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大半月，晚媚唯一的印象就是奔波。『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 @ gmail.com』
从南到北，公子总共带她去了四处地方，有
山也有市集，每一处停留三天。
停留的
子晚媚没有别的任务，只是寻一个
。
画在像里，是个已经老迈的
子，依稀能看见颠倒众生的过去。
这个是谁晚媚没有问，也曾经怀疑过她就是公子的娘亲蓝禾。
可怀疑最终被她自己否定。
资料记载蓝禾今年四十六岁，就算颜色衰败，也绝不会这么老迈。
任务只是任务，她要做的只是使出浑身本事，不动用鬼眼来寻这个。
前三个地方都没寻到，她明显感觉到公子的落寞，还有那越来越的疲累。
到第四个地方时他其实已经绝望，脸埋在车厢的暗影，声音冰冷：“这里其实你来过，是你杀第一个的地方。”
晚媚“哦”了声，心绪一时有些澎湃。
公子还在继续：“韩家是这里最大的望族，韩修已经丧命，如今韩玥掌权，既然你也来了，不如顺便收服他。”
晚媚愕然，想了有一会才想起韩玥是何许也。
那一刻她也无限疲累：“寻之后再做是吗，我觉得我的心已经老了，怕是没有本事再去收服谁。”
“对什么都失去兴趣，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要什么？是不是还想要你那可贵的自由。”短暂沉默之后公子突然坐直，杀出这么一句。
晚媚失语，一时间竟是无从回答。
没有了小三，自由仿佛也就失去了意义，她是真的已经老了，老到失去向往。
“我到底要什么……”喃喃之余她抬
，看向公子，目光已是十足荒凉。
公子没有给她回应，而是突然将身子绷直，脸往南一侧。
“秋芙蓉的气味，你有没有闻到。”
说完这句之后他突然发掌，一掌就将马车劈得
碎。
满街的行顿时哗然，晚媚抬，清楚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背影。
公子没有多话，苍黑色大氅迎风一
，已经直追那背影而去。
追逃最终在一片树林前结束，白发背影闪进密林，转瞬就已消失。
林子是片寻常的桦树林，可隐约飘着雾气，晚媚顿步，发声提示：“这林子有鬼，公子小心。”
公子低着，似乎不曾听见，毫不犹豫就跨进了林内。
晚媚于是也跟进。
进了林子光线就渐渐弱了，雾气越来越浓，是片浅不一的紫色。
晚媚连忙掩住呼吸，跨步时也分外谨慎。
走了不到十步林内不再寂静，开始有细微的喘息。
晚媚凝目，看见不远处有匹纯白色的马。
马是纯种，极度的俊逸，可却将前蹄高高扬起，露出了骇的
器。
有就站在马蹄前，一个孱弱的男，被那器霍然顶进后庭，发出一声呜咽。
晚媚愣了下，方才觉得恶心，却看见那器又往前，将男小腹
穿，刺出血淋淋一个。
鲜血鬼魅地铺洒开来，一滴滴极其粘腻，依稀里化成了条赤红的蛇，蜿蜒往前，动作缓慢。
就在晚媚快要屏息的那刻蛇爬进了一
锅，锅里热水鼎沸，瞬时就变成一片血红。
有个从锅里爬了出来，浮肿着脸，在冲她招手：“我家男饿了，我身子瘦不够他填肚，你也来煮吧……”
晚媚踉跄，发出声低呼，连忙掩住了眼睛。
可是没有用，就算她将眼闭得再紧，那一幕幕血腥却还在她瞳孔里更替，无休无止。
眼睛开始刺痛，象有把锥子在刺，晚媚感觉到有粘腻的鲜血正从眼眶流出。
“这林子会生幻像！”极度的恐怖之余她嘶叫，从腰间抽出隐，迎风就是一鞭。
不远处的公子不语，在她疯狂时却是极度寂静，将大氅后掠，双膝渐渐弯曲。
地间湿滑泥泞，他居然就这么跪了下来，姿态无比坚决。
晚媚大惊，看着他眼角也正渗出血泪，一时间已分不清是真还是幻像。
“去收服韩玥，将他的心收归你裙下，三天之后再来找我。”
紫色的雾气之中公子发话，仍是双膝跪地，一掌将她劈出了密林。
※※※※
跪了不知有多久，公子已经感觉不到瞳孔刺痛，眼角的血也已经在两颊风
。
林内依旧没有影。
公子于是抬，问：“在这里呆多久双眼会瞎？”
还是寂静。
公子的眼瞬了瞬，忽然间就有了焦距，目光灼灼望向密林处：“一年之前我已经治好双眼。如果娘执意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跪下去，跪到再瞎了为止。”
林内于是终于起风，紫色的雾气越来越浓，有个白发苍苍，隐约站在林子的那。
“这个林子名唤禁瞳，我施了瘴气。”那影开，声音苍老疲惫：“进来的会看见自己内心的恐惧，待得越久就看得越。你已经待了这么久，告诉我你已经看见了什么？”
公子定定，看着那道影，一时间无限心酸，说不出一句话来。
刚进林子时，他和晚媚一样，看到的都是血腥残
，那些浅表的恐惧。
可事到如今，在他瞳孔里盘旋的恐怖映象就只有一样，来来回回不断重复。
林子里那影又近了些，站定，离他只有咫尺：“在这里我养了许多荧蛊，你可以显相给我看。”
公子拂起右手，一时间满天荧火聚集，盈盈落到了他跟前。
有个影形成，是四十岁风姿绰约的蓝禾，他的娘亲。
可是一转眼那容颜突然老去，眼不再明媚，光洁的皮肤迅速起皱，不断腐朽，最终皮
化作一捧飞灰，只剩下一幅骨架枯立。
“娘离我而去，这就是我最大的恐惧。”显相之后公子低语，声音里第一次有了浓烈的感
。
他跟前的蓝禾冷笑，满是褶皱的脸写满失望。
“好男儿志在天下，我跟你说过多少遍，只有够强大才能掌握命运！”走近之后她看向公子，枯瘦的手伸出来，甩了他一记无的耳光：“你最大的恐惧应该是兵败城倾，而不是失去任何一个！”
形容枯槁声音邪魅，她如今已经成了鬼，早不再是小时候拥着公子数星星的那个蓝禾。
“你看星星多漂亮，天空多宁静，你就叫宁天吧宝宝，我们就这样一辈子，把过去都忘了。”说这句话时的蓝禾脸容恬淡，是公子记忆当中最美的模样。
“我已经灭了血莲教，两件大事完成一件。”想到这里公子缓缓起身，手掌合拢，握住了蓝禾冰冷的指尖：“跟我回去吧娘，把你给自己下的蛊解了，三年之内，我必定让你看见我坐上金銮宝殿。”
韩家大院，冬风萧瑟。
可院中央一只石里却温暖如春，
白色的温泉水汽氤氲，拢着四壁碧青的茶树。
韩家不仅习武而且从商，运营盐茶道已经十几年，而今天是腊月初四，正是采冬茶敬谢客户的老时间。
温泉里采摘冬茶，这已经足够新鲜。
可更新鲜的是采茶方式。
温泉内如今泡着六个十三四岁的少，一色赤
身子，正从到脚将自己洗尽。
洗尽之后六上岸，各穿一件对襟薄纱，开始拿玫瑰露漱。
红泥小炉被点燃，凉水被注
炉内那刻少们拧身，将腰弯低，微启双唇，到茶树上衔下了第一片
叶。
一旁韩玥点燃麝香，开始解释：“这是艳茶的第一道工序，名叫燕子衔泥，老朋友应该早就知道。”
在座的六位客户有五颔首，相视一笑。
“下来就该是雪峰凝翠。”有甚至抚掌，开始代韩玥发话：“我喜欢小柳，二少要记得把她留给我。”
韩玥扬眉，笑得无声，轻轻打了个响指。
六个少已经采茶完毕，应他召唤往前，到客跟前的长桌旁站定，轻车熟路地睡了上去。
六个全都胸怀坦，各自拿了一捧新茶放进沟，双手合什开始祷祝。
祷祝完毕少们又施了个礼，这才将双手拢上双峰，开始揉搓。
柔软雪白的房挤压着翠绿的新茶，体香混着茶香，在那道诱的浅沟里翻转，这就是“雪峰凝翠”，艳茶之中最重要的工序。
少们一色都是处，平时食素，所以体味馨香身子纤细，揉茶时色肃穆，并没有一丝挑逗。
艳茶之道，就在于艳而不俗。
不多时小炉之中已经水开，新茶也被体温捂得半熟。
韩玥起身，在每个客杯里注进热水。
那六个少也依次屈膝，在桌上半跪，将胸新茶捧在手心，缓缓送到客鼻前。
先前那发话的客首先大笑：“甜腻却不失清爽，这果然是我家小柳的味道，我最最喜欢的味道。”
小柳一笑，将茶落杯，又双手合什，悄声隐退。
剩下那五个少也都将垂低，在等客闻香，好学小柳功成身退。
所有客都很赏脸，唯独那一张生面孔例外，闻那茶闻了很久，渐渐地开始蹙眉。
“艳茶之中的极品我有幸尝过，闻着香气冷冽极度甘甜。”蹙眉之后那发话，声音细软：“不是这种次等凡品。”
韩玥的笑容于是就有些尴尬：“也可能……”
“颜姑娘的艳茶才是间极品，韩少爷说是也不是？”不等他发话那客又接了句，话里已然藏针。更多小说 LTXSDZ.COM
韩玥的心闷闷一疼，双眼间的不羁立刻杀了出来，手掌一个翻覆指向那：“这位扮男装的大爷，如果有意挑衅请外面说话，韩某自当奉陪。”
那低眉，手指掠过发际，之后又往下，遮住了鼻。
“看得出我扮男装，韩少爷眼力不差。”那缓缓发话：“那么还请韩少爷看看，可认得我这双眼睛？”
这双眼睛韩玥当然认得。
来者晚媚，而当她就是这样蒙面，绿纱之下只露出一双媚眼，设计杀死了他大哥韩修。
“我大哥韩修，就是死在你手上？”心惊之余韩玥还是谨慎，出问了一句。
晚媚默认，将盘在腰间的隐一抖。
“韩修已经赔命，下面一个就该到你。抱歉让你久等。”
之中她朗声发话，鞭风掠起长发，双眼半眯恨意凛然。
韩玥为不羁，但极有慧根。
韩修死后他收敛心，所以武艺大进，早非昔吴下阿蒙。
这场对决象晚媚意料中一样
彩刺激。
如果她倾尽全力，可以在四十招左右取胜，一鞭挽下他颅。
可是杀不是她今天的目的。
所以她藏技，在第四十招时故意落败，被韩玥一剑刺过鬓角，冰凉的剑刃架上了颈脖。
颈后一缕长发滑落，晚媚迎风，露出一个清冷眼。
韩玥的剑在她颈间打圈，割下血：“到底我韩家和你有什么仇，让你……”
晚媚笑，眼还是清冷，双手拢到胸间，学茶做了个捧茶的姿势，送到韩玥鼻前。
“临死前最后一道艳茶，滋味如何？”她呼着气，轻轻发问：“是不是一如既往的芬芳馥郁？”
韩府地牢，极度幽暗
湿。
有打开铁门，脚步声沉重，点燃了桌上油灯。
晚媚揉了揉眼，坐起身，睡眼迷离，然而姿态里还带着那种决绝，美的有
清冷之气。
韩玥仰，将壶里最后一滴酒喝尽，这才在桌前坐定，伸手去拢烛火，照着晚媚的脸。
“照你的意思你是颜颜的小妹。”看了有一会之后他开：“可是你和她没半点相像，从到脚都不象。”
晚媚冷笑：“她是我爹在路边捡来的孤，和我没有血缘关系，别告诉你不知道。”
韩玥不语，伸手继续玩烛火，肩雪花渐渐消融，打湿了他单薄衣衫。
晚媚的笑于是更冷：“今天你又去姐姐坟睡了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也是种打扰？不知道她想要的那个……”
“想要的那个不是我，对吗？”韩玥将手收回，接过了话，微微一笑，笑有九分玩世一分凄楚：“我知道。可你姐也知道我是个泼皮，是扭儿糖，赶也赶不走。”
没错，颜姑娘名叫颜姝，的确是拿韩玥一点办法也无。
彼时她年华正好，艳名远播辽东，谁都知道颜姑娘胸一捧香茶无价，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
而韩玥和她的结识也是再简单不过。
起因无非是茶，韩玥有幸，某天和家兄列席，喝了一杯她胸的艳茶，从此就对她垂青。
他这个简单，垂青就是垂青，第二天就开始登门，以她为圆心，活动范围不超过一里。
如果颜姑娘高兴了，他的话就多，一般会说：“颜姝这名字一点不好听，眼珠眼珠的，不如改名颜颜，多简单明了。”
如果颜姑娘不高兴，他也不叨扰，会拿了酒壶在她家屋顶吹风，吹得无聊了就睡，睡醒又是希望无限的一天。
而颜颜对他始终冷淡，一双眼睛里似乎含了雾，谁也看不分明。
艳茶，这个说不清高贵还是
贱的职业让她学会了沉默。
“春茶雀舌，请客官一尝。”
这天她低眉弯腰，和平时一样，将茶捧在手心，送到了客跟前。
客是个老客，久经色场，喝过第一茶后突然伸出右手，毫不怜惜将四根手指探进了颜姝下体。
几个翻滚之后颜姝变色，可那抽出来的手指上
体透明，只见欲望不见贞洁。
被探之后没有落红，她已然不是处。
那客伸手，将
抹在她犹有茶香的双峰，笑得是如此笃定：“
瓜之后茶就会带有浊气，你骗得了旁骗不了我。”
颜姝的身子往里，骇成一团，只能由着他将手指在房上磨蹭，一下又一下，最后变成了撩拨。
茶失身则和娼
无异，这是辽东尽皆知的规矩。
那客的手于是益发放肆：“
夫就是你爹对不？成抱把长琴以示高洁风雅的颜琴师，其实不过就是个和养苟且的禽兽。”
听完这句颜姝的眼却是亮了，亮晶晶都是恨火，右拳紧握，手指微微颤抖。
耳光于是携风而至，“啪”的一声脆响，不是来自颜姝，而是来自从天而降的韩玥。
客被煽到打跌，却是不服，一血唾沫吐出来：“韩家虽然势大，却也未必一手遮天，你这是……”
“我这是来亮明身份。”韩玥打个哈欠，吹了吹手掌，眼打斜看他：“怎么？
子韩玥，我难道长的不象夫？”
夫。这名当然让韩修跳如雷。
可韩玥无所谓。
不羁不思进取行为不检，他的坏名已经足够多，不怕再多个沉迷色。
对着颜颜时他依旧笑得满不在乎：“我哥说了，如果我真喜欢你就娶你。我当然想，但更希望你别听那些放
，什么纲常伦理，你和他又没有血缘，不如找个地方重新开始。”
颜颜当时沉默，一沉默就是三天。
三天之后她来找他，眼里那团雾散去，已经可以看到决心。
“如果你愿意，我想我可以嫁你。”
来之后她只说了这么一句，却让韩玥的心如春花漫放满齿芳香。
韩府于是在半个月后大设喜宴，准备迎娶他们的二少
。
韩玥此生第一次变得正经，亲自关注婚礼事宜，谁要敢有一点瞧不上他颜颜的意思，他立马眼珠横老拳伺候。
婚事于是在他的胁迫下办得极其铺张，来客如云要无数，大家亲眼见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韩氏颜姝，居然在新婚之夜出逃，而且卷走韩二少房内所有细软。
她的主意，原来自始至终是和颜琴师远走高飞。
但是颜琴师抱病在身，来需要银两无数，这又是坚贞不得不面对的困顿现实。
“她也没法子，唯一的法子是辜负我。”看到空房之后韩玥长叹，也不抓狂咆哮，只是伸脚踢翻了一只琴凳。
对他而言，这就不过是场背叛，一场由他痴枉而引起的背叛。
可韩修不这么认为。
从他看世界的角度，这更是场关乎韩府颜面地位的背叛。
所以只不过十天那两就被捉了回来，硬生生被拉开紧扣的双手。
琴师被带往地牢，还没曾招呼就已经吐血连连。
而颜颜被送进了韩玥房间，说是任他处置。
韩玥当时是半醉的，也不能说没有不甘，看她的时候就不免带了怨愤。
而颜颜当时的表决绝，象足了今的晚媚，道：“就算是我欠你，你要我怎么偿还？”
“胸前一捧香茶，请颜姑娘诚心。”
韩玥当时这么答她，心想一捧香茶换她永久自由，自己虽然还是贪恋，但也不算太过。
颜颜无语，在他跟前除尽衣衫，点燃薰香，又捧起一把新茶。
茶是新摘的碧螺春，碧青。而胸膛绵软，也和记忆之中一样雪白。
雪峰凝翠，这道工序进行了很久。
到最后茶叶捻成，颜颜半跪在桌子，将茶叶送到韩玥鼻尖，韩玥一时失，竟发现自己眼眶半湿。
他有些尴尬，于是接了茶叶，借故泡茶转身，将茶杯抱在手心，不敢看她。
“代价已经付过，你可以走了。”
平定好绪之后他开，茶杯送到唇边。
身后没有动静，他只觉得颈间一阵温热，然后有鲜红色的体飞溅，落进他手里的密瓷杯，被他顺势喝进了喉咙。
颜颜还半跪在桌面，不过再也不会发声答他。
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她捡起了暗藏的匕首，一剑封喉。
也几乎在同一时刻，地牢的颜琴师吐血而亡。
他们的终成正果，不得同在，却得同归。
“那杯茶，是我平生喝过最苦涩的茶。”叙述到这里韩玥叹息：“我是该得此报，因着贪恋一杯香茶，落到半生不能安宁。”
晚媚的眼于是半眯：“你的意思就是我姐姐枉死，因为没曾看见你那颗仁善的心？”
“她是不会看，看用双眼而不用心。但的确是因我而死，关于这点我不想否认。”
韩玥接了句，从怀里掏出六只瓷杯，摆好后倒满清茶。
“你杀了我大哥，我杀了你爹和姐姐。这就是所谓孽债。”摆完之后他扬，朝晚媚一挥右手：“不如这样，我们就让老天来了解这段恩怨。”
晚媚不解。
“六只杯子一只有毒，我们就蒙上眼，
流来喝。”
这一解释晚媚就懂了，有些讶异：“你要放下你韩府基业来和我博命？莫非当然是傻子？”
“我已经说过我是子，子从来不听规条，只顺从自己的心。谋算一世不如快意一时，你说是也不是？”
韩玥轻笑，拿布条蒙住了两双眼，想也不想就抬手，喝下了第一杯。
晚媚屏息，也抬手喝下一杯。
两杯之后相安无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