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手长腿长什么都长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她才不羡慕。
正想着,裴言渊淡淡从她身边经过,身姿颀长挺拔,低矮小门容不下,他必须稍稍放低身形才能出去,三两步又把她丢在身后了。
林知雀转悠着眼珠,上下打量他的胳膊腿,不甘心地鼓起腮帮子,默默咬牙切齿。
她沉下脸别过
,满不在乎地轻哼一声,双手叉腰,迈着小腿哒哒哒追了上去。
如大娘所说,小门外是死胡同,但亦有些不同。
两侧围墙高大坚实,砖石黝黑,阻隔了视野与光线,恐怕有绳索都很难爬出去。
尽管是白天,胡同里依然
暗
湿,屋舍全都搬空了,门窗腐朽,万籁俱寂,不见
影,只有二
脚步声在幽幽回响。
林知雀心里发怵,警惕地环视四周,躲在裴言渊身后,时而探出小脑袋观望。
倏忽间,前方传来“吱呀”的声音,似是老旧木门缓缓打开。
伴随着一声沙哑咳嗽,一道沉重迟缓、并不属于他们的脚步声悄然响起,
一下,两下,三下......脚步声愈发频繁迅捷,在空
的胡同内回响,敲击在她的耳膜与心尖上。
林知雀屏住呼吸,脑海中不禁胡思
想,吓得浑身微颤,不敢再往前走。
奈何裴言渊未曾停下,永远走得笃定闲散,甚至听到声音后更快了。
她也只能跟上去,小拳
握得紧紧的,小脸白生生皱成一团,下意识攥住裴言渊的衣袖,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裴言渊也停了下来,她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瞥一眼,竟然看到胡同
逆光处,伫立一位步履蹒跚、身形佝偻的老
。
“有......有
!”
林知雀惊得倒吸凉气,把他的衣袖攥得更紧了,整个
缩成一团,不觉间紧靠在他的手臂上,脸颊软
都挤了出来。
“是啊,这可如何是好?”
裴言渊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分明是迫在眉睫的事
与话语,听着却别有
意。
他拧眉扯了扯衣袖,可完全没有效用,身侧之
呜咽一声,生怕被撇下似的,死死扒着不放。
“想出去的
是你,无论如何,把你
出去就行了。”
他冷淡地出声,俯视着身旁瑟缩的少
,说得没有半点犹豫,只有唇角不禁勾起。
“不、不要啊......唔唔.....”
林知雀信以为真,水灵双眸骤然睁大,恼恨地瞪了他一眼,当即忍不住大声抗议。
这个没心肝的家伙,紧要关
竟想临阵脱逃,拿她去顶罪!
谁知,刚开
还未施展,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所有声音都堵在喉咙里。
“闭嘴,自己
。”
裴言渊烦闷地扶额,谨慎地扫视一圈,生怕她的声音真把裴言昭的
引来,忽而有些后悔骗她,唇角弧度愈发嘲讽。
本以为她胆子挺大,敢故意打翻下毒的吃食,敢时常来竹风院见他,敢心生
慕后付诸实践、多次暗示。
没想到,出了废院,竟是个胆小鬼。
甚至到现在,她都没放手,衣袖都快被扯
了。
“呜.....嗯......”
林知雀甩着脑袋挣扎,小脸都憋红了,有一肚子话想谴责他。
但这家伙捂得太紧,再凶
的话喊出来,都变成细软嘤咛,听起来极其不对劲。
她的大半张脸都被裴言渊的手盖住,只露出一双满是震惊的眼睛,眼珠不断转悠着,瞳仁都跟着震颤,紧盯着他不放。
拜托,他们两个都被禁足,偷摸从小门跑出来,风吹
动都很吓
的!
到底是多么怪又讨厌的
,才会拿这种事
开玩笑?
再说了,吓唬她很好玩吗?
更可恶的是,吓唬完了,欣赏够了,竟然还捂嘴!
有本事你放开,咱们痛痛快快吵一架得了!
林知雀越想越气不过,可惜一句话说不出,只能
着急,脸蛋红得要滴血。
她忍无可忍,出其不意地张开嘴,露出尖尖的小虎牙,埋
对准他的手背,狠狠咬了下去。
“嗷呜”一
,在她的设想中,应当恰好咬住裴言渊的手,齿根使劲发力,在他手上留下两排牙印,让他那张冰山般的面容,疼到出现裂痕。
然而,林知雀还未幻想完,只听得“咔嚓”一声。
裴言渊早有预料般敏捷闪开,她的两排贝齿打在一起,发出如同打快板的脆响。
“还想咬我?”
裴言渊扬起眼尾和眉峰,毫不遮掩嘲笑之意,垂眸俯视小小的身影,冷冷抽回被她攥得皱
的衣袖,漠然道:
“不如你自己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