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陈逸的朝臣也有近半,是这些年来,栉风沐雨、苦心孤诣、历刃筹谋所换来的。
他成了王上,她依旧是陈国最尊贵的公主。
“也只有阿纭做得出这样的荒唐事。”在她给他说,自己留了休夫信给温长然,他墨眉轻耸,着使节去梁国商谈退亲一事。
“不论对方开出什么条件,只要阿纭能回来,就好。”
陈帝的离开让她半个月未能走出来。
整个
恹恹的,在他忙于登基的腥风血雨中,她就缩在纳华宫内的一方鸾榻上,不说话不思饮食,她想了许多许多。
岁月无
,一瞬枯荣。
得到再多又有何意义。
她的父王待她那样好,
命的流逝就好像剥夺了她被
的权力。
“七哥……我只有你了。”
他抽出身来看她,将院中若落花飘怜的身影抱向室内。
熟悉的香料味勾的她醒过来。
声音绵软而哀伤。
撞得他心中一淖。
“七哥不好,应当早些来看你。”
她的眼睛又泛上酸意,红得像兔子一般。搂着他的腰,将脑袋搭在他肩上。
“七哥,我总是梦见父王……”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七哥陪我。”
“好,七哥陪你。”
晚上,他哄着她
眠,就星月起身,回东明宫去处理堆积的政务。

复是,直到她走出低靡的
绪。
“阿纭,好好吃饭。”
他喂一点,她才吃一点。
“七哥,你会离开我吗?”
“别胡思
想。”他将她额前的碎发向后拨了拨,她起身挤到他怀中。
“喜欢七哥的味道。”
“将这碗汤喝完了再睡。”
见她迷迷糊糊半合着眼,孩子般地,他柔声哄道。
却未得到回应。
似无奈叹了
气,他饮一
渡进她
中。
“好阿纭,七哥会一直陪着你。”
抚了抚少
熟睡时眉间仍拢着的忧愁,他轻吻了吻她的眉心。
安静时的陈纭,像云雾中微憩的蝶,是他心上最珍贵的,如今唯一珍贵的,值得他用尽一生去守护。
“七哥,妹妹新学了一支曲,弹给你听好不好?”
承明殿内,烛明如昼,奏疏积案,冷月无声。忽闻来
轻盈之声,他抬眼望去,朱批一笔,放下奏章,眉宇间沁出浅浅笑意。
“怎么来七哥这儿了?”
林七来报,王后与大皇子策划谋反,被关押在宗亲祠,陈纭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溺消沉下去了。
莲花漏刻发出一点儿无
注意的声响,宫
屏退,她将双手送
他怀中。
“七哥可不许像父王那样,需多注意身子才是。”
揽之
怀,他才松懈了些繁重政事里绷紧的
。
“阿纭学了什么曲子?”
绿竹送上箜篌,是他新送她的凤首箜篌,装饰华丽,音色柔润。
拨弦起调,清越之声缓缓泄出,静谧月色共赏。
他拿出长箫与她相和。
一曲《春雨润山河》,很是舒心怡
。
“七哥……可不可以饶过大哥与母后?”
她该知道会有这样一天,王后纵非她生母、小时候管教她也很严,可其实待她已是极好了。他们谋夺什么,也从未想过利用她、叫她帮衬、拉她
鷇。
他执箫的手僵了片刻,面色如旧,声却沉了三分,“这件事,阿纭不要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