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他吗？那脸，那白
发，还有那跟
类一般的胸膛和肩膀。只不过这会儿好像跟他平时的模样，不太一样。
借着月光能看到他额上、眼下皮肤上出现的银色细鳞，那类一样的耳朵也变成了像是腮的长长的透明鱼鳍。
她看向他支撑在船上的手，锋利的指甲像尖刀一样泛着冷光，小臂上也出现了她之前没见过的薄薄的侧鳍。
他这幅非类的危险样子，带给她的冲击不亚于她第一次见到他尾
的时候。
她扯出一个勉强的笑，虽然被发现了，不过还好，是老熟，她之前大概摸清了他的脾
，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生命危险。
她慢慢挪身向他那边，脸不红心不跳地寒暄着：
“晚上好啊塞利尼，真巧，我看你这么久没回来，正打算出来找你呢。你把金币取回来了吗？”
那条鱼上半身扒在船，微弱的油灯的暖光照在他冷白的皮肤上，海蓝的眼睛变得
邃幽沉，一点儿也不像平时那傻鱼的模样。
要不是知道这是那条鱼，她还以为是别的鱼。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想要看出一点什么，但鱼看不透狡猾的类，也发现不了她撒谎的迹象。
视线移到她身上的包袱，目光沉了下来。艾比也察觉到他的
绪，默默咽了下
水，正想着怎么解释。
下一刻，就听到
水而
的声响，他一声不吭地退回到了水里。
僵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没有动静，兴许已经走了。
也许是他终于想开了？决定放她走？
艾比小心地慢慢站起来，走到船桨的位置，又缓慢地坐下，握住桨柄。
舒了一气，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琼丽
在镇上井边洗衣服时给她讲故事时说过，
“鱼都是善良温和的生物，大海赋予它们自由宽广的胸怀……”
挑了挑眉毛，准备重新抡起桨划动。
也许等她回去了，她应该想办法给他送些面包过来，他终归还是条好鱼。
正想着，刹那间，船底冷不丁地被一
汹涌的力量袭击。
平静的海面被水下涌起的猛
打，“轰”的一声，船被掀翻了，那微弱的蜡烛被彻底摁熄在黑夜里。
她骤然落寒冷刺骨的海水里，冻得她打了个寒战。
紧接着就感到腰间有一力量将她拦腰箍住，海水劈盖脸地朝她涌来，差点儿令她窒息。
这条卑鄙的、该死的鱼！
她怎么会以为他心胸宽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