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觉上讲,这是他最讨厌打
道的一种类型,俊流不予理睬,并准备从他的一侧绕过去。这个举动显然挑起了对方不满,男
跨过来一步完全挡住他的去路,并毫不客气地抓住他的胳膊。
“想往哪儿走?就呆在这里,我们俩搭档,”他一把将俊流拉到墙边,凑近他的脸,露出舌
上那个醒目的
,凶狠地咧开嘴,“老子说话很难懂么?”
俊流挣扎了一下却没能让他放手,不由地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监工。犯
在工作时间是严禁私下
谈的,因此身旁的
都在一声不吭地埋
活,但怪的是,狱警就像完全没有看到这个男
的嚣张行为一般,根本无动于衷。
俊流想起麻古曾经告诉他,狱警与某些犯
之间可以建立起特殊“友谊”,便意识到面前的家伙恐怕是个相当难缠的角色。
正想着要赶紧脱身的时候,男
的声音便像一条粘腻的蛇般又滑了进来。
“听我的狗说你味道
极了,即便
了费,还天天吵着要再来。我恰好也觉得,好久都没有尝过上乘的鲜货了。”
俊流这才发觉对方是有备而来,他说的是不久前找过他麻烦的光
,那个恶心的无赖被麻古修理一顿过后,至今都没有出现在他们面前,让
以为这件事早已告一段落了。
“放心,他不在这儿,他那手连自慰都成问题,别提敲水泥了。”男
察觉到俊流的表
有点紧张,笑着露出一排七歪八扭的牙齿,泛黑的烟渍差不都完全掩盖了釉质的本色。
“喂,你他妈在
嘛?!”
正在这时,一声突然的呵斥打断了他们的对持。俊流侧过
去,看见麻古正快步朝这边走过来,并对他露出严厉的表
,故意用每个
都听得到的嗓门命令到,“快点!滚回你自己的位置上去。”
救星来得很是时候,碍于他协管员的身份,男
没有再轻举妄动,俊流趁机挣脱了他的手。
“大鬼,你的新
友不赖啊,用完了可以借我吗?”
他冲着麻古转身而去的背影肆无忌惮地叫嚣着,接着抡起手中的铁锤狠狠一下敲打在墙面上,摇摇欲坠的砖块立刻被震出一层灰,掉下七零八落的水泥碎片。
“他叫左拉威,和你一样是被判终身监禁的重刑犯。”麻古很快将俊流带到自己所在的靠边位置,随即利索地拿起地上的铁锤,假装卖力
活,嘴上却一刻也没歇着。
“之前由于斗殴导致一个犯
脾脏
裂死亡,被关禁闭到昨天才放出来,所以你没见过。他是个很棘手的家伙,这里所有的犯
都怕他,你最好也离他远点。”
“墨纪拉不成文的规矩,”他一边抬起脚用力踢掉一列刚刚敲松的砖块,一边自顾自地说,“他们建立了派别,所有刚进来的新
一定要让他们先挑,除非是剩下的,不然谁敢染指,都会被左拉威和他的同伙视作挑衅,遭到无休止的排挤和攻击。”
“你也怕他吗?”俊流好地问。
“我这
喜欢独来独往,对男
也没什么兴趣,只能说没必要和他作对。”他接着停下来,侧过脸看向俊流,微蹙的眉间显得有些烦心,“不过现在看来……全拜你所赐。”
“抱歉。”
“少婆婆妈妈的。”对方直率的道歉在他意料之外,麻古非常爽快地笑了一声,“我也是预收了好处才替
消灾。这个监狱里有很多不愿与他为伍的
,真的要对着
的话,大爷我奉陪到底。”
像是被他的笑所感染,俊流也扬起了嘴角。他将工作服的袖子一直卷到肩膀上,以便关节能最大限度地活动,然后握紧铁锤的把柄,使劲抡起来。此时的样子确实有点滑稽,当他还稳坐一国的储君之位时,怎么也想不到一年多之后,自己会远在异国的监狱里做苦力。但他喜欢这个工作──用以保持血
的高速流动、肺活量的大力活跃以及耳目的聪敏,特别是身边还有一个能够聊得上几句的同伴,这让俊流觉得,他正准备着等待转机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