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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有女投怀(2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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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飞云连忙拱手道:“在下兄弟辱承宠邀,还没请教兄台大名?”

“此处不是待客之所,二位请。”锦衣青年抬手肃客,把两厅中,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只见一个青衫少年迅快站起,奔了过来,喜孜孜的道:“大哥果然来了。”他正是那晚独自离去的冯小珍。

谷飞云含笑道:“贤弟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冯小珍道:“今天中午,是这里公子把我接来的,说大哥也快到了……”

锦袍青年笑道:“兄弟没骗冯兄吧?”冯小珍不认识荆月姑,何况荆月姑又穿了男装,她总是姑娘家,不便向荆月姑打招呼哩。

谷飞云指着冯小珍朝荆月姑道:“他就是我义弟冯自珍。”一面又朝冯小珍笑道:“他也是我义弟叫荆飞明。”

冯小珍听说荆月姑也是大哥的义弟,中寒喧着,一面忍不住朝荆月姑打量起来。这一打量,她发现这位荆飞明身材高矮和自己差不多,面貌长得甚是清秀,还有着一妩媚之气,心中不禁暗自忖道:“这姓荆的莫非和自己一样,是个的?”荆月姑已经知道冯小珍是个姑娘了,自然更要看得仔细一些。

就在两位姑娘互相打量之际,主锦袍青年含笑道:“三位都是兄弟的贵宾,快请坐下来再说。”四分宾主落坐,一名庄丁送上香茗。

谷飞云朝锦袍青年抱拳道:“兄台尊姓大名,还未见告?”

锦袍青年浅浅一笑道:“兄弟钟豪,钟鼎的钟,豪杰的豪。”

谷飞云道:“原来是钟兄,不知钟兄把咱们兄弟三,邀约来此,有何见教?”

“请用茶。”钟豪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才道:“没有什么,前兄弟听到江湖传说,谷兄徒手击败羊角道,兄弟极为钦佩,经多方打听,才知谷兄和另一位少侠正朝敝邑而来,所以特地要下去半路上迎接,不料谷兄来得较快,已在城中客店落脚了,无端把三位请来,实在不好意思。”

说话之际,几名庄丁已在厅上摆起酒席,一名庄丁躬身道:“公子可以请贵客席了呀。”

钟豪站起身,含笑抬手道:“谷兄三位,难得光临,兄弟命厨下作了几色家常菜,不成敬意,聊可佐酒,藉以闲话家常,三位请随便坐好了。”

谷飞云连说不敢,四各自坐下,一名青衣使立即手捧银壶,从里首走出,给四面前斟酒,两名青衣使流端上菜来。菜肴果然盘盘致可,色香味俱佳,酒是陈年儿红,色如琥珀,醇而且馥。主钟豪频频向三敬酒,谷飞云眼看钟豪对自己三似无恶意,只是想和自己结而已,先前一点戒心,至此已不复存在。

尤其三之中,荆月姑、冯小珍两位姑娘不善饮酒,喝了一两杯酒,就是晕生双颊,主又酒兴甚豪,只有自己和他还可上几杯,这一来,不觉高谈阔论,放怀畅饮起来。一席酒下来,钟豪和谷飞云两差不多都已有了八九成酒意。

钟豪吩咐两名青衣使送三至宾舍休息,他就拱拱手道:“兄弟不胜酒力,恕不奉陪了。”

谷飞云忙道:“钟兄请便。”钟豪脚步踉跄的朝外行去。

宾舍就在东花厅左首,花木扶疏之间,一排五间舍,谷飞云等三,每住一间房,青衣使把他们领到房中,然后又给三送来三壶茶,一面说道:“三位少侠还需要什么,但请吩咐了。”

荆月姑道:“不用了,你去休息吧。”那使躬身应“是”,退了出去。

谷飞云端起茶杯,喝了一,但觉一清馨浓馥的茶香,直沁心脾,中赞许的道:“这茶很香。”随着又喝了一。荆月姑、冯小珍也各自端起茶杯,喝了一。喝了酒的,都喜欢喝浓茶,因为浓茶既可解渴又能解洒。三现在喝的就是浓茶,茶香虽然浓馥,但也略带苦涩,浓茶嘛,总是会有些苦味的哩。

谷飞云一指荆月姑,朝冯小珍含笑道:“冯姑娘,她叫荆月姑,是我义妹,你们二位以后多多亲近。”冯小珍没有说话,荆月姑也没答腔。

谷飞云只当两多了心,才不说话的,不觉轻笑道:“你们怎么不说话呢?”两依然没有开

谷飞云这才感到怪,仔细瞧去,两眼皮微阖,竟似在磕睡,这下,心止不住蓦地一懔。暗暗的道:“她们这一形,莫非着了家的道?问题若是出在茶水之中,自己何以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这就伸手摇了摇荆月姑的肩膀,叫道:“兄弟,你怎么了?”

荆月姑本来坐着的,这一摇,她一个娇躯软绵绵几乎倾跌下来,急忙双手扶住,把她抱到床上躺下,然后又把冯小珍抱起,让她们一起躺下。细看两都已昏迷不省事,自己身边既无解迷毒的药物,又不知她们中的是什么迷药?

一时又急又惊又怒,心想:“这一定是钟豪使的诡计,他把自己引来,主要目的是为了对付自己,怎知自己反而没事,却把她们两个迷翻过去了。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是自己也装作昏迷,看他如何对付自己?一是立即去找钟豪,出解药来。”

他略为沉吟,决定去找钟豪。当下一吹熄灯烛,闩上房门,推开后窗,飞身而出,这时东花厅早已没有灯火,他沿着长廊,朝前进掠来。前进,大厅东首,有一座自成院落的屋宇,此时依然灯火通明,还有在纵声谈笑。

谷飞云掩到北首窗下,侧身看去,里面是一间极为宽敞的起居室,钟豪正好和两个中年汉子在一张小圆桌上围坐喝茶。这两个中年汉子一个年约四十出,身穿藏青夹衫,浓眉大眼,个子高大壮健,一看就知是北方。另一个正好和他相反,生得又瘦又小,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獐鼠目。

穿一件洗得快发白的竹布长衫,已有四十五六岁,这时摇晃脑的道:“这个大公子只管放心,兄弟这“迷仙散”只要喝上一,没有兄弟的独门解药,要三天三夜才能醒来,而且醒来之后,依然四肢无力,无法运行真气,要过七天才解,大公子要把他们押解回庄,保证万无一失。”

谷飞云心中暗道:“这倒好,这番话等于他的招供,自己来得正是时候,不然真不知道找谁要解药呢?”

浓眉大汉笑道:“师弟办事,一向谨慎,其实有你毒手郎中秦老哥出马,就算十个姓谷的小子,还不是一样手到擒来?”

谷飞云暗道:“听他气,好像是钟豪的师兄。”

毒手郎中呵呵一笑,连连抱拳道:“孔大侠过奖,兄弟这点雕虫小技,算得什么?”

钟豪起身道:“秦老哥、大师兄,时间不早,二位也请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咱们就要动身了。”

他们走出起居室就分开了,钟豪就住在书房里,大师兄和毒手郎中,则在书房右首的两间特别客房里。因为他们住得很近,谷飞云不敢跟过去,隐身暗处,等了一会,看到一名青衣使从走廊退出,立即闪身过去,掩近毒手郎中房门,伸手一推,房门居然应手而启。

谷飞云举步跨,看到毒手郎中还没有睡,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没待对方开,右手已经扬起,打出五粒石子,一下就制住了他五处道。谷飞云从容的掩上房门,上了闩,才缓步走到毒手郎中面前,把他推到床沿上坐下。

目光一转,看到床前小茶几上,放着一把八寸长的小刀,绿鲨为鞘,象牙为柄,看去极为致,低声道:“你只要一出声,我保证你喉咽立时会被割断。”

毒手郎中是多年老江湖,心知对方用刀抵住自己喉咽,决不会真的下手,因为要杀自己的话,早就下手了,他翻着两颗鼠目,问道:“朋友是什么?”

谷飞云道:“快说,迷仙散解药放在哪里?”

毒手郎中道:“兄弟双手道受制,如何取法?”

谷飞云道:“你说出放在哪里就好,我会拿的。”

毒手郎中无可奈何的道:“在药箱里。”

谷飞云早就看到茶几上有一只朱漆小木箱,一面问道:“放在药箱哪里?”

毒手郎中道:“你先打开药箱,我再告诉你。”

谷飞云转过身去,取下铜锁,打开箱盖,正待回问话,毒手郎中已经说道:“药箱有上下两层,你先把上层端起来。”谷飞云依言把上层端起,放到茶几上。

毒手郎中又道:“你转过来让我看看。”

谷飞云转过身,沉声道:“你还有两处道受制,别耍什么花样。”

毒手郎中两颗鼠目盯着谷飞云直瞧,色极为古怪,问道:“朋友,双手有没有什么感觉?”

谷飞云双手一摊,问道:“我双手有什么不对吗?”

毒手郎中张结舌道:“你……双手竟会没事,你不畏剧毒?”

谷飞云叱道:“废话少说,“迷仙散”解药呢?”

毒手郎中道:“从右边数过去,第二排、第三个小药瓶就是了。”

药箱下层,排列着二三十个拇指大的药瓶,谷飞云取起第二排第三个小药瓶,瓶上贴着一张小标笺,果然是“专解迷药”四字。这就问道:“如何服法?”

毒手郎中道:“每服一丸……”谷飞云把小药瓶塞杯中。

毒手郎中急道:“朋友,你去救,只要几颗就够了,这一瓶有一百多颗,你全拿去了也没用处……”

谷飞云没加理会,把手中小刀返鞘中,一面偏脸含笑道:“这把小刀,颇合我用,多谢了。”说着把刀也纳怀中。

毒手郎中听得为之气结,说道:“你不能……”

谷飞云已经落指如风,一连点了他三处道,把他身子放平,附耳说道:“你好好睡一觉吧。”闪到左首窗下,轻轻推启窗户,穿窗而出,然后又轻轻推上,才双足一点,长身掠起,回转宾舍,仍从后窗进去,落到地上,目光一注,不由猛地一惊,因为刚才自己把她们抱到床上躺着的二位姑娘,竟然去床空。

她们中了“迷仙散”,当然不会是自己走的,那么一定是被掳走了。这里的主钟豪,不可能,他在茶水中暗使“迷仙散”,已把自己三迷翻,准备明天“押解回庄”,虽然不知他们要“押解”到哪里?但可以断言,他听了毒手郎中的话,心里笃定得很,所以不可能会来把荆月姑和冯小珍掳去。那么另有其,这会是谁呢?

蓦一抬,看到壁上用一支竹筷,钉着一张白纸,写着:“要找,出南门”六个斗大字。救如救火,自然要立时赶去不可。谷飞云忽然心中一动,不觉嘴角间有了笑意,立即一个转身,双掌骤发,砰然一声巨响,把两扇窗户震得直飞出一丈多远,落到地上,又发出砰然一声大响,他也随着出窗外,隐了起来。

时在夜,这两声大响,自可传出老远,惊动屋中了。首先闻声出来的是住在宾舍里伺候的青衣使,她睡眼惺忪,堪堪奔出。接着但见两道影,有如星丸堕地,疾然泻落,那是钟豪和他大师兄。谷飞云心中暗道:“这两身手相当高明。”

青衣使看到钟豪,慌忙躬身道:“小婢见过大公子。”

钟豪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青衣使道:“小婢听到两声大响,刚赶出来,还……”

钟豪没待她说下去,回道:“大师兄,咱们快进去瞧瞧。”

大师兄目光一注,及时发现其中一间的两扇窗户已被震飞,这就说道:“师弟,咱们从窗户进去吧。”两飞快的穿窗而,但没有多少时间,又从窗户退出,他们当然已经发现中了“迷仙散”的三掳去,也看到钉在墙上的那张字条了。

大师兄道:“师弟,秦老哥一直没有出来,会不会出事,你快去看看。”

钟豪道:“咱们……”

大师兄道:“咱们要去南门,也该招呼秦老哥一声,大家一起去才好。”

钟豪点点道:“小弟这就去。”他长身朝长廊奔去,过了好一会工夫,才见两勿匆过来。

毒手郎中讪讪的道:“让孔大侠久等了,兄弟……咳、咳,居然有房中,在睡梦中着了家的道。”

大师兄惊异的道:“秦老哥看清什么吗?”

毒手郎中耸耸肩,嘿然道:“兄弟若是看清他是谁,还会让他逃走吗?”

钟豪催道:“大师兄,咱们走吧。”

大师兄微晒道:“此留条的目的,就是要咱们赶去找他,咱们没去,他是不会走开的。”三出了庄院,就长身掠起,一路往南掠去。谷飞云远远跟在他们身后,已可认出这座庄院是在城西。

此时已是三更时分,城门上并没有,前面三各展轻功,登上城墙,再往下纵落,谷飞云也跟着越城而出。南门外地势辽阔,是一片空田,中间有一条泥路,两边长过。前面三一直奔行了十来里路,才看到前面路旁有一棵覆盖如伞的大镕树,树下负手站着一个

钟豪等三老远就看到了,奔进大树两三丈远,就停了下来。就在此时,谷飞云也一下隐丛之中,远远的绕了过去。树下那沉声喝道:“来者何,请报上名来?”

走在最前面的大师兄道:“天机门下孔必显、项中豪和毒手郎中秦大山,朋友是哪一门派的高?”

谷飞云听得暗道:“原来那大师兄叫做孔必显,钟豪却是项中豪,天机门下不知是哪一门下,不知是什么门派?哦,项中豪,莫非是项中英的哥哥?”

“哈哈。”大镕树上响起一声大笑,一道影翩然飞落在三面前,打了个稽首道:“来的怎么会是三位?”

项中豪同样一怔道:“怎么会是道长?”原来从树上飞下来的,正是羊角道。谷飞云心里登时明白了,羊角道掳走二,乃是冲着自己来的。

只听羊角道道:“贫道掳来谷飞云两个义弟,是要谷飞云前来赴约的,不想却惊动了大公子三位。”

项中豪道:“道长没把谷飞云掳来吗?”

羊角道道:“贫道若是擒到了谷飞云,何用再把这两个丫片子掳来?”

“会是两个丫?”项中豪惊的道:“不对,谷飞云明明中了秦老哥的“迷仙散”,怎会不见了呢?”

毒手郎中心中暗道:“难道进房中,强自己出“迷仙散”解药的会是谷飞云,难道他不畏“迷仙散”,哦,不错,那小子双手明明沾上了涂在药箱上的“沾衣毒”,他居然若无其事,如此看来,那小子果然是谷飞云了。”这对他来说,是脸上无光的事,因此只是在心中想着,并未说出来。

大师兄孔必显沉吟道:“莫非谷飞云没中“迷仙散”,给他跑了?”

羊角道抬目问道:“大公子此来,就是为了对付谷飞云吗?”这话,也正是谷飞云想知道的。

项中豪道:“在下是奉家父之命,务必把谷飞云擒回去,因为随舍弟中英出来的四名庄丁赶回去报告,舍弟被谷飞云用暗器打瞎眼睛,不知去向,家父极为震怒,非把谷飞云碎尸万段不可。”谷飞云暗暗哦了一声。

羊角道耸然动容道:“中英被他用暗器打瞎双眼,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这姓谷的小子,贫道绝不会放过他的。”

“哦。”他忽然哦了一声,目光四顾,说道:“这么看来,这小子可能也跟来了。”

孔必显道:“道长说得极是,是他故意震飞窗户,惊动咱们的,由此可见,他已暗中跟随咱们来了。”

项中豪怒声道:“搜。”

孔必显摆了下手,然后朝羊角道问道:“道长把两藏在何处?”

羊角道沉一笑道:“在五里外江边一艘篷船之中。”两话声说得极轻,谷飞云隐身之处,相距较远,是以无法听到。

孔必显道:“走,只要两在咱们手中,谷飞云就非就范不可。”回朝毒手郎中道:“秦老哥,咱们一走,这小子自会暗中跟着下来,现在就看你的了。”

毒手郎中微微摇道:“没用,这小子好像不畏剧毒,兄弟药箱上涂了沾衣毒,普通只要沾上少许,就会全身麻庳,这小子似乎并未中毒,还把箱内“迷仙散”解药都取走了哩。”

“会有这种事?”孔必显道:“那好,反正有两个小妞在咱们手里,等他跟来,凭咱们这些,还怕捉不住他?那就走吧。”话声一落,几立即匆匆往北行去。谷飞云看他们一起往北行去,也就远远尾随下去。

就在他走了半里光景,两边丛中同时闪出八个黑衣汉子,这八身手相当敏捷,一路跟在谷飞云身后,同样朝北首奔行而来。五六里路程,自然不须多时,就已赶到江边。这里已是陆地尽,面前横着一条大江,江水滔滔,几乎一望无际。岸边,果然停泊着一艘篷船,船上的,敢已经睡了,黑黝黝的不见一点灯光。

羊角道走近船边,叫道:“徒儿,你们出来。”

船上有应声道:“你两个徒弟睡着了,还没醒呢?”

羊角道听得不由一怔,双目,沉声喝道:“你是什么?”

“你问得好生怪。”船上那道:“我是这条船的船老大。”

羊角道道:“你不是。”

船上那也轻笑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好了。”

毒手郎中、孔必显、项中豪三也听出此气有异,一起围了过来。这时谷飞云也早就赶到了,他仍隐身在丛之中,一面暗道:“这又是谁呢?”

羊角道沉声道:“你给本真上来。”

船上那轻笑道:“你是羊角道,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不过也唬不到,上来就上来。”随着话声,果然从船尾蓬下钻出一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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