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露出嘲讽的笑意,“我们从来都没有处在平等的地位过,我给他空间是希望他开心。而他竟然因此觉得我只是好糊弄。”
程晋同微微蹙眉,“所以,他的出轨对象不止一个
?”
再想起来,这件事的荒谬程度丝毫不减。
“结婚第二年的时候,他已经嚣张到不再避讳我。我不小心瞄到他手机里的信息才发现。我当时以为不过是一个
。”
她猛灌一
酒,“等我託
查的时候,递到我手里的,他与不同
的开房记录就有两页纸那么多。时间跨度从我们在一起的第二年一直到我决心离婚。”
程晋同捏着啤酒罐子,震惊地说不出话。
“我大二就和他在一起,
往五年,结婚三年。”方璐手托着下
,“我经常反思。我觉得我太不会看
,我很少会觉得他不对劲……”
“这并不是你的问题,不论你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他的行为。”
“一开始我很崩溃。现在我们分开也两年多了,我平静很多。有时候会想,我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他
上,我真的完全没有错吗?”方璐低着
,“婚姻毕竟是两个
的事……”
“你觉得有解决途径?”
“如果……”方璐摊手,犹豫着说,“如果我放弃我那套夫妻之间要纯靠信任支持的理论,而是盯着他……”
程晋同轻笑,“你想这么做吗?”
方璐洩气地摇
,“不想。我寧可一辈子不结婚也不要把我和对方都
得不能呼吸。”
“那你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找错误?男
就永远不会在自己身上找错。”
方璐看看他,默契地一起轻笑。她点点
,“我知道。”
“你还是会伤心吗?”
“会。”方璐的声音微微哽咽,“不是因为他。”
“因为什么?”
方璐
吸一
气,仿佛要聚集许多勇气才能继续说下去,“他家很有钱。离婚的时候因为生气,我找遍全市最好的律师,发誓要争很多钱。但我也知道我斗不过这种
家。他只要把
份还给父母,我最多分点小虾米。”
“你前夫叫什么?”程晋同回想着之前见到的那个
。
“张泽一。新世界商场是他家的。”方璐想了想,“覃沁认识他,你跟覃沁不是也很要好吗?”
“他的
际圈很复杂。”程晋同摇
,“我不认识这个张泽一。”
“最好不要,他那群狐朋狗友没有好
。我以前只是疑惑,为什么结婚以后他像变了个
。”说起这些,方璐又焦躁得想抽烟,“后来我才知道,他娶我完全是因为他爸妈喜欢我。当时除了我,他还带过另外一个
回家见父母。他爸妈选了我。而他其实也没有玩够,之所以愿意毕业就结婚,是因为他父母知道他是扶不起的阿斗,告诉他只有结婚以后才会允许他动用信託基金。”
程晋同已经不知该如何安慰她,这个故事比他想象得还要糟糕。
“我离婚的时候,被指责过很多次。说我詆毁他很过分,说我硬要打官司抢他父母的钱很不要脸。”方璐直愣愣地看着老咪的尾
,“这些都不是让我最难过的。而是在我回忆的时候,我以为我们之间有过感
,可他从始至终都是因为我’不管他’,因为他父母要求,所以才会选我。这种感觉,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我以为某样实实在在存在的物体,伸手一碰却看见它像烟一样飘散……”
程晋同以为她会哭。可她忽然越讲越冷静,好像只是在平静地叙述一部虚构小说。叙述结束,她静静地看着前方,许久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是不是不该问这些……”
“没事,过去很久了。”
程晋同这才放心,“你会找到真心
你的
。”
“我原本以为,只要
上下一个
,这就不过是见小事。可我现在才明白,创伤之所以让
痛,就是因为它把你的血
都翻了出来。我到现在还觉得我以后再也不会结婚了。”方璐抱起老咪,对他微微一笑,“晚安,程医生。”
躺在客卧的单
床上,视线正好能看见窗外幽暗的夜空。程晋同愣愣地望着一颗不甚显眼的星星。
他从未见过方璐的这一面。这段时间以来,他们经常约着吃个饭或是去酒吧喝一杯。方璐偶尔来诊所帮忙带着狗出去散步。
她总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很活泼也很
开玩笑。在路上或是酒吧里看见帅哥,她就一脸移不开眼的样子,动不动就上去跟别
勾肩搭背,还要他拦着。
程晋同从未想过她有什么烦心事,因为她的笑容总是艷丽如暖阳,让他的心里也不自觉感受到暖流。
他侧过身,盯着墻上的画想:原来她有这样的痛苦和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