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路带我一程吧。”祁随之走到他的身边, “这个点不好打车，我不是骑车过来的。”
明暄回过
看他。
祁随之身上的衬衫被攥出了一大块褶, 皱
地，看上去有些狼狈。
即使不提祁随之帮了他多少回, 单就他开
提出的要求，明暄也没办法拒绝。
他轻轻点了点，说了声“好”。
网约车停在酒店门打着双闪, 明暄对了一下车牌号, 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门还没关上, 就被祁随之伸手拦住了。
“往里面点。”
“……要么我坐前面吧。”明暄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开。
“快点儿啊, 这里不能停车, 等会我怕有
来贴我条儿。”司机回过看了一眼明暄, 轻皱着眉催促道。
明暄不得已往里挪了个空, 让祁随之坐在了他的身边。
刚刚的问题明暄没有回答，祁随之也没有再问。
车子缓缓行驶，明暄偏着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开道：“你到哪里？”
“我想起来你有东西在我这。”祁随之仰靠在后座，看着后视镜发呆，“你拿回去吧。”
明暄没问什么东西。
他有太多东西在祁随之那里了。
谈恋
的时候明暄经常住在祁随之家里，他的衣柜里有一半都是自己的衣服和饰品。
也有可能是那些他送出去的礼物，油画，雕塑，或者是其他。
拿回去吧。
明暄有些难过，轻轻点应了声好。
祁随之向司机报了个地址：“改下目的地，去这里。”
“顾客改啊，你手机上调一下吧。”司机说。
“你改一下？”祁随之偏看明暄。
明暄拿过手机，将目的地换成了祁随之刚刚报出的那个地址。
手机上的路线直接换了个方向。
说顺路都是假的。
从酒店到祁随之家会经过一条很长的隧道，好巧不巧，隧道里出了一场车祸，这会儿隧道外堵得不可开
。
祁随之没有说话，明暄也没有开。
“我放个歌儿，不介意吧？”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这俩看上去完全不熟的，开问道。
“不介意。”
“您放吧。”
隧道里有警在一点一点地疏通，车子在隧道外像在地上爬，慢慢地往里挪。
曲调苦
的歌从扬声器传出来，司机大概是萧敬腾的铁
，他开了一点儿窗，跟着唱。
“如果没有你，没有过去，我不会伤心，但是有如果还是要你。”*
“早知道是这样，像梦一场，我才不会把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我要怎么说我不你，我要怎么做才能死心。”*
“回忆过去，痛苦的相思忘不了，为何你还来波动我心跳。”*
司机大哥的嗓音浑厚，唱歌意外地很好听，把这些歌里的不甘与痛彻演绎的淋漓尽致。
明暄靠在玻璃窗上，有些坐立难安。
每一首歌都好像在形容他。
就好像把他所有的所有全都剖开，晾晒在台面上，让围观，让他难安。
苦歌的感染力让无法言喻，祁随之也偏过了，紧紧闭上了眼。
明暄伸出手搭在车窗上，将脑袋埋进了臂弯里，很轻很轻地开：“我不敢……你了。”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被司机大哥浑厚的大嗓门压得几乎听不见。
但祁随之还是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声音。
不是不了。
是不敢了。
他侧过看着明暄的后脑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