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大的军火仓库完好无损,但敌机已经停止了攻击,具体原因不明。战斗还没有结束,请执行拦截歼灭任务,完毕。”
“这演的是哪一出戏啊。”他一
雾水,回过来,却发觉跑在他前面的彦凉已经没了踪影,雷达上显示这家伙已经调转
往回飞,准备迎击那架尾随的米迦勒了。
“该死的家伙……”迈耶也急忙拉动
纵杆,让飞机划了个半圆后追了上去,“你听到刚才指挥部的命令了?”
“落单的家伙比较好对付,我们先解决一个,杀杀他们的威风。”彦凉没有理会他的问话,只是聚
会地看着雷达中的目标越来越近,那里面坐着的虽不知是谁,但无疑是曾经和他一起背负着岚啸之名的
。就算是再怎样不近
的彦凉,也曾经和他们一同训练,一同吃饭,吵架,或是玩笑,接受过也付出过帮助。习惯默默容忍他的安然,孤僻刻薄却惟独对他毕恭毕敬的凌驹,捣
不分场合的奉谦,还有那个患有自卑症的雷之弋,他们是他过去那地狱般的
生中唯一的知觉。
“你能向自己的同伴开枪,亲手杀掉他们吗?”
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费尔的质问,让他莫名地火大。那个把
看扁,自以为是的男
!彦凉忍不住咬紧牙关,以冷酷的
吻说,“我的mzero还没见过血呢,就拿他开荤吧。”
4
眼看着两架战斗机以狂妄的笔直航线朝他猛扑过来,齐洛微微握紧拳
,刚想调整机身做好迎战准备,就在眨眼之间,高速接近的米迦勒零号竟突然消失了,再定睛一看时,暗淡的天空中只留下一架
褐色的雪风,270度宽广的视界中没有其他影子。
“什么?”齐洛也冷不丁吃了一惊,就算能够逃开他优良的注意力和视力,但对方竟然能够在m的火眼金睛面前来去无踪,雷达在那一瞬间,画面上确实只有雪风的位置,mzero像是被风吹散的云朵,突然消逝在黑幕中。
正在心悸的片刻,机舱死角外
出的穿甲弹便凶猛地鞭打在m的侧面,轻质的合成表皮发出一连串哀鸣般的闷响,齐洛接到的雷达警报甚至比攻击的到达还慢了一拍,这时候才捕捉到已经不知鬼不觉绕到他后下方的敌机。
m在极快的反应速度下避开了油箱被
穿的命运,刚刚还没正过身来,便遭遇对面的雪风迎
痛击,米迦勒轻巧的蒙皮在重型战斗机的近身炮火下完全不堪一击。齐洛在满眼的火光中一个激灵,从之前完全压倒
优势的放松之下,把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这可不是能够随便打扫的虾兵蟹将!
米迦勒是随着机师的
和
体状况而变化,遇强则强的兵器。当彦凉发觉m的机动灵活
已经开始大幅提升时,他毫不客气地发
了翼下的两枚对空导弹,被称做“棘尾”的超音速导弹拖着细长的烟迹
准地冲向m的尾部。
“用子弹关住他!别让他跑远!也别留喘息的机会!往死里打!”
“
不到你来教我!”迈耶恼火地吼着,同时紧紧咬住四处躲闪的m,用持续的
击扰
她的轨迹。
短短几十秒钟,腹背受敌的齐洛已经觉得吃不消。若是与雪风一对一,还能玩上十几回合,但是另一架米迦勒就必须用上全部的
力去应付,这时候就算旁边再多出一只分心的蚊虫,也会造成沉重威胁。
他把速度推到自己同步率之内的极限,发出了一枚燃烧火箭,美丽的嫣红色在天空中开成一朵舞娘的裙摆,招展着划出相反的弧线,放
出更加撩
的热流,引诱着穷追不舍的两枚导弹乖乖地偏移了轨道,向无垠的远方飞去。
暂时脱险后齐洛立即试着沟通了mzero的无线电波,大声询问着对方,“你是彦凉吗?”
重复几次后听不到回答,他一边促眉一边无奈地质问到,“前辈,你是因为自己现在的行为,而羞愧得无法面对我吗?”
明知道这是激将,彦凉也不发火,只是突然被旧
的隔阂浑浊了心绪,浮现出一种恶劣的念
,缓缓地说,“齐洛,依我看,你现在的同步率大概是0%左右,也就刚刚及格的水平,而我比你高出十几个百分点,你这样拖延下去,不会愚蠢到不知道后果吧?”
听见了这熟悉的调子,齐洛感到放心了一些,随即问到,“我知道俊流在
丽舍庄园里,他还好吗?”
“我现在在执行拦截并歼灭你们的任务,”彦凉心中一阵不快,语气比之前的更加冷酷,“作为一只快要死去的蟑螂,问这些有意义吗?”
话音刚落,带着强大杀气的弹雨便呼啸而来,米迦勒就像在这
风雨中飘摇的一朵白花,吃力地躲避着两架敌机的围剿。齐洛发现自己无法反驳彦凉的嘲讽,单从之前那几回合的
手,就
迫得他老实承认,战斗中零点几秒的差距,实际上是基础实力上一
千里的鸿沟。
现在……还不行,他不甘心地咬住嘴唇,有经验的飞行员在战斗开始后不到五分钟就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胜算。
“安然已经在往这边来了,我发送了求救信号给他。”齐洛平静地说着,并不想
费时间逞
舌之快,他面对的就是贺泽的敌
,而这个敌
很强,强到独自应付不了,如此而已。
“乖,好孩子,”彦凉顿时笑了,对方强压着自尊心示弱的结果让他感觉很满意,于是放慢了步步紧
的追杀节奏,“这样就算杀了你,也不会被
说成是以多欺少了。”
5
肖恩觉得他们一定遇到了命运
的眷顾,不然的话,这样的
况简直莫名其妙到让
困扰。五分钟前还在军火库上空幽灵般盘旋的敌机,在眼看地面装甲就要招架不住的时候,竟然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停止了攻击,放弃了唾手可得的战果扬长而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会是弹药用光了吧?”
“不会有那么愚蠢的飞行员,”肖恩也匪夷所思地摇了摇
,“他们的主要目标就是那个军火库,怎会不留够弹药?”
“如果弹药足够的话,还就这么掉
走掉的飞行员才叫愚蠢吧?”
“难道是个圈套吗?”
就在这时,费尔回到了临时指挥部,在对在场军官行了简单的礼节后,肖恩忍不住责备到,“怎么这样轻率就回来?敌
随时都可能杀个回马枪。”
“应该不会了,雷达上显示他们确实是在加速离开庄园,”费尔说着,这才感觉到脸上和身上被弹片割
的伤
有了痛感,他抹去已经滑落到唇边的粘湿血迹,似乎也松了
气,“我让菲昂司留在导弹控制室里,以防万一。之前也已经联系上了科摩耶的空军基地,他们已经派出十架雪风过来增援,因为距离较远现在还在途中,就让他们来清场吧,不会让一架敌机有机可乘的。”
听着下属考虑周到的报告,肖恩也没了最后一丝脾气。这一次被偷袭,如果不是费尔带
组织好地面反击的话,
丽舍庄园恐怕绝不是现在这样侥幸。对方的果断和冷静都让肖恩对他的印象大为改观。放下了心中大石自然也就和煦很多,他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称赞道,“难怪拉蒙阁下如此喜
你,你很聪明,但是太聪明的部下会让
觉得讨厌,你却不同,反而让
放心。”
“我没能救一个自己
,更没能杀掉一个敌
,受之有愧。”费尔依旧带着那没有温度的表
,若即若离的气质仅仅止步于理智的工作之下,正像是为战争所培养的零件,除了职责所在,没有私
动机。
“我们的军
不是用来救
的,”肖恩笑了笑,转过身去,用一个早被屈辱浸透了的背影结束了他们之间简短的谈话,“至于杀敌嘛,我会让他们后悔今天的错失良机,没把我们斩
除根。”
安然驾驶的队长机刚刚飞离
丽舍庄园的上空,便忍不住同时接通了尾随着的几架米迦勒的电波,用严肃的声音阻止到,“你们不准跟来,回去庄园待命!”
“不准我们攻击,凭什么还让我们留在庄园,让我们白白挨打吗?”凌驹终于忍无可忍,将一肚子怒气
发出来,“大哥,我欠过你,没办法违抗你的命令,但是没想到你这么没有原则!任务失败还好,你是在公然违反军令,会被处死!不要连累弟兄好不好!”
“凌驹,你要继续攻击可以回去,”安然反而沉下气来,让对方明白他已经下了决心,“先向我开火吧。”
“你混蛋!”凌驹的怒吼已经变了调,“那个上官家的儿子和我们有什么
关系!他已经死了啊!还有齐洛他想送死就让他去好了,犯得着为那个怪物害我们反目成仇吗?”
“小马驹说得对,”奉谦也好不容易
话进来,他的
气沉甸甸的,似乎满是怨气,早不见了方才嬉笑颜开的高兴劲儿,“安然你脑子是不是长蘑菇了,你想过后果吗?我们回去不止是被大叔打
那么简单呢!既然大家在这个问题上有矛盾,那就该照惯例,少数服从多数,安然你不能强迫大多数
一起为你们担责任吧?”
安然长吐了
气,虽不打算改变主意,他也没办法忽略生死与共的同伴的感受,于是有些疲倦地问,“小弋,你呢,也认为我做错了吗?”
“我……我?”雷之弋刚发现所有
都沉默下来,等待着他这关键一票时,顿时抓了瞎,不敢得罪任何一边的他急得直冒汗,吞吞吐吐地说,“你们不用在意我了,我只是因为不想被一个
留在战场那边才跟上来的,你们决定好了告诉我就行,我真的没关系……”
“弱智的猪!”凌驹几乎崩溃地打断了他在这紧要的关
没出息的发言,不依不饶地吵起来,“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你!还有马戏团的小子,我们三个
回去炸了那军火库,料他也拦不住我们!”
“你不听我的话了吗?”安然也不急噪,淡淡地说,当是最后通牒。
“我是在帮你,大哥,你会感谢我的,感谢我阻止你的错误,救了你的命。”凌驹咬紧牙关,心一横便放慢速度,随时准备调
,“就像以前你对我那样。”
“我跟你一起去!”奉谦一见有
带
起义,忙积极响应了。
眼看着局面四分五裂收拾不住,安然无奈地闭上眼睛,放弃了乐观的打算,最不得已的
况下,他还藏着对这个任
的孩子唯一有效的杀手锏。
“喂,凌驹,你喜欢彦凉吧?”
“如果你炸了军火库,连累上官家的那个黑发小子玩儿完的话,彦凉会讨厌死你哦。”
鸦雀无声代表每个
都被这个话题
中红心了,安然吊足胃
地停顿着,直到当事
再也忍不住地站出来接话。
“你他妈在说什么?”凌驹顾不得被
当众戳穿秘密的尴尬,用恼怒的
气掩饰着已经被准确击得摇摇欲坠的防线,“少扯这些有的没的,他们明明是仇
!”
“难道你以为他不惜背叛国家是为了耍帅吗?跟着我走,我们马上就可以见到他了,你可以亲
问他本
。还可以顺带表白,没准他感动之下就和我们一起回去了,大家就像以前一样在一起,这样的结果,还不比圆满完成一次任务来得有魅力?”
“你……你敢明目张胆利诱我!”他气急败坏地吼着,却再也没有任何动力调
,短短几句,谁都听得出来是连哄带骗的话,已经在他脑海里肆意地发酵膨胀起来,既让他恶心却又无法潇洒地弃之不顾。
“安然,我对你刮目相看,你真是个混蛋。”奉谦见大势已去,终于承认比他们多吃了几年饭的前辈果然是魔高一丈的。
“谢谢,我也认为我自己是混蛋。”
“……话说回来,没想到小马驹喜欢那种类型的啊,确实,打仗很强势的
通常在床上也很能
……”
“你管我!”凌驹恼怒的吼声穿透了每个
的鼓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