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德赛用力点
,将银币塞进风衣
袋,「你们是厨师吗?」
「我们是记者。」我指指桌上的相机。
「我知道,报纸上的文章是你们写出来的。」
「答对了。」不过仔细想想,这几个月,我并没有写多少东西。用拳
、鞋跟和手枪的次数,说不定还比相机要多出许多。
「你平常晚上住在那里?」王万里问。
「江爷爷晚上让我睡客房,有时候也睡在基尔丁先生那里。」
王万里微微頷首,「奥德赛,能不能帮我们一个忙?」
「帮忙?」
「你认识这个
吗?」王万里拿出鲁宾逊在收容所的档案照片,放在桌上。
照片是用傻瓜相机拍摄,背景中收容所铅灰色的墙显得格外昏暗,就像
夜节目中常见的灵异照片。
奥德赛将照片拿到眼前,双眼瞇成了一条线。
「是鲁宾逊叔叔,」他抬起
,嘴角又咧了开来,「他很照顾我,你们知道他在那里吗?」
「你不知道吗?」
奥德赛摇摇
,「基尔丁先生只告诉我,说鲁宾逊叔叔出去旅行。」
「你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多久以前的事?」
他张开手指,用力一隻隻扳着,「一、二、三、四,大概在四个礼拜之前。」
「我听基尔丁先生说,你们是不是有看到什么怪的东西?」
「怪的东西?」他搔搔
,「啊,对了,我们有看到一个大姐姐。」
「那有什么怪的?」
「她的
发和脸、手,统统都是白色的。」奥德赛一面说,一面朝自己身上比划。
「天啊,不会吧。」一旁的萨姆尔发出呻吟。
「你们在那里看到大姐姐?」
「就在前面不远的街上。她的脸看起来就像-」奥德赛张望四周,似乎在寻找适当的辞汇。最后停在窗台的小圣诞树上。「像这棵圣诞树上的雪一样。」
「那大姐姐有看见你们吗?」
奥德赛用力点
,「那个大姐姐回
对我们笑了笑,她的眼睛好亮,就像小白兔的眼睛。」
「你不害怕?」
「那个大姐姐好漂亮,为什么要害怕?」奥德赛咧开了嘴,「但是鲁宾逊叔叔一直在发抖,甚至在大姐姐走远之后,他还一直抖个不停。」
「那个姐姐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样子的?你还记得吗?」
奥德赛使劲点
,「黑色的,宽宽大大的,就像父穿的那种衣服。」
「像我穿的这件吗?」我的伙伴抓起风衣,直接披在身上。
「很像,但还要再大一点。」
「谢谢你,奥德赛。」王万里握住他的手,「明天晚上带着幸运铜板回来这里,我带你去看报纸是怎么印出来的。」
「真的?不可以骗我喔!」
走出『天涯海角』时已经接近午夜,街道两旁的店招一盏盏暗了下来,四周接连响起拉下铁门的噼?声。
「明天有什么打算?」我打开车门。
「还没想到,」王万里鑽进助手座,「或许买些大蒜掛在胸前,和全华埠的老闆们一起巡街。」
「万里,你也开始学会说悄皮话了。」
万里跟我腰带上的呼叫器发出嗶嗶声,我伸手拿起那个跟打火机差不多大的黑色塑胶盒,上面的
晶萤幕显示一排数字,是报社的电话号码。
更
确地说,是尤金办公室的专线电话。
我将车开到路边一个有绿色宝塔顶的红色电话亭,跟万里下车,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
「有什么状况吗?」万里把话筒拿开,让我也能听到那一
尤金的声音。
「杜林.叶托夫出事了。」
从电话亭里,可以看见家电行橱窗里的电视机映出杜林.叶托夫的照片,下面有一行字幕:
『察加尔总统杜林.叶托夫因旅程劳累身体不适,取消未来一週行程,于下榻饭店休养』
哦,不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