮挡视线的发丝。
天太黑了,没有月色,她的眼前只有看不到底的
渊和耳边呼啸的风声。
坚持一会后,钟芫又放弃了。她有些疲惫,又有些混
,她也不知道此时她该做什么,于是便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抱膝坐着。
夜色黑漆,如果没有刻意寻找,根本不会有
发现她。
这一夜,那搜寻的
马几次上山又下山,躲起来的钟芫好像听到他们说找到了血衣,后来又听到几句水流冲走什么的,之后便再没有动静。
而钟芫便这么坐着,直到天亮。
随着鸟鸣声响彻山林,天边也逐渐亮起,朝阳温暖,暖色的
光笼罩万物,昨夜的一切仿佛没有发生一般。
沉默一夜之后,钟芫终于打起了
。
她揉了揉有些发痛的眼睛,然后起身准备下山。无论如何,她也要去找到箫怀执和覃北,昨夜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即便是她亲眼所见,也不愿意相信他们就那么轻易的死了。
走回山道的时候,钟芫看到昨
乘坐的马车,只是此时那驾马车已经背烧的只剩几根焦黑的木炭,而这堆木炭旁边,却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眼前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昨夜一切并非虚幻。
钟芫的身形微微摇晃了下,她很累,但她现在并不想休息,下山之后,她顺着宽阔河道继续寻找着,直到她在河道旁看到几株不知何时熄灭的火把。
而那火把的旁边,还有一处拖行的血痕。
钟芫看着血痕静静地站了许久,也不知是不是太过疲惫,钟芫突然觉得眼前一阵晕眩,她想扶着什么可抬手间却只有一片虚无。
正在她挣扎着站稳的时候,却突然瞧见前面不远处有两个
影朝她走来。
是……是他们吗……
子踉跄着朝前走了半步。
钟芫晃了晃脑袋,她的眼前越来越模糊,隐约中,她好像有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喊她。
“姑娘……”
“……姑娘?”
秋之后,山林里野味也多了起来。
每当这个时候附近的村民都会来山里打猎,年轻的姑娘则会随着家里的大
一起出来摘些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