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柳青顿时面色难看，两眼发呆地坐在炕上，手凝固了一般握在还没有系好的衣襟上，嘴里恐慌地叫着：“完了，完了，又大祸临
了，我们王家又完了！”
“妈，你不要害怕，有啥可完的呀？”
王金贵嘴里
出一
浓浓的烟雾。“我一
做事一当，大不了做几年牢而已，有啥了不起的？”
鲍柳青声音颤抖，说：“坐几年牢？有那么简单吗？二驴子的例子在那儿呢，他判了十五年，还陪家二十万啊。要不是这二十万，我们这些王家
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
王金贵仔细想了想，安慰说道：“妈，你不要害怕……我这次的事
和上次二驴做的不一样啊！我不会判那些年的，也不会被判包赔损失的！”
鲍柳青绝望地摇着。“有啥不一样的啊，都是把家的那个玩意给割下来了，这罪会轻吗？”
鲍柳青眼睛里弥漫着灰茫茫的色彩，她似乎看到了王金贵被戴上手铐的景。
“妈，我这次和大哥的那次就是不一样嘛。二驴那次是闯进家里把家的玩意给割了；他要是单单给魏老六废了还可以说得过去，因为白薇是他的媳
，可他却把魏老五也给废了，而且也是在魏老五的家里……我这次是大不相同的，是魏老三跑到我的家里和我的媳通
，我才那样对他的。在古代里，男要是捉在床，把夫
给当场杀了，那叫‘双案’是不需要偿命的。我这次割了魏老三的那个孽物虽然是犯了法，可我是有缘由的，法律也会考虑事实的前因后果，我估计有五年八年够判了。另外，包赔他们损失的事也不会有的，谁让他去家偷别老婆？他也是犯法的！妈，我现在又后悔没有杀了李香云那个贱货！”
鲍柳青身体一激灵，恼怒地瞪着他，说：“你说啥？你后悔没有杀了李香云？你这个混账……你要是真的杀了李香云，你就会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过，枪崩你十次也死不足惜！你咋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王金贵依旧处在
怒的狂
中，说道：“那样一个无无义的，难道不该杀吗？她和那个白薇有啥区别呢？我仅仅走了几个月，她就做出那样的败坏门风的事来！”
“金贵，你冤枉你媳了，李香云不是那样水
杨花的，她这两年和咱王家同甘共苦的那些事你能忘记吗？她是个劳苦功高的，你竟然差点没有杀了她？”
鲍柳青想起来都后怕，说话都有些气短。
王金贵当然不服气。“她过去是个好不假，可就能因为她过去好就原谅她现在的无无义吗？妈，我没有冤枉她，我是捉在床之后才那样处置的……在这之前，一路上上我也不信魏锁子说的话是真的……可是，夫就那样赤
地在我的炕上快乐着，
着，那是眼睁睁的事实啊，我冤枉她了吗？”
鲍柳青找来卫生纸擦拭着褥子上那一大汪血迹，眼睛不敢看王金贵，说：“你刚才也看见了，我被刘大茄子压在身底下在那样做着，难道我也是一个你所说的水杨花的吗？我也该杀吗？”
“妈，你和她不一样，你是被
迫无奈才嫁给刘大茄子的，可她们呢？她们是怎么回事儿？”
王金贵作呕而难受地想象着两个妹妹和李香云顺从魏家禽兽的下贱形。
“你所说她们也包括你的两个妹妹吧？”鲍柳青扭问。
“是，就是她们，我瞧不起她们……下贱，没骨气！”
王金贵从嘴里着所有鄙夷的字眼儿。
鲍柳青痛心而惊愕金贵对自己亲的误解，这样的误解要是不解释清楚那将是可怕的。她一定要说服金贵去谅解那屈辱的事实，她长叹一气。“金贵，你这样去理解她们简直就是在用刀子在刺她们的心啊。她们忍辱负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保护你和二驴啊，还有你的孩子呀。你去白城子打工走后，魏老五和魏老六就时常来咱家讨要那二十万，手里还握着刀子。禽兽们告诉我们说，如果咱们叫不出一定数额的赔偿款，就要雇去白城子把你的生殖器也割下来，还有你两岁儿子的都割下来，那样他们才会一笔勾销；他们还说，二十万赔偿款不兑现到位，二驴子还会被加刑，说不定改判无期徒刑……当时我们都吓蒙了，你是知道魏家六虎的残忍的，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啊。后来，王有道按照魏老大的意图来做调解，说只要我们王家愿意陪他们魏家哥六个睡一年的觉，这二十万就算了结了。你应该知道的，我们为了你们的安危，为了王家能度过这场
不见底的灾难，我们商量后就同意了，我和你两个妹妹都在协议上签了字。可当时你媳李香云却死活不同意，也不签字。过了一天，魏老六派白薇来家，下最后的通牒：如果李香云不同意签字，他们就要行动了，先去白城把你的生殖器割下来，再把孩子的也割下来。你媳足足想了一夜，真的怕你和孩子被他们给伤害了，就流着泪在那上面签了字。你知道吗，你媳和你两个妹妹所遭受的摧残和耻辱是无法想象的……她们这样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保护你们这些王家男……”
鲍柳青说着，已经伤心得泪如雨下，很快就泣不成声。
王金贵又续上一支烟，大大地吸着，说：“妈，魏老六那是吓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