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拉了拉柳渊的衣袖，雨革月知道柳渊是护主心切。「不可无礼。」
「可是──」
「退下吧。」雨革月轻闭上眼，好像非常疲倦。「我乏了。」
柳渊永远把雨革月的事
摆第一，他一听雨革月累了，马上软了气势。「主
赶紧休息吧，客由我和柳
招待。」说完，马上对昂说道：「刚刚有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没事。」昂认得出柳和柳渊，他虽然假装不认识，却不知道这两个应该死亡的怎么还会存在。
难道，这就是雨革月忘记自己的原因？昂面无表，心中却有着各种心思。如果柳柳渊都还在，那无一呢？他是最
明的，怎么进到怜瑶后，一直不见他的踪影？
「公子，这边请。」柳见昂不知游到哪去了，便率先把房门打开，站在门
出声道：「我们主该歇息了。」
昂对雨革月露出抱歉的微笑。「是我打扰了。」怜瑶的活仙见也见过了，也说过话了，昂也没有其他理由多待着，他想着来
方长，定还有机会去打探这十年间发生的事，便从容地和柳走了。
见多馀的走了，柳渊有些担心地看向雨革月。他知道他刚刚那句乏了，一半是真的，一半是假的。但就算只有一半的不舒服，那也是不舒服，柳渊不得不重视。「主还好吗？是不是哪里不快？」
「我只是累了。」这些子，随着成长，也越来越容易疲倦，雨革月不知道这是不是成为柱的缺点，但他也很清楚，自己这样下去，来也不长了。「你先下去吧，我先睡会。」
柳渊纵使担心，却也不敢多作
涉，他扶雨革月躺到床上后，就默默离开了。
寂静的房间应当只会有一的呼吸声，然而雨革月感受到了另一个的视线，以及若有似无的呼吸。「原来你还会有主动找我的一天啊。」雨革月轻轻睁开双眼，他看着眼前俯身而视自己的无一，语气不慌不忙，像是早料到对方的出现。
「昂出现了，你高兴吗？」无一皮笑
不笑的，他对雨革月算是好的，但这十年间，害雨革月最
的，却也偏偏是他。若非他的主意，雨革月也不会成为柱，甚至在十年间不断消磨自己的与生命。「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唤醒他失去的那些记忆。」
「记忆不过是已经成为歷史的过去，想起来又如何？我不会靠着过去而活。」雨革月知道自己不能沉浸过去，如果陷其中，他就再也走不出来了。
「你倒是会想。」无一彷彿想起什么，他眼中有着难以言喻的悲伤。「但是像我这种非类的存在，就必须倚靠过去的记忆来支撑着存在的意义。」
「你──」难得听无一自己提到他不愿多提的过去，雨革月显然来了兴趣，但他还没多问，无一就结束了话题。
「你好好休息吧。我出现在这里，不过是想看看昂这小子，是不是还跟十年前一样，肯为了你挺身而出。」
「他没了记忆，你别对他做什么。」雨革月皱眉。「好歹他是我们五的大哥，看在过去的谊，你就别耍什么花样了。」
「你还信那五的家家酒？」无一闻言，噗哧一笑。「柳渊与柳已是再造之驱，就算极为相似，也已经不是当初的四弟五妹。你成为柱，用自由换取他平安，你自然还是原来的三弟，但我跟昂还会一样吗？我实际的年龄比你们大上不少，甚至不能称为。昂虽然还在，却已没了当年记忆。你说，这样支离
碎的五，还能说是手足吗？」哪有什么是不变的呢？
当年那个蹟……那个郑氏蹟，不也就那样在他眼前没了吗？
无一的眼有一瞬间变得狂
，但很快又恢復正常，他道：「你要还敬我是二哥，就好好守本份。时候到了，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但是，这种生活会有终点吗？在牺牲的前提下才得到的安逸，不是本身就使惴惴不安吗？
无一不等雨革月多说什么，就先行离开了，只剩下雨革月躺在床上，痴痴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道：「说什么支离碎，可最希望大家都还是原先样子的，不就是你吗？」
如果不是的话，你不会选择让我活下。
因为我活下了，所以我重生了柳渊和柳，并且让昂活了下来。你期待的不就是这样的局面吗？
大家都还是原来的样子，虽不復当年，却至少都还在。真正不愿面对现实的，一直都是你啊。
你在逃避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