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
绿盖之上天色灰翳,而今分明白
,却霭霭若暮。
正值初夏时分,远处几声雷鸣,转眼濛濛烟云轻散,斜风细雨骤来。
不一会便闻落雨声霖霖,穿林打叶过,淅淅沥沥,飒飒作响。
殷晴摘一片宽大绿叶,遮住两
,树
旁燕归面容苍白,昏昏沉沉,似乎对这场来势汹汹的大雨无所觉察。
“燕归,醒醒,我们进山
躲着。”殷晴抬手摇他几下。
“嗯…”少年低低哼一声,额上热汗涔涔,殷晴抚上他光洁的额,触之一惊,好烫!莫不是邪风
体?先是负伤又受风寒,必不能再淋雨。
殷晴咬牙,抬起他的胳膊,将他扶起,跨在肩上。
燕归眉目紧皱,呼吸沉重。
少年尚未长成,胸膛不算宽阔,骨架纤细却结实。
苍白无色的唇无意之间擦过殷晴的耳畔,他离她极近,鼻息拂来层层热
,洒在她脖颈之间。
轻飘飘的热气仿佛一片羽毛,殷晴微微一瑟,肌肤上爬起一丝酥麻痒意。
燕归思沉沉,身上冷热
加,脑海噩梦连连。
他梦见许久之前,他见到里阿(娘)
一面。
是在苗疆十八寨的重重地牢之下,
森冰冷,伸手不见五指,年幼的他被困在其中,重重迷障,弯弯绕绕,他怎么也走不出。
一双柔软温暖的手搭在他身上。
少年霎时清醒,一下睁眼,身体如狼绷起,漆黑的眼珠冷淡而又警惕,像只刚苏醒的猫。
燕归形容冷漠,眉目极
,飞快地向四下打量,又如离弦之箭扫向旁侧,鼻间沁香满怀,他眨下眼,
目之间,是一截雪肌莹润的脖颈——殷晴。
看清是她,燕归复又闭眼,少年紧绷如弓的身体瞬时放松。
殷晴愣了一下,仿佛刚刚那道目光只是她的错觉。
燕归身形修长,虽是瘦,但这少年
的身体却掩不住力量,肌
密实的贴合在筋骨之上。
如负巨石,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真的好重!
“马上就到——”殷晴抿唇,将他挪至山
之中。
注:
青松落色:比喻世道衰败时
的冷漠,淡薄
里阿:据说是苗族中娘的叫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