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桃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凑近
问,“你是不是允诺了什么。”
“我承诺以后你会罩着它们。”谢椿有点愧疚,“是不是给你添了麻烦。”
厉桃朝天翻白眼,想把
绑起来揍一顿,厉鬼身份地位何等高贵,怎可如此滥用。
后转念一想,凡
需要吃喝拉撒,鬼城里东西又匮乏,不这么做恐怕没等自己醒来就已经死翘翘了。
念及此,还是原谅了。
碗里的汤变温,她看谢椿喝完,把自己这份递过去。
“你不喝吗?”
厉桃摇
,“本厉鬼不需要这些东西。”
谢椿把碗放下,表
是少有的认真,许是看出
的疑惑,她大方摆手,“有什么想问的,都问了吧。”
“...你心
...还疼吗?”
“劝你最好先问正事。”
“哦。”
应完这一声,好久都没有下文,她不耐烦用脚踢了一下发呆
的
,谢椿被踢得一翘趔,险些坐不住。
“其实是有很多东西想问,但又觉得还是算了。”他叹
气,脸上色呆楞,“只是没想到真有穿越这种事,还发生在自身上。”
“那由我问你。”
旁边
立马正襟危坐,竖起耳朵听。
“你从何而来。”
谢椿挠
,努力组织语言。
“这件事说起来怪,我从2世纪来——就是你没经历过的一个年代,今年二十一岁。前二十年就不说了,太复杂你肯定听不懂,但是二十一岁这年,也就是来到这个地方之前,我是一个小道士,拜呈远山寺静明道长门下已修炼有三年,后因家族原因,不得不下山归俗。”
“然后呢?”
“然后...”谢椿色迷惘,“就到了这里。”
“......”
见她一脸无语,又忙解释道:“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很怪...到这里后就丧失了一些记忆,脑子里所有东西发生错
,总感觉遗忘了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拼凑不出完整的前因后果。”
“那你来之前身处何地。”
谢椿撑着脑袋想了想,蹦出两个字,“医院。”,接着补充,“就是你们古代看病的地方。”
“你病了?”
“不,我是去探望一位故
,现在想不起是谁——但我的心告诉我,这个
对我很重要。”
“有多重要。”
谢椿一时语塞,眼睛偷瞟到厉桃戴着红绳的右手腕上,小声说,“应该没你重要。”
厉桃把桃木举到
眼前,“那这个对你很重要吗。”
“这块桃木是祖上传下来的,到我这已是第五代,家里把这个视为传家宝,也当成以后找媳
的信物。”
“媳
是什么?”
又闷声不吭,厉桃再踹了他一脚。
“就是一生一世的妻子。”
气氛一下子璇昵起来,这下
到厉桃噤声了。
用一块
桃木当定
信物,他家里
脑子指定不正常。
一阵
风吹过,厉桃身体未好,疲惫感很重,脑袋有点沉,谢椿连忙用手捧住她的脸,“你是不是还没好。”
“困。”
“加上今天,你足足睡了有三天。”
厉桃皱眉,这是沉睡最短的一次,总感觉哪不对劲。
谢椿脸上也显疲倦,尤其是眼睛下那两个黑圈,比青眼鬼还青。
在厉桃沉睡的这几天里,他并不好过。
谢椿扶她回房休息,见她躺下后放下一旁帘子,外面光线隔绝,狭小空间里一下子暗了下来。
子肌肤白皙如瓷,嘴唇苍白而无血,眼里猩红之色未完全褪去,仔细瞧着甚是恐怖,但她又纤细得可怜,仿佛下一秒便要消散,浑身透露着
碎与凄凉。
厉桃重伤后的脆弱、无助,此刻全显露出来。
“需要我陪着吗。”
谢椿不太好意思问,但直觉告诉他,她需要。见她点
,往床边坐下,碎碎念:“今天天气好,我准备研究下治疗桃树的法子,等你睡着便出去。”
暖黄色的火树银花散漫浮着错落光影,透过白纱镀上谢椿侧脸,多一分薄
寡义,少一分聊胜于无。
厉桃与生俱来就属于黑暗,此时却在黑暗里嚼出几分温度。
“桃院设有结界,一般的鬼进不来,勿用害怕。”
“知道。”谢椿将手覆盖上她眼睛,柔声道:“闭眼睡。”
子眉眼在温热掌心下舒展开,厉桃把脸颊蹭进他手心,意识开始模糊,临睡前不忘说:“我很快就醒...”
她怕谢椿一个
孤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