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霞把布鞋脱了，无意间露出脚上
了一个
的袜子。小红抿嘴偷笑，阿霞发现了，却不在意。她把鞋子摆放整齐，然后穿上小红给的男士拖鞋。她的拖鞋因为尺寸不合而塔拉着，在客厅走起路来还会发出啪啪的声响，像极了一只迷路的小鸭子。
阿霞坐在沙发上，指
揪着扶手上崩出的线，看着小红褪去平时面上的伪装，顶着一张沧桑的素面，专心地弯腰拖地。她本来是不想来的。如果不是受不了小红的多番请求，她根本不愿意认识任何男
，特别是朋友的男。她心里膈应，似乎觉得有什么珍贵已久的东西被夺走了。但是，她也知道，小红为了博取那少得可怜的安全感，是心甘
愿被男玩弄。
今次的男和以往的有什么不同吗？阿霞暗忖道。小红提及这个男，眼里就会散发处被
点亮的光芒。她说她他，想和他结婚生子。她不停地憧憬未来的三
之家，幻想屋内的家私是什么样的，孩子是男孩还是
孩，每天要做些什么菜肴……她将他奉若明，言语中满是对他的崇拜。这样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臆想之中的小红，阿霞早已司空见惯。因为这些陈词滥调曾经被小红套用在无数个男的身上。
晚上六点左右，传说中的男来了。他姓冯，三十多岁，戴眼镜，斯斯文文的像一个老师。冯先生刚走进门的时候，他的视线正巧与观察他的阿霞碰上了。他们对望了许久，还是阿霞率先把目光挪开，重新把低下去。随后，冯先生也把视线挪开，并将手里红色袋子，
到小红手里，说道。
“记得你上次说想吃哈密瓜，我就买了一个。”
小红喜形于色，因为高涨的绪而无法控制面部肌
，以至于笑的时候倒像是在哭。她难抑兴奋，不由地把身体向冯先生凑近，可她转间把眼睛瞟去沙发上那儿，才有些不不愿地向后仰去，与男保持距离。
小红独自在厨房做饭，另外两个不相识的却要坐在一起。线路老化的电风扇如同一个年迈的老，挥着两条细弱的胳膊将风力使到最大，呼呼叫的风就是他哼哧卖力的喘气声。阿霞坐在沙发的左侧，眼睛盯着茶几上缺了一小块的泥红色茶杯，丝毫没有想要与流的样子。
“我听小红说，你叫阿霞，我也可以这么叫你吗？”冯先生看着阿霞，那眼似乎延续了进门时对视的悠长意味。
阿霞本是木然的忽然一变，眼轱辘转而一瞥，坐姿依旧岿然不动。她看向冯先生的眼，不是平静地看着，也不是恶意地瞪着，而是警惕地盯着。冯先生微微一笑，继续解释道。
“你不用害怕我。我是一个老师，在附近的中学教语文。”
阿霞点了一下，然后把视线转回到地面上。坦白说，她不喜欢这一位冯先生。她讨厌被以好的目光看着，好像自己是一个多么可怕的怪物。除此之外，她觉得他很恶心。尽管他什么都没有做，尽管他只是坐在那里，但是那久久不曾移开的男
凝视完全
露他内心的邪念。她像是一块儿被悬挂在铁钩上的，被用眼睛去挑选质是否鲜
肥美。
三同桌吃饭，在吃到第三米饭的时候，小红终于忍不住开腔，开始了絮絮叨叨。阿霞专心致志地吃饭，一米饭，一青菜，一丝，全程没有搭话，都是冯先生与小红聊天。冯先生吃完饭就走了，说是要给学生补课。看着小红念念不舍的样子，阿霞忍不住说了一句不好听的话。
“他不是一个好。”
小红把上身压在走廊的围栏上，看着远走的男的身影，也不回地反问道。
“好的男怎么会看上我呢？”
“你是一个好。”
小红转过身来，赖洋洋地把手展开，搭在围栏的两侧边上，说道。
“我是做
的。没有男真心会想娶我。”
小红所讲的故事的主翁总是要以嫁娶为最终归宿。阿霞突然生起气来，甩掉脚上的脱鞋，抱着布鞋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