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拉着他就跑。
跑出巷子后,她那双在黑暗之中依旧耀眼的眼眸看着他,“你有手机吗?”
姜呈感受着被她握住的那块肌肤上的温热,直接掏出手机给她。
“我报个警。”她一边抓着他继续跑,一边拨打了报警电话。
“您好,我刚刚看到有
在打架,好像有
流血了,地方是——”她报警的时候,语调又改变了,变得柔弱而无助,还带着颤抖。
姜呈唇边忍不住露出笑意。
无论她做什么,都让他觉得很可
。
一种非常聪明机灵的可
。
“你没把东西落那里吧?”打完电话,她转
问他,“我们走的这边都没什么监控,你不会被抓到的。”
“没有。”姜呈说完,忽然意识到什么,从裤兜里拿出了玫瑰。
心挑选的玫瑰已经被蹂躏得完全不能看了。
姜呈难得感觉到丧气。
甚至想转回去再揍
一顿。
“今天的花没了。”
他似有低落地说道。
她眨了眨眼,月光下还带着稚气的脸露出一个笑容。
一个温柔而安抚的笑容。
“没事的,我还有很多花。”
姜呈跟着她来到回到超市,趁着老板娘不注意,她让他从侧门进
,来到了仓库的小棚子里。
“你稍微坐一下,老板娘走了我马上过来。不要坐在床
,坐中间。”
她飞快地
代了又出去。
仓库里有一
灰尘的味道,只有这个塑料布隔出来的小空间很
净。
借着充电台灯的微光,他看到她只铺了一层席子的床,用来当枕
的厚衣服,木条和凳子拼成的矮桌,上面铺着厚厚的纸板然后放着她的衣物袋子和书籍。
他坐着的床也是一样的构造,从下到上依次是木板、纸板、
席、塑料布、凉席,坐着都觉得硬,却是她的床。
床板看起来弱不禁风,他稍微动一动就会有吱呀的声音。
姜呈看着自己手上的血,
脆从堆砌在外面的纸板堆中抽出一个看起来还
净的纸板,铺在地上后自己坐上去。
这个狭小简陋的空间之中,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那些
在玻璃瓶或者花瓶里大大小小的花。
他闻到了淡淡的香味,不知道是花香,还是她的味道。
像是月光一般清雅又像是蜜糖般甜蜜。
没过多久,他听到了她的脚步声,看到她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你先洗一洗血迹。”她在他面前放下水,“我在路上看你好像没受伤?有没有什么地方疼的?”
“我没受伤。”姜呈把手泡在冷水里,仓库不怎么通风,就算她的小棚子靠近门
,也难免燥热。
掌心传来丝丝缕缕的痛感,姜呈抬手时,看到上面有几个血
。
“你受伤了。”她笃定地说道,拿出碘酒和创
贴,“还好我有准备。”
她用自己的毛巾擦去他手掌上的水和血,涂上碘酒,再贴上创
贴。
她是蹲在他的身边的,距离太近,他可以闻到她身上令他着迷的香味。
她的眼睫如蝶翼颤动,红润的唇像是某种可
的果冻。
想亲。
这个念
忽然从脑海里蹦了出来。
但是一定会被拒绝。
姜呈有些失望地收回自己太过直白的目光。
她动作很利索,给他把伤
处理好,直接说道:“这两天不舒服记得去医院。”
然后她微微一顿,又说道:“别担心花钱,我也有一点钱的。”
就姜呈这十来天的观察来看,她其实应该叫,贫穷。
一成不变的早餐,午餐和晚餐都在店里解决,给他的水果都是店里处理的东西。
但是,姜呈依旧点了点
,并且问道:“今天有水果吗?”
她微微一怔,倒是又笑了,“有啊,今天有葡萄。”
葡萄依旧很甜,是一种过熟的甜味。
姜呈以前从来没吃过这种品质的东西。
但是,他很喜欢。
他吃完葡萄,坐在超市的柜台里看着她看书,掌心的小伤
似乎有点细微的痒。
痒到了他的心里。
受伤其实挺好的。
姜呈分心想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就从那种遥远的距离,变成现在只隔着一米。
风扇呼呼吹着,她身上菲薄的T恤贴在她过瘦的脊背上,勾勒出骨
的痕迹。
——还是营养不良的小鸟。
这样,大概会长不大。
隔天晚上,姜呈再次过来时,除了花,还带着两个白煮蛋和牛
。
“你请我水果。”
姜呈把东西推到她的面前,语气平淡地说道,“我请你这个。”
他把那盒熟透的水果拉到自己面前。
鸟类总是机警多疑的。
给了她喜欢的筑巢材料,让她信任自己后,才会接受他的食物。
姜呈很有耐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