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是吧。」她不动声色地说道。
我们就此打开了话匣子,一会话题转到我这是要往何处去。
「我是去台州办事处考察,正好遇上你。请问,你是要去哪里啊?小雪。」我赶紧顺着她的话题反问道。
「我也要回台州,我在那里驻紮。」她的回答很简洁。
我不知道部队在浙江的驻防
况,作为军事迷,我不觉产生了兴趣:「台州也有空军吗?我只知道衢州有军用机场,看到过苏27. 还有金华、舟山有驻军,还有雷达。好像驻紮在浙江的是大名鼎鼎的一军吧。」
「你知道的不少嘛。但我们部队有纪律,恕我不能回答,请原谅。」小雪语气冷淡地回答我。
「哦,对不起,小雪。是我失言,请原谅。」我急忙道歉。
「请赵总叫我林雨昕吧,我想你也应该看到我的姓名牌了吧。」林雨昕扭
望着窗外冷漠地说道。
好厉害机警的
。可是,她一个堂堂少校军官,为什麽和花花大少涂晓峰搅在一起呢?林雨昕作为纪律部队的一员,对自己的军纪、军规应该了解啊,她难道不怕这个会影响到她的仕途和生活吗?毕竟涂晓峰是有家室的
,而且她竟然不避讳我和谭蕊看到她和涂晓峰在一起,真是莫名其妙。看来我说话要当心些,尽量避免提到让她尴尬的
和事。
联想到这些,我对这个
军官越发产生了兴趣。我从她这些冷漠的语言中,能感觉到她有很
的防备之意。可能宁波之行那次她穿的是便装,她也没料到我会在这里和穿军装的她巧遇,因而多少知道了她的一点底细,而且还帮了她一忙,甚至可以说是救了她一命,但有这样对待救命恩
的吗?
「你在这里遇到了麻烦,不需要和部队联系一下吗?」我好心提醒她。
「我正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不方便。」她的表
有些松弛。
我明白她的意思,就找了个藉
说道:「我先出去放置一下三角警示牌,你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顺便给你的车也放置一下。真不知道汽车维修站的拖车什麽时候才能来,眼看天色越来越暗了,我们要注意安全。」
「哦,谢谢你,你很聪明和细心。」她的面色有些缓和。
我先後为两辆车放置了三角警示牌,为了多给她留点通话时间,我站在我的车前不远处,眺望着路的前方。
「赵总,你可以回车了,我已经打完电话。」林雨昕探出半个身子招呼我道。
我一钻进汽车,林雨昕再次向我道谢:「谢谢你,赵总,让你在外边受冷了。你帮了我不少忙,希望有机会我能答谢你。」她的面色变得和善起来。
看来我们之间的坚冰开始融化,我心里不觉一喜,但我马上自问,这有什麽可喜的呢?我以後还能见到这个美丽秘的
军官吗?我需要她的答谢吗?
「我听涂总说过,你是他们公司的顶梁柱,业务能力很强,涂总很赏识信任你。」她略带讨好的说道。
「哦,是吗,我也很感激他对我的重用。」我出语也变得简洁了些,大概是受她的影响。
「赵总,麻烦你捎带我到台州吧,到有计程车的地方就可以了,可以吗?」她带着歉意的微笑请求我道。
「好的,没问题如果你不介意送你到单位也可以。对了,你可以叫我赵建新,不必称呼赵总。」我扭身望着她客气道。
「好的,我就称你建新吧,好像涂晓峰也这麽称呼你。」她话音一落,就似乎意识到有什麽不妥,雪白的俏脸竟然红了一红。
又等了一会儿,我看到前方驶来一辆拖车,就急忙钻出汽车打招呼,果然是天台县汽修站的拖车。
我看着汽修站的
把林雨昕的现代SUV 车托起,我也收起了三角警示牌,然後就开着我的车,载着林雨昕跟在拖车後边,往天台县方向缓缓驶去。
刚走不远,雪又下了起来,而且越下越大,鹅毛状的雪片几乎将我的汽车前挡风玻璃完全糊住。虽有雨刷在不停地在刮扫着积雪,但我的视线仍然受到影响。
「今年的雪真大啊,但我喜欢小雪。」我边开车边感叹道。
「什麽,你喜欢谁?」林雨昕大概是因为汽车噪音的影响,没有听清楚我的话,略带警惕地扭
问我。
「我说我喜欢下小雪,不喜欢这车外的大雪,往年很少有这麽大的雪。」我提高嗓门大声说道。
「哦,你说的是喜欢下小雪啊。」林雨昕的脸又红了一红。
我心中暗自怪道:我喜欢下小雪你也不至於脸红啊,这个秘的
军官真是不可理喻。
我们大概走了有40多分钟,冒着风雪终於来到天台县的那家汽修站。
我看到
军官林雨昕的汽车牌号是以浙D 开
,这意味着她的车是在绍兴上的牌照,有可能她安家在绍兴。绍兴距离台州260 公里左右,她的家和工作地点相距略微远了些。
维修
员对她的车进行检查。还不错,汽车发动机没有大故障,只是发动机的冷却回圈水箱裂纹,导致漏
,前机盖翘起变形,左侧车灯撞坏,还有前挡风和左侧车门玻璃
损。只需修补水箱、添加
体,对前机盖进行外形恢复,更换车灯和
损玻璃即可。
林雨昕决定车修好後先放在汽修厂,过2 天再来取车。先坐我的车去台州。
我们又开车上路了,林雨昕也抛弃了一直保持的拘谨,变得谈笑风生起来,就好像我们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
车里开着暖风,很暖和,林雨昕脱去了上身军服和军帽放在後排,露出了里面带软式肩章和软式胸标的
蓝色半高领套
制式毛衣。我可以明显看到她那高高隆起、引
无限遐思的胸部就是在制式毛衣下也遮掩不住,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娇艳动
的相貌,真是摄
心魄。
我主动问道:「雨昕,听你的
音不是南方
音,你应该是北方
吧。」
「是啊,我是哈尔滨
。」
难怪她的身材那样修长顺溜,原来她是东北姑娘。在抛开谨慎和戒心之後,她就变得很大气,很有些东北姑娘的豪爽。
「哦,我的老家在辽宁,也是东北那嘎达的。」我用东北腔说了这句话。
「是吗?也是啊,南方男
中少见你这样的大个子,目测你大概有1 米80以上吧。」林雨昕略带高兴地问道。
我大致说了我家的
况。
「哦,是这样啊。我听
们说,父母是南、北方
,生下的孩子兼具南方
的聪明灵秀和北方
的高大威猛。还别说,你还真是这个样子的。哈哈哈……」她上下打量着我笑着说道。
「过奖了,我觉着自己也就是‘泯然众
矣’,身高倒是遗传了我父亲,高大还将就,威猛可真说不上,聪明灵秀更是不值一提。」我连忙客气道。
「你真是谦虚,其实我觉着你可不是一般的聪明。你说话办事很有
脑,很会替别
考虑,在路上我就能体会到这点。比如你给我留下打电话的空间,又比如……又比如你一直不询问我的个
况,这可是心直
快、不善替
考虑的东北男
所欠缺的特点,我说的对吧。」她
略显调皮地说道。
我听她这样一说,也暗自佩服她的敏感和说话得体,看来她也是一个聪明
。既然有些话她挑明了,我接下来说话也就不必老是躲躲闪闪得不痛快,那样会让她觉得我不爽快,使她厌烦我。
但是我为什麽要让她不厌烦我呢?我不禁扪心自问。她是一个颠倒众生的美
,而且还是一个英姿飒爽的
军官,但她是涂晓峰的
,我绝不能和她有什麽瓜葛。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引申来说,朋友的
、小蜜,我也是不能染指的。涂晓峰是我的老板,我绝对不能因此而得罪他。从这点上来讲,我也不能打林雨昕的主意,何况我也不是那种色欲熏心的
,我有我的
守。
按照我以往的是非观,林雨昕这样的
应该属於我讨厌鄙视的类型,但我却明显感到我好像对她有些好感,而且我绝不是单纯为了讨好涂晓峰才帮她的。可能以後我还要向涂晓峰隐瞒我和林雨昕偶遇的事,这样才不会让涂晓峰对我起戒心。
「但是你更聪明!」
「哦,是吗?」林雨昕表
平静地说道。「建新,你帮了我不少忙了,让我欠你的
越来越多。你向我透个底吧,需要我怎样来回报你?」她的身子略微向我这边倾斜了些,言语间似乎还藏有些暧昧。
我看到她扭转身冲着我,她的一双凤眼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我的双眼,这目光含着些俏皮,也有着直指
心的淩厉。
我也不白给。我没有躲闪她的目光,而是迎着她的目光不动声色地说道:「既然你也说我把你当朋友看待,那朋友之间何须计较什麽回报。你再说欠
、回报这些话就太见外了。」
她的目光并没有从我身上移开,而是继续凝视着我说道:「既然我们彼此都把对方当朋友,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和涂晓峰的关系,那你和我说说真心话,你是如何看待我和涂晓峰的关系的?」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和她的表
一样平淡,但在我听来,却不啻於耳边炸响一个闷雷。这可是我从半路上与她偶遇一直到现在都在回避的话题,想不到她却这麽直截了当、不带隐晦地向我提出,这是她对我的试探吗?我心中一时有些慌
,真是不知该如何应答。
我沉吟了有一会儿道:「这个嘛,这个属於个
的私事。我是晓峰的生意夥伴,也是朋友,至於你和他的关系嘛,我当然……当然是不愿意评价的。男
感
之事有时是很难说得清、道的明的,有时……有时外
在不明所以的
况下,还是不做评价为好。现在是改革开放时代,旧有的传统和道德观未必适用於现在,孰是孰非很难言说的。话说回来,很多伟
、名家不也是有红颜知己或者婚外
嘛。有的
甚至先後有好几个妻子,比如十大元帅,
均4.5 个妻子,你是部队的,应该多少知道些吧。你能因此说这些
不道德,不固守家庭和传统吗?」我违心地说了上述这番话,心里暗骂自己
是心非。
「那这麽说你是不反对婚外
了。我听涂晓峰说起过你,你妻子是个很漂亮的博士?……还在国外吗?你会担心你妻子有婚外
吗?」她的话语依旧平淡,但我听了却感到有些刺耳。
「我们夫妻关系很好的,她虽然在国外,但她很
我,而且我也尊重她的选择……」我和沈莹的事无脸向外
提起,我只能说假话。
「建新,有些话我还想问你。」她的目光竟然透出些凛凛威严。
「有话尽管问,别多心。」我隐约感觉她会有什麽重要的话要说。
「涂晓峰和你说起过我吗?」果然她问出了很关键的话。
「说过,怎麽啦?」我故意嗔盘她道。
「他是怎麽说的?」她一听我的话,果然来了兴趣,身子向我这边靠了靠。
「晓峰说你是他的一个朋友,你那天突然跑来看他,让他很惊喜。还夸你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美
,是男
心中梦寐以求的……佳
。他很想约你单独出去吃烛光晚餐,就去西餐厅吃牛排、喝红酒。他认为美酒、牛排、烛光、优雅的环境,和佳
对坐,品酒闲话是一种美好的享受,看得出他很喜欢你。这大概也是他敢於不避嫌疑,领着你和我们一道去溪
出游的主要原因吧。」我知道
,尤其是美
,就喜欢男
对她们的重视和夸赞。我这样说,林雨昕绝对不会恼我,我也不会的得罪涂晓峰。
果然,林雨昕的脸上露出几分得色,甚至还有几分羞涩。
我真是搞不懂她,一个堂堂的少校
军官,
也长得漂亮,怎麽会如此无耻地和已有家室的涂晓峰搞在一起!涂晓峰虽然是一表
才,年少多金,但毕竟他们之间难成正果,不被社会主流意识所认可。传统、家庭、仕途、道德、良知、名声、贞节,她就不顾及吗?难道偷
的刺激和欲望的狂欢比这些都重要?
我凝视着她那张美艳不可方物的俏脸,想从她脸上看出一些什麽。但很遗憾,她的脸色马上又恢复如常,并且她坐直了身子又问我道:「他还说了什麽?」
「你应该知道的,晓峰这
嘴很紧的,那天也是我看到你在她的办公室,他大概怕我不明所以瞎猜,才在你走後和我说了上述这些话。这也是他对我很信任的缘故,知道我的嘴也很严,不会到处
说。毕竟他的
肖敏也在我们公司供职,有些话传到她的耳朵里就不好了。」我敲山震虎地说道。
就见林雨昕的嘴略微撇了一下,表
流露出几分不屑,然後她说道:「我和他是有那种男
之事,但我不会
坏他的家庭,我也不想因此
坏我的家庭。建新伟,现在的社会进步了,婚外
比较普遍,
们对婚外
的态度也比较宽容。很多
的婚姻不如意,但离婚的代价太大,选择婚外
作为一种
感补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不知不觉,车到了台州郊区,路边有计程车。
「好了,建新,你不用再送我了,我从这里打车走。今天真的谢谢你!」很明显林雨昕不希望我知道她单位在哪。
我心中隐约有些遗憾,我和林雨昕握手告别,看着她打车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