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流稍微稳住心,心想这家伙应该没有说谎,如果齐洛知道了一切,估计早就找上门来闹个天翻地覆了,不会这么久都淡漠如常,连在他面前出现一次都不屑。
但俊流着实吓了一跳,事态就算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也已经超出他的掌控范围了。他心跳紊
了几拍,额上立时出了一层冷汗,本来以为早已习惯了这种压力,齐洛已经不会让自己这么动摇了,可漫长的时间过去,他仍然是那块无法愈合的伤
。
“你说他赌上了整个身体是什么意思?他和你签订的契约,具体是什么内容?”
心思既然被这个怪异的掮客看穿,俊流也顾不得掩饰自己的焦虑了,他已经预计到了最坏的
况。齐洛的脑子不比他笨,在他找到白肆的时候,就像咬住了真相的诱饵,那个固执的笨蛋,一定会一条道走到黑,已经不能妄想将他推离整个事件的核心了。俊流只是想知道,自己还剩多少时间,是否还能追上他。
“无可奉告。”白肆
起了一贯的腔调,“我不会透露客
的信息。您也不希望我把这次见面的事告诉他吧?”
“我付给你更高的报酬。”俊流想都没想就说。
“不好意思,您值不起比他更高的价钱。”男
利落地回答,暗淡的眼睛里带着憧憬之
,强调着,“他在我心里是无可替代的。”
俊流冷冷看着他,心里却已恨不得抽自己两嘴
了。让这种城府太
的男
接近齐洛真是失策,当然,把齐洛推
丘堡黑市的手心里原本就是个烂到家的主意,这个火坑不比外层区来得小,俊流为此矛盾过许久,但更大的火他都已经玩了,只能硬着
皮作一个权宜之计。
“这关系到我们之间的合作,如果不知道齐洛的契约内容,我没有办法决定下一步行动。”俊流耐着
子说,他清楚这些话对面前的男
没有一点作用,只是借此争取点思考的时间罢了。
“和契约有关的事
,我一个字都不能说。”白肆果然面无表
地重复着。
“那么我问点无关的事
吧。”他的脑子转得飞快,“他现在还好么?”
“非常健康。”
“你不会对他做怪的事
吧?”
白肆想了几秒钟,回答,“在契约被好好地执行完之前,我会克制自己。”
“他应该也这么想,”俊流冷笑了声,“在他知道姐姐和你的关系时,应该就想
你的
了吧?”
“还好。”白肆游刃有余地回答,“毕竟害死他姐姐的
,现在还完好无损地坐在我面前呢。”
“害死她的到底是谁,你比我更清楚。”俊流把那锋芒轻轻避过,接着说,“齐洛他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他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你不是不知道,再往前一步可能就是万劫不复,这个度掌握在你手里,如果你有意害他,我又能怎样?别再
费时间了,不如你现在表明态度,到底站在哪一边?”
“别误会我啊,殿下。”白肆辩解到,“我是个专业的掮客,唯一的动机就是为顾客服务,即便我有私
恨,也不会妨碍工作的进行。契约虽然有先来后到之分,但我对顾客一视同仁,您不用在意我的立场。今天我可是奉老板之命,诚心来和您做
易的,请不用客气,尽管说出您的要求吧。”
俊流盯着白肆那张有点错位的面容,听着他无懈可击却又不近
的说辞,缓缓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几大
水,这才觉得自己早已渴极了。
虽然越狱的计划还不明确,现在行动太过莽撞,但他不能再等了。既然不知道齐洛什么时候会踩到雷区,那就先下手为强吧。
只要立下契约,这个危险的男
也只不过是一只任
差遣的狗而已,他要拉紧绳索,让其为自己所用,哪怕只是暂时的。
“齐洛下一次去中心区巡视是什么时候?”俊流放下杯子,下定决心说,“我要黑市出手绑架他,让他彻底从外层区的视线中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