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畔一一回答。老夫
也不说话，似是在回忆什么，半响后喃喃自语，“时间对上了，唉，左川真是糊涂啊。”
江畔没有听清老夫的话，半垂下
，安分守己地坐着。“这些年你在外面受苦了，今后就好好在江家生活吧。”老夫又哀哀地叹了
气，“桌子右边最下面的格子里是账本，有空你就取走罢。”
随后她又询问江畔的近况，两慢慢聊起来。气氛并不如自己想象中的沉重，反而有点温馨，老夫看似严厉，语气中却藏着关心，最后老夫说要休息了，江畔不经意看到她的发髻，鼓起勇气开。
“祖母，需要我帮您重新梳一个发式吗？”老夫惊诧地看着她，江畔指指自己的发，“我怕绕髻会影响您的休息。”
老夫定定看了她几秒，就在江畔准备为自己的唐突道歉时，她抬起胳膊，眼含赞许向她招手，“那你就来吧。”
江畔赶忙搀扶她坐起身，解开她的银丝，细细地开始编发。
老夫似是感慨地闭上双眼，缓缓开，“你小叔也会编发，当时大家都感叹，一个男子居然还有这样的巧手，”她顿了顿，嗓音有些哽咽，“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走了……”
白发送黑发。祖父母从小两
相悦，两一到年龄就成婚了。
只是好景不长，在祖母生下小叔后不久，祖父在出差回家路上被土匪截去，就再也没回来。这些年祖母好不容易一个把三个儿子拉扯大，却不想后来接连痛失
子，亲自挑选的儿媳又闹出丑闻，再坚强的只怕也会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江畔指尖一颤，细细地将每一缕白丝编织在一起，现在开始，家里的责任就先
给自己吧，至少现在，祖母已经没有心能够再支撑她继续
劳了。
当江畔抱着账本下楼时，就看见江淮靠在楼梯缓缓抽着烟。
骨节分明的手夹着半燃的香烟，烟雾袅袅上升，模糊了他坚硬冰冷的
廓，离得近了，能清晰地嗅到淡淡的苦艾，混着
若有若无的木质调清香。
他抬眼，清冷的目光落在江畔怀中的账本上，眉心微蹙，“这么晚了，记得早点休息。”随后也不等江畔应答，起身向楼下走去。
苦艾的香气钻
鼻腔，江畔靠在男刚才停留的位置，布满缠枝花纹的水晶灯落下幽渺的光晕，悄然无声地拢在她身侧，大概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
孩一手掩住，不住地发出沉沉的笑声。
她猜，江淮是一个别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