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他看，我马上红了脸，别开视线。
当冲水生嘎然而止，我垂眸，一团白色衣物却映
眼帘，抬眼就是上身半
的孔浚翔，他凝睇着我，「等等帮我吹乾吧！我要回教室拿外套披着。」
我被他温柔的嗓音包裹着，觉得有那么一刻自己停止呼吸，却无感自己嘴边何时掛着一抹笑。
我接过他的衣衫，他仍面对着我站着，我们望着彼此，那瞬间都忘了要说话。
「你到底为什么要躲我？」他问。
「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的心空
无比。
「哼。」他冷哼，使我抬起眼。
「
嘛？」
他的靛黑眼瞳定定地瞅着我，「你??其实我知道了雷燁尧背着你做的事。」
我瞠目，「为??为什么？」
「我听到你跟林郁缘的对话。」
我抿着唇。
「是不是时候，提出分手了？」
「不行！」我的声音比我想像中大声，且高亢又紧绷。
他被我吓了一跳，僵硬地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我在心里斟酌着是否要跟他讲，孔浚翔几乎是我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他给了我们彼此一个期限。」最后我吐出。
「什么期限？」他很勉强地忍住了随时会倾洩而出的慍怒。
「我们在一起的期限。如果我们没有
上彼此，就分。」我有些愧疚，为什么我要告诉他啊？
「你们真的是??不可理喻。明知道是在
费时间，为什么还??」他抓着我的肩膀，摇晃着。
「我想要证明自己可以带给别
幸福，不是一味地伤害别！」我认真道。
他的眼专注到使我红了脸颊，溼了眼眶。
「蓝昀熙??你不是只会带给别伤痛而已。」他垂眸，眼里波涛汹涌。
我怔然，看着他因为低下
，而可看见的髪旋。
「所以别这样否认自己，好吗？」霎那，他的眼畔眼噙着水雾。
「你哭什么？」我又一次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这次是他温柔地帮我把手移开。
那看似自然的动作却猛地搅
了我平静的心湖。
我又越界了对吧？
之后，我们走回教室拿了他的外套，他就这样直接套上，拉上拉鍊。
「这样，不冷吗？」我问。
「冷也是没办法的，谁叫我们太有默契的撞到了。」他用手指弹了我的额。
「痛欸。」我喊。
他莞尔。
我们回到美术教室，林郁缘向我投来兇狠的眼，我看着走在前的孔浚翔，心一暖。
我真是个怪。
社团课一如往常，我坐着跟秋芮祤学姊聊着天。
她脸上的笑容很迷，却有些刻意，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但当我们聊到雷燁尧时，她眼一黯。
「学姊，你怎么了吗？」
她起初只是笑笑，摇了摇。
我们沉默一阵，却惊见她泪水盈满眼眶。
「学姊？」我的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怎么了？」
「蓝昀熙，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她扑进我怀里。
「为什么道歉？」我轻声安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她闷声哭着，幸好没有引来太多注意。
但彭邦瑜看见了，而秋晨祤也看见了。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先打
平衡的，是我先超过界线的，是我！你要恨就恨我吧！」
「学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被染上焦急。
「我??我??」她嚥了
水，还乾咳了一下，「我吻了雷燁尧，我发誓是在酒
迷之下。」她的
埋在我发丝里，孱弱的气息充斥着羞愧。
我僵了身子，她却紧环住我，「拜託你，不要去骂雷燁尧，不要告诉他我其实还记得这些事。我求求你。」
我心里盪着这句话：我吻了雷燁尧??酒，迷？所以这件事跟林郁缘说的是同件事吧？
这句话在我心不断扩大，造成了压迫，在另一方面看来，却也是种解放。
我扬起嘴角，闔上眼眸，静静地笑了。
「秋学姊??你真的不相信真吗？」
她诧然抬起，「你??不生气？」
「我生气啊。」我手抱胸。
「对不起。」她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其实，你对雷燁尧也是有的，对吧？」
她没有答话，紧抿唇，直到唇瓣的血色消逝，唯留下两颊上的緋色。
「但是我不能??」她很虚弱。
「你可以。」我握起她的手，试着传递温暖给她。
但她却不领
的甩开，「我永远不会告诉他其实我记得这件事，永远。请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告诉他。谢谢你不生我的气，我第一次看到那么开放的
朋友。」
「因为是你，所以我不会计较。」
我含笑睇着她，我的任务从来不是要与雷燁尧相，而是要让你们两个学会相。
我想，需要的不只是两相悦，更重要的是相的勇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