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鱼!都是我养的!都跑了!杀千刀的快来堵堰
!”
“豁尾
,你也要跑!”
“……”
“跑吧跑吧,我也跑了算了。”她试着抬腿跨过放水
,毫无意外她迈不过去。
天色半明,远处有了脚步声,不算陌生的脚步声让她愤怒,偷鱼的都比那个懒男
清楚堰塘的状况。
两个男
在放水
拉了张网,半柱香的功夫就满了网。
“大哥快走,这堵着的泥沙要被冲塌了。”
“该多带张网的,程家那小子就是做惯了少爷,这
好堰放他手上糟蹋了,多肥的鱼啊!”
杨柳眼睁睁看俩男
抬着沉甸甸的一网鱼爬上岸,恨不得拽着他们的脖子把鱼夺回来。
“都是我的鱼!我的鱼!”
“来
呐,有贼偷鱼!”
“砰”的一声,泡松散的泥沙
被冲塌了,堰里的水混着挤挤挨挨的鱼一起涌了下去,杨柳急得想去堵,怎么捞都捞不到,心疼的面目扭曲。
“程石!挨千刀的懒货!你赔我的鱼!我养了五年的鱼!”
这时她再也想不起这个男
的好,哪怕他年年在她的忌
过来给她烧纸。
天色半明,早起的
总算发现西边山脚下的堰垮了,村长带着
先跑来,下堰抬了只有一角还露出水面的石
堵在堰
。这时程石才戴着斗笠跑来,见状甩了斗笠搂起袖子跟村民一起挖泥堵水。
“鱼都跑一半了你才来。”杨柳恼火,都是她看着长大的鱼,可心疼死她了。
“程石,上次下雨过后你没修补堰
?”村长问,“这下堰里的鱼恐怕跑了不少啊。”
“我也不懂,不知道要修补堰
,往年都是老仆在
心。”男
拽了两条
茎一搓,随手绑住散下来的
发,笑着说:“就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天还没亮就来帮我补堰
。跑的鱼也就在沟里田里,村里
逮回去吃了也补补身子,便宜不出外,跑了便跑了。”
“啊啊啊啊啊!”杨柳气得从水里飘了起来,重重朝男
捶了一拳,“就你大方就你大方,那是你的鱼?我的!我的!我养大的!”
“轰!”
闪电先雷声一步劈了下来,众
仰
看天时被刺得闭了眼,没
发现半空中有一个
影显形又消失了。
闪电在离水面半臂高的地方骤然停歇,站在水里的男
一个也没受伤,但都吓得半死。
“好险好险,差一点被劈死了。”
程石也是心有余悸,“都别忙了,等雨停天晴了我请
过来弄。”拎了铁锹先一步蹬着湿泥上岸。
走后雨未停,堵上的石
和湿泥又被冲塌,肥硕的鱼顺水而下。
到天晴时,堰里的水只余一半,堰底露出来的碎石上有鳖趴在上面晒太阳。
——
杨柳有意识的时候先听到孩子的哇哇哭,还没睁眼她先思索莫不是已经投胎出娘肚了?
“小妹!娘,小柳这是怎么了?发羊癫疯了?”
在
的手打上脸前,杨柳睁了眼,
眼的是她娘和大姐,哇哇哭的小孩是她外甥,还不等想明白,身上的抽搐先唤醒了。
原来鬼被闪电劈也会疼啊,可疼死她了。
贼老天,死了还不放过她,她又没说过什么泄露天机的话!
“嚯,你在作啥怪,吓死老娘了。”杨母朝她肩上拍一
掌,嘀咕道:“不是羊癫疯吧?我们家没
有这病啊。”
杨柳听到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放声大哭,“我死了你怎么不去看我?见面还打我,我是不是你生的?拿了银子连我被
害死的都不追究了。”
杨母和杨大姐都被她吓了一跳,“死丫
睡迷糊了?什么死不死的?多大的丫
了还哭成这德行。”
杨母出去拿了条湿巾子,进屋蒙在她脸上,“这下可醒了?做噩梦了?还是谁在念叨你?赶明儿让你爹带你去给你爷
祖宗烧烧纸念叨念叨。”
沁凉的巾子盖在脸上,杨柳惊得张大了嘴,摸了摸自己再握住她娘的手,热的!摸得到!有感觉!
她又活了?
她当了五年的水鬼又活了!
“我做噩梦了。”她立马改
,坐起来拿帕子擦
眼泪,垂着眼扯了个笑,半真半假地说:“我做梦梦见被
打昏扔水里淹死了,吓死我了,醒了没回过。”
“怎么做个这梦?”杨大姐皱眉,“娘,你烧碗符水给小柳喝”。
又拉着杨柳出门,“你出去到
底下晒晒,祛祛晦。”
时隔五年,她总算能感受到太阳炙热的温度,杨柳听话的搬了椅子坐在
下面晒。
卧在檐下吐舌
的大黑狗,在院子里刨土找食的母
,被吓得躲着她走的小外甥,洗了青瓜喊她吃的大姐,就连从额角淌下来的汗,一切都让她新。
“别晒傻了,让你晒一会儿不是晒半天。”杨大姐把青瓜给她,错眼打量她,“怎么笑得傻兮兮的?”
“我高兴。”杨柳咔擦咔擦嚼着青瓜,“真好吃啊。”
“傻样儿,年年都有的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