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心澄顺着他比划的手势看，也看出了眉目。
「有耶！像是两个平行的斗勺，只是
尾相反。」认出
生第一个星座，她满脸兴奋。「古凭那几颗星星可以想像出星座也太厉害，大熊座跟小熊座要是不发挥一下想像力根本看不出来是熊。」
「嗯，其实我也看不出哪里像熊。」戚瑋点赞同她的话。
他刚刚说的那些也只是照看过的书照本宣科，自己倒没
漫到描绘星象的样貌。
「哈哈哈，那我们来发挥一下想像力，想像一下大熊跟小熊长怎样好不好？」盯着大熊座跟小熊座的她首先发表感想。「如果斗勺是，感觉大熊跟小熊是抱成一团在玩，和乐融融的样子。」
「那你呢？你觉得牠们看起来在做什么？」她转看他，期待着他的答案。
他也抬看着大熊座和小熊座，试着发挥自己的想像力。
「……像是小熊追在大熊后面跑。」
「喔？那追得到吗？」没想到他的看法跟她完全不同，钱心澄好地问。
他再看了一下，然后淡淡地说：「可能追不到吧，大熊的看着前面，应该完全不在意小熊。」
「是吗……」钱心澄抬看着星座，试着在脑海描绘出戚瑋的描述。「那小熊不是很可怜吗？如果妈妈都不理牠的话……」想像圆滚滚的小熊拼命追着前面也不回的大熊妈妈，她突然升起一
莫名的不捨。
戚瑋没答话，拿出手机点开观星pp后递给钱心澄。
「用这个对照天空看的话，可以看到更多星座。」
「哇！」钱心澄双眼发亮接过他的手机，将萤幕对着天幕，更多华丽璀璨的星座一一显示而出。「好
喔！原来那颗是天狼星！还有猎户座欸！」
像拿到新玩具的小孩般她语气满是兴奋，手机萤幕的亮光照亮她单纯喜悦的笑脸。满天星斗之下，钱心澄笑瞇了眼的开心，点亮了那些褪了色的回忆，戚瑋定定地看着眼前的画面捨不得眨眼。
虽然两断联多时，可这些年来每当夜
寂静之时，她的身影总会无声地出现翻搅他的脑海让他夜不成眠，他以为是因为自己心有愧疚才无法放下。
他也知道这两个礼拜来是过于特别关照她，明明忙得不可开
还当起外送员给她送餐，一开始他认为自己只是想弥补当初的亏欠，但现在望着她率真的笑容，犹如和煦的
光照
进他萧索多时荒芜一片的心房，再次重温曾经熟悉的温暖，他才明瞭自己是如此思念她。凝视着她的黑眸不自觉放柔，唇角微微勾起一抹轻扬。
仰看着天幕好一阵子，觉得后颈发痠，钱心澄往后一蹲打算席地而坐。看出她意图的戚瑋正想出声，她却已经坐下。
手机萤幕的亮光照在她笑容凝结的脸上。
她像木般定格，视线上飘与戚瑋相视。
「……这边很多牛粪。」他的提醒应该时犹未晚吧？
「我知道……」她僵硬的脸上满是窘色。「我坐到了。」
戚瑋一愣，一手摀上嘴
身体不住的抖动起来。
「喂！你在偷笑！？」钱心澄又尷尬又难为
地大喊。
「哈哈哈，抱歉。」他拉她起身，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帮她确认受灾况。「裤子沾到，毛衣下面也有一点。」
钱心澄转看着自己后面惨烈的灾，恼得眉紧皱。「可恶，这下怎办。」
「……我在附近有个住的地方，应该有衣服可以让你先换。」他说。
「可是……」裤子沾到牛粪，她再怎么厚脸皮也不能穿着这样的裤子上家的车吧！
突然灵光一闪，她正想脱下皮外套绑在腰际，戚瑋出声阻止她。
「我车上有外套，用那件就好。」天气冷，若是脱了外套着凉怎办。
「那怎么可以……」她连忙婉拒。沾到牛粪还搭家的车已经够不好意思，怎还好意思拿他的外套垫椅子。
「先回去吧！」他伸出手。「牵着吧，不要再踩到了。」
又是踩到又是坐到，可恶的牛粪让她出尽糗，只能乖乖地搭上他厚实的手掌。
走回停车场的路上，他宽厚的背影在前引路，温暖的热度从掌心传递而来。暖意从两掌间延伸至胸窝，一似曾相识的安心感在心
油然而起，眼前他的背影和那个炙热的午后同样牵着她的背影模糊地叠在一起，让她不禁瞇起眼想看清。
「到了。」走到车前，他道。
低沉的嗓音唤回她的思绪，回忆中的那个身影瞬时消失不见，钱心澄霎时回到现实。
他从后座拿了外套铺在副驾座椅上，示意她上车。
「真的很谢谢你，不好意思。」她再道谢了一番。
车子驶出停车场，往戚瑋说的住处去。看着他开车的侧面，剑眉炯炯、星眸邃，她想起从前两一起搭公车时她忍不住盯着的侧面也是如此。
像是忆起什么，她收回目光直视着前方黑漆漆的山路。
以前是以前，钱心澄，那都是以前了。她在心里告诉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