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他大着嗓子说:「她也是个好
,就是跟错了
,只能说或许一切都是命啊…。」房东叹了
气,彷彿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似的。
「是吗…,也可能是上帝安排的道路吧…。」
房东一时没回话,也不知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于是我尷尬地随
问他:「您和您那朋友很熟啊?不然您怎会知道他那么多事?」
「熟,怎么不熟?」房东喝多了,于是没多想便回说:「他们不就住在我这儿吗,我还没算房租呢。」
「喔…,这里…?」我沉吟了一下,「那您朋友的太太不就是在这里…。」
「自杀的,可不是吗…,啊…!」房东猛地拍了一下大腿:「去你这个小免崽子,在这儿绕着我啊?让我自己说我这儿是兇宅,怎样,是想要我给你降房租吗?」他骂道。
「没有,」我赶紧解释:「您没说,我又怎么知道她是在这里自杀的…。」
「也是啦…,」房东无奈地又乾了一杯,「不过…,」他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你还是想知道哪一间的事,是吧?」他问。
「嗯,」我承认:「我是想知道…,我有没有住到…。」
「我想不告诉你,你晚上是睡不着觉了…,」房东啐着把杯子倒满:「74,」他用鼻孔报出房号,天晓得他是如何办到的,「怎样,是你那间吗?」
「不是…。」我摇摇
。
「不是?那你怎么一副看到死
的样子?」房东老实不客气地问。
「没什么。」
我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却在琢磨着我有没有跟他说过我住的是楼下的4号房?或是他会记得去查查我住的是哪一间?算了,我心说,不论如何,看来他是不晓得我住哪,而74号房确实又有那几分古怪,反正我也想知道楼上74号房到底古怪在哪里,那倒不如趁这个机会一次问他个清楚,于是,我问:「那后来…,74号房里有发生过什么事吗?譬如说…,」我审慎措词:「呃…,闹鬼?」
「闹什么鬼啊?」房东嗤笑道:「我那朋友不也是住得好好的,后来他那
不也是名正言顺地出双
对,哪会在意旁
的眼光?两
讲的话可多了,又哪一句和别
提过房子里闹鬼的事?
「唉…,这辈子都做那么多事了,
也早就死了一半,大风大
见多嘍,还有什么事好怕,
鬼可怕,鬼会可怕吗…?」房东先前激动的
绪沉陷下来,高吭的酒嗓不再,只剩近似耳语的呢喃:「倒是我跟你说啊,鬼可怕,也比不过
可怕;
可怕,却更比不够
心可怕…。」说到这儿,房东的身子垮了下来,整个
看起来像是坍进往忆的梦魘中。
「
心…?」我试着让他说下去。
其实不用我提示,从房东空
的也中也能轻易看出,那被他
埋藏的悲痛与莫大的恐惧,正随着他
中耳语般的囈语源源不绝地涌出来:「本以为两
就可以这样平平顺顺走下去,天晓得
就是会越要越多,有了
就要
,有了
就要实,如今实都有了,接着就会要名,但世界哪有那种
想得如此简单?要钱要权要势要利这都好办啊,可名份哪有那么好给啊?但有些
就是天生不知道钱权势利本就建筑在名声之上,给了这个名就会丢了那个名,这世界才是这样的简单啊…。」
房东灌了几大
酒,用的是桌上另一
新开的酒瓶:「那一阵子,他
又为了这事和他闹了几天,他说了好多难听的话,什么
啊母狗的都算文雅的了,他们僵在那好几天,谁也不知道该讲什么,或是愿意再讲什么,然后他
突然一天夜里拿了好几瓶酒,没说一句话,两个
就这样一瓶接着一瓶的喝,接着上床,换了好多姿势,用了身上每一个地方,最后两
在满身的体
中相拥
眠。
「他的
回来了,直到最后一刻他仍是这样想,那一刻,他从恶梦中惊醒,然后讶异着梦中的
境仍在现实中上演,他趴着被
压在床上,只觉得脖子好紧,就像梦中他的
,用无比巨大的下体压住他、用舌
勒紧他的喉咙一样,他缺氧的胸腔快要炸开,却连一丝气息都吸大进来,他没想过
在临死前真的会看见一幕幕
生的跑马灯,但他却在最后一幕中看到他们晚上无比激
时所用的那条童军绳,在他
睡前,还套在他的颈项上…。
「他翻身想要看后面的那
是谁,那个希望不是那个
的那
,但背却被踩得死死的,不要说动的力气都没有,连动的机会都不给他,于是他只得耗尽体内最后一丝氧气,想尽办法地扭过
去,扭着,扭,扭着…,在他断气的那刻,他那终于转背后的
,约于看到,在他身后的,没有
…,只有两隻…白色的…翩翩飞舞的…蝴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