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也不确定自己是怎么定义他的。以模糊的「朋友」一词概括，却又觉得他和遇过称作朋友的
都不一样——她喜欢待在他身边、他话再多，她都有耐心听完、即使他最近关于升学压力的抱怨，渐渐多过生活分享或亲朋好友的事，她不曾觉得不耐烦，心甘
愿静静倾听……她没有兄弟姊妹，不晓得有哥哥是什么感觉，但一直是有些嚮往的，或许这些连自己都解释不了的、超越会为朋友付出的程度、超越一般朋友的亲近感，是将他当成了理想中的暖男哥哥？
她放任自己如此想，不去面对显而易见的矛盾——如果对他只是妹妹对哥哥的感，为什么有了想独佔这份时光的心思，不和他聊孙羽翎的事，也难以对一向无话不谈的孙羽翎啟齿学长的身份？
学期转眼过了三分之二，外
的气温越降越低，他那张笑起来很迷的脸上，笑容也如降温般逐渐褪去。
她这才明白，旁眼中外表出色、脑聪明、
格开朗、拥有许多令羡慕的特质的他，并没有因此比同龄少些迷惘。
她很想再看到他温暖的笑容，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一如往常倾听，希望让他好过些，但他还是像正经歷一场缓慢的
食，笑容中的光芒渐黯淡。
她终于警觉事态严重，是直到他表空白地说出这句话——
「学测只剩一个月了，可是我一点都不想唸书。」
「那……你想做什么？」她第一次主动出言关心。
他惊讶地停下筷子，双眼定定盯着她。
么这样看她？她只是比较慢热、比较
拙，不代表她不会关心啊。
在她想到该怎么打
这
妙的气氛前，一个迷的笑容弧度从他脣角扩散到眼梢。
他终于笑了。
释然的同时，他眸中跳动的星芒，使她心中升起一陌生的骚
，她不明白那是什么，瞥开眼切断那份异感受。
「我转学到你们学校，加
箭队还来得及吗？」她听到他声音带笑。「我很喜欢看你箭，整个散发一种特别的光芒，看的彷彿也得到力量，说不定我学了箭也——」
他的话太异想天开，方才异的心被想吐槽的衝动取代。
「当运动员是我想做的事，又不是你的。」她直言。「你应该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可是我不知道我想做的事是什么……」他叹气。「念哪间大学、选什么系、出国留学都是我爸想要我做的事，不是我的。」
他表又暗下了，让她不太好受，于是追问：「你真的没有任何想做的事吗？」
「嗯……真要说的话……」他眼中又浮现笑意。「我想跟你一起吃更多好吃的东西。」
他在说什么？么又眼发亮的看她？
她双颊瞬间如火燎，无法承接更多他过分明亮的视线，狼狈地撇开眼。
「你再说话我要走了。」
她作势起身，他当了真，急拉住她手腕挽留，下一秒，两定格看着
握处，触电似的同时缩手。
「对不起，我只是抱怨一下，你不要生气。」他尷尬地打沉默。
「嗯。」她胡应了声，觉得耳根好烫。
那天，自欺很久的她终于不得不承认，他对自己而言，不是理想中的暖男哥哥、也不只是一起吃饭的朋友，而是……
喜欢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