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棠不明所以,却也懒得再细究其中原因,她‘嗯’了一声,跟在季路元身后离开了长廊。
……
几乎就在他们绕过廊
的同时,那抹始终藏在檐角之下的高大身影便提步走了出来,他沉着眉眼,目不转睛地望着二
离去的方向,半晌之后才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慢条斯理地转了转指间一枚做工
巧的棠花白玉牌。
*
册封的庆宴并非传统的赏宴,没有那么多繁缛重沓的冗长流程,故而结束得格外早。郁棠与郁璟仪话别之后登上马车,驶出东华门数十里后又扬声喊了停,季十一勒紧缰绳调转马
,就此将马车驶去了正阳大街的太白居。
冯灿云彼时已经候在其中,季路元扶着郁棠跳下马车,随手将她颊边的发丝勾回耳后,“两个时辰后我来接你。”
郁棠‘嗯’了一声,提着裙摆一脸雀跃地小跑去了二楼。
她被圈在宫中豢养了十数年,近来才体会到了一点‘自在
朋友’的乐趣,只是才同冯灿云走得近了些,转眼又要离开京城去往平卢,心中不免有些伤感。
但她到底是个旷达
子,两杯薄酒下肚后便又开心起来,一面将桌上的点心碟子推给冯灿云,一面同她讨要许诺道:
“等你生产之后,一定要记得写信给我。”
她探着脖颈瞧了瞧冯灿云凸起的肚子,“可惜无法亲眼见证这孩子的降生。”
冯灿云点了点
,也没说什么‘待你
后归京’之类的糊涂话,只是笑着道:“没什么可惜的,再过几年我就带着孩子去平卢省亲,届时你不就能见到了?”
她说到此处停了一停,一双杏眼在郁棠的身上流连一圈,再开
时便自然带了些揶揄打趣的味道,“更何况阿棠若是喜欢小孩子,自己和镇北世子生一个不就好了?”
“我……”
郁棠猛地呛出一
酒水,急忙扯了帕子掩在唇边,缓了好一会儿才放低了声音嘟哝道:
“除去醉酒的第一次,我,我与他其实没再……”
“嗯?”
冯灿云眉
一挑,立时向她身边靠了靠。
“你说真的?”
冯灿云也将声音压低了些,“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她瞥一眼郁棠泛着薄红的耳朵尖,很快便将第一种猜测排除了出去,“可我瞧着方才镇北世子扶你下马车时那个浓
蜜意的样子,不应该啊?难不成……”
她顿了一顿,佯装严肃地咳嗽了一声,“镇北世子他,他是身体不太好吗?”
郁棠连忙摇
,“没有没有,他身体好得很。”
虽然尚且还无法确定季世子偷偷喝得是何种药,但必然不是那种药。
况且,况且她虽未见识过旁
的,却也知道那柄竹骨扇的体积已经算是尤其大的了……
郁棠被自己愈渐荒唐的联想羞臊到无以复加,整个
几乎快要藏到桌子底下去。
冯灿云提着她的领子将她拉出来,“若不是身体的问题,那就只能是心里的问题了?”
她颦了颦眉,
思熟虑了片刻之后才试探
地开
问她,
“阿棠,我其实也大致听说过你与季世子成婚的契机,你觉得,会不会是那一晚给他留下了某种
影?终归他喝的是皇宫内院用来害
的药酒,谁知道那酒会不会有些稀古怪的附加作用?”
“……”郁棠闻言一愣,怔怔看向了冯灿云。
“有道理啊。”她抬手摩挲了两下耳后的红痣,毕竟那药酒是郁肃璋下给季路元的,新晋的太子殿下又是为
险心狠手毒,总不能给季世子用什么贵重滋补的好酒吧。
“那我现在该如何做?”郁棠像是抓到救命稻
似的攥了攥冯灿云的手腕,“找个大夫给他瞧瞧?”
“那倒也不必,这世上不会有任何一个男子甘愿将这种事抬到明面上讲的。”
冯灿云顶着一脸‘过来
’的了然
,高
莫测一般拍了拍她的手背,
“阿棠听过大禹治水的典故吗?疏大于堵,你自己想些激进点的法子,刺激着他疏了这心结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毫无安全感的小季表示:这久违的醋的味道啊
第42章 玉牌
◎“公主还记得这枚白玉牌吗?这还是幼年时您留给臣的东西呢。”◎
激进点的法子?
郁棠愣了一愣, “什么叫激进点的法子?要多激进?”
冯灿云捏着帕子掩了掩唇,一本正经道:“这就不能明讲了,毕竟这光天化
之下的。”
郁棠持续不解, “那如何才能判定他心结已疏呢?”
冯灿云将帕子放下来,愈加矜持道:“这就更不能明讲了,毕竟我还是个大家闺秀。”
郁棠:“……”
“但我倒是有些东西可以给你参考。”
冯灿云将桌上的瓷盏推开了些,越说越觉得这事不能再耽搁, 索
便撑着腰腹站起身来, 顶着满脸的心切迫不及待道:
“阿棠, 不如我们今
就聚到此时吧,我回府将那些参考的东西搜罗搜罗, 在你离开前全数送到你府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