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一月底的天气，已经是下午四点多，天色已经开始泛黑，古董地摊也
接近尾声，全是假货的摊主，自然没有信心，知道今天一天算是白耗了，没有凯
子上钩，摊位费算是白
了。
一个地摊上守着一个
摊主，二十七、八岁的模样，生得柳眉杏眼樱桃嘴，
特别的骚媚，两条大腿特别的丰满
感，十一月底的天气还穿着感的短裙丝袜，
叫走过路过的爷们，
不自禁的都会停下来，拿起一两东西问价，也不知道是看
中了她的大腿了还是真想买东西，不过问的
多了，自然也有成的，生意竟然
还不赖。
她摊子上摆的，大多数全是铜钱、长城币什么的，品相并不好，但全是真东
西，靠坐着的地方，摆着几件东西，看样子是道观里用的，有铜令箭、仙鹤灯、
铜手铃什么的，都是小件，其中一件直径十多公分的小铜炉，象个变形的伏狮，
压着着一块金黄的竹板，竹板上刻着一对叉的洛阳铲，下面刻着一个大篆体的
叁 字，叁字下面，是一对抵着角的鹿，那小铜炉应该是冬天暖手的用的，数
百米长的市场中，只有她一家摆着这几件大点的真东西。
赵无谋蹲了下来，一双贼眼却在她大腿上
溜，拿了两枚长城币笑： 老板！
多少钱？
美老板笑了起来，短裙朝上撩了撩，露出几近沟鸿的一小段更感的腿
：
有什么好看的？没光大腿，穿着袜子呢！别玩啦！老陆说你给的全是明代或是
明代以前的真东西，但就是没识货的！
赵无谋笑： 假货看多了，真的反而认不识了！
美老板是陆景松的相好魏丽，他的 老公张福贵比她大了近十岁，夫妻两个
都是苏北，张福贵原先是老陆的伙计，得了地下的横财之后，在南京买了一处
六十多平米的小房子，叫说了一个漂亮的十九岁姑娘，给了姑娘家二十万块做
彩礼，把弄了回来。
和魏丽结婚的第三年，因为两没有正式工作，而魏丽又生了孩子，及需用
钱，张福贵下地时就贪心
冒进了，想多摸东西，中了尸毒不算，还被机关中伏
下的巨石砸断了腿，所幸老陆抢救及时，弄回来后，老陆垫钱，在朝天宫古董市
场弄了个铺子给他们，卖些零碎的小玩意过活。
魏丽生得妖美，那方面又强，断腿的 老公根本满足不了他，陆景松又常来他
家铺子上，给她卖些小玩意抽
子，这久自然就生了，背着张福贵和老陆做
那事，老陆自然不会太小气，每次做完那事，多少都会资助家一点，张家一家
老小，这才勉强渡过了难关。
这次赵无谋跑了一趟永州回来，倒赔了近三十万，老五弄给他的东西，把十
件大点的明代青花瓷器、铜炉、铜鼎留了下来，准备以后给识货的大买家。
其它的烛台、暖手炉、令箭、摇铃等等，小点的物件，叫魏丽在地摊上卖卖，
算照顾一下魏丽的生意，给她得点好处。
赵无谋当然是通过陆景松勾搭上魏丽的，自然也没少沾家身体上的便宜，
但出手比陆景松、齐生振大放的多，抖手就是一万，又生的俊，托她卖的东西，
也是对半分成，不象老陆、老齐两个，只给她抽两成的子，所以魏丽对赵无谋
特别的热心。
魏丽妖笑： 这倒也是！还不如卖些水货来钱呢！
赵无谋咧嘴，看她摊子上的其它东西，似是不经意的用手摸她的大腿： 从
早到晚都没问吗？
魏丽由着他的手摸，并不在意的媚笑： 问是有问，但都以为是水货，
没敢下手，来这里的有钱、有眼力的不多！
一个不起眼的矮子走过来，蹲在了赵无谋的边上，随手拿着东西看，边看边
问着价格，赵无谋见有生意，滑开摸魏丽大腿的手，拿起一枚民国的铜板装模作
样的看，眼角瞟着那矮子。
魏丽似是认识这个矮子，答了几回道： 你这，上个星期也来了吧？几次
了，每次都是问了不卖，要看就看，再过会儿，我就要收摊了！
矮子拿起了摊位上唯一大点的暖手铜炉，翻来翻去的看，问道： 多少钱呢？
魏丽披嘴： 一万块！咦——！上星期你不是问过价了，这次怎么还问？告
诉你，这东西绝对的真品，我是一分也不会让的！
一万块啊？哪个朝代的？不会是高仿吧？ 矮子象其他客一般的问。
魏丽一披嘴： 不是说过许多次了，东西得自己看，漏得自己拣，我说是真
的，你不信我也没法子是吧？
矮子想了想，似是下决心的道： 那我信你了！你这里能刷卡吗？
魏丽低去拿移动pos机，矮子把暖手炉放在包里，去翻银联卡，翻了半
天道： 哎呀——！我的钱包被偷了！
魏丽正好拿出pos，提醒道： 想好了，可能是你丢在家里了呢？
矮子拿出暖手炉，一脸的歉意： 实在对不起，今天这东西买不成了，我得
赶紧回家一趟！ 说着话，把暖手铜炉小心的放在原来的位置上，站起身来要走。
赵无谋一把抓住他的手微笑： 锉子！你个吊想死是不？ 跟着松开抓住
他手腕的手，翻手想把锉子掐着脖子拎起来，给他点教训。
不想却抓了空，赵无谋一愣，旋即大笑，抬腿就踢，锉子凌空一个倒翻，避
过了赵无谋闪电似的一腿，事急矣，他想赶快逃掉，也管不了当街露手段惊世骇
俗。
矮子气极败坏的大叫： 你想
什么？
赵无谋大笑： 想在老子面前偷梁换柱，瞎了你的狗眼，快把东西拿出来！
矮子怒叫： 什么东西？你别冤枉好！
赵无谋笑： 你个贼眉鼠目的东西，能是好？把包打开给老子看看！
矮子道： 凭什么？老子就不给你看怎么了？
赵无谋哼道： 老子打得你给老子看！
矮子大叫： 杀啦——！
街上顿时混起来，矮子 滋溜——！ 一声，钻
了的群想跑。
赵无谋微笑，飞起一腿，踢在他
上。
矮子被踢了个 狗吃屎 ，爬起来又跑开了。
魏丽拿起暖手铜炉一看，发现果然和原先的 不同，炉身处原先的雷纹变成的
云纹，但不细看的话看不出来，想是这矮子前几次来，都是踩点，好弄个假的和
她换了，不由气得
大骂。
赵无谋出手如风，矮子身形如电，比猴还灵活，就是不跟赵无谋接招，赵无
谋一时半会儿的，还真抓不住他。
四周看热闹的一片叫好，这两的身手，真比电影里演得还上路。
赵无谋下不了台，骂道： 看你能躲几招！ 大旋身再踢锉子的，两
不认识，赵无谋也不敢当街杀。
矮子知道事已败漏，被缠上了就不好办了，这次变
了，不但没叫赵
无谋踢中，还借着赵无谋的这一踢，身形向外一扑，跳开圈子后，调就逃，边
跑边叫道： 我自做我的事，换也是换那个骚娘们的，管着你什么事了！
赵无谋骂骂咧咧： 他娘的！没听过路见不平，博（南京话，拔念博）刀相
助吗！你个呆b不要走，看老子不捏碎你的卵蛋！ 跟着就追。
两一前一后，如电闪星逝，根本没空夫各自上车，安品街周边全是低矮的
民居，矮子被赵无谋追得急了，竟然展开江湖的功夫上房了，周围更是掌声一
片，太彩了，象看 武侠片一样。
赵无谋大骂，身上拿出弹弓来，摸出一枚七彩的雨花石就打。
锉子真是身轻如燕，被石子打急时，竟然能贴着墙游走还不落地，赵无谋暗
道： 这个锉子，真他妈的，竟然把陆地腾纵术和壁虎功揉合，老子也做不到，
且不管他，赏他这个试试！
赵无谋嘴边起了丝坏笑，放着右手的弹弓不用，左手扣起两粒透灵的七彩雨
花石，中默念： 天散花，灵石锁魂——打！
除非这个锉子没有魂魄，否则两粒雨花石以赵无谋师门天散花的绝技打出，
距离又近，他铁定躲不掉。
哎哟——！ 锉子大叫，两粒灵石打在他雀
、吞贼两魄上，锉子只觉大
脑一昏，不由自主的就掉了下来，这样直挺挺的掉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足够他喝
一壶的，然身不自主，只得咬牙，准备硬挺，不想身子一轻，被单手提了起来。
赵无谋咧嘴，露出一的白牙： 土行孙！还跑不？
锉子怒叫： 你妈才是土行孙呢！你用邪术？
赵无谋
笑： 什么邪术？就是用了两粒石子一起打，你就躲不掉了？
锉子大叫： 怎么可能！以老子的身手，不要说你用两粒石子一起打，就是
用两百粒，也休想打到老子，还有！你打的并不是老子身上任何一处
道，而是
两魄，不是邪术是什么？
赵无谋把他摁在地上，翻出他包里的暖手铜炉，微笑： 扯
蛋！老子问
你，还跟老子玩障眼法不？
锉子不服气： 被看出来算我倒霉！大不了进一次局子，有什么了不起的？
赵无谋笑： 进局子？便宜你了，看老子不揍死你？
锉子一叠声的大叫： 杀啦——！快打110！ 贼眼转，身子 挣扎，
无奈赵无谋死死的捏着他的后颈，一条腿跪压在他的后腰处，万万不能挣脱掉，
瘦小的身板，被赵无谋捣了几拳，疼得泪花直崩，却还在发狠： 小杆子！你敢
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哪个吗？
赵无谋笑： 瞧你这身高长相，不会是邓家的亲戚吧？
锉子哼哼： 老子要是邓家的，叫你挨一千刀！告诉你吧，老子是南京四虎
之一中，蝎子丁棍的白纸扇！你再敢动手的话，老子叫你好看！
赵无谋微笑，照着矮子的后背又是两拳： 南京四虎？四鬼吧？朝天宫又不
是蝎子的地盘，你跑到这里狠什么？
矮子痛叫： 哎哟——！手别那么重，疼死老子了！你信不信老子叫一百个
来堵你？
赵无谋刚要说话，手机响了，传来姚彪的声音： 无谋！你在哪？出事了！
赵无谋道： 什么事？
姚彪道： 下午丁棍手下的小耳朵，带流氓到了你的天藏小筑生事！
赵无谋哼道： 什么？想收保护费？抢东西了吗？哪个经理当班？
姚彪道： 金店的东西，丁棍还不敢明抢，就是想抢的话，也要雇外马来做，
下午是杨杰当班，小耳朵叫杨杰转告你，说你玩丁棍的马子郑小刀，叫你拿五千
万出来把事摆平，还拍了一张你老妈买菜时的照片，说是三天后钱，否则的话，
要你后悔一辈子！
赵无谋怒哼： 小刀什么时候成丁棍的马子了？这事又关我老妈什么事了？
这摆明是讹诈带恐吓！这个该死的流氓可恨，老子不撩他，他倒来撩拨老子！
姚彪道： 我们要不要报警？
赵无谋眼珠直转道： 不必！这事报警根本没用！除非丁棍绑了，警方才
会出来处理，真到丁棍绑了我老娘，那什么都迟了！
还有一层，赵无谋不好明说，他的许多事，也不想叫公安知道，天知道报警
后公安会不会带出其它的事来。
矮子听得明白，得意的叫道： 得罪了棍哥？放了我！我替你向棍哥求！
赵无谋恨极，照着他的尖脑袋削了一掌，矮子杀猪似的叫。
魏丽收了摊子，跟着陆老三过来，陆老三低一看矮子，犹豫的道： 你是
——？
矮子叫道： 陆老三！我是楚效文呀！这个骚婆娘是你陆家的眼线？哎哟喂！
快叫她劝这个活闹鬼放了老子！
陆景松仔细看了看道： 无谋快放手，他是自己！
赵无谋哼道： 自己？又是长沙老九门的贼吧？他娘的，这锉子还会偷梁
换柱，得好好教训一下！
陆景松道： 楚老八！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多年没见，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楚效文道： 这娘们子摊位上摆着我们长沙九门的竹牌，上面有你陆家的双
鹿标记，不是你还会有谁？可惜这地方的不长眼，不知道凡是摆了九门信牌的，
全是斗儿里带出来的真东西！你那几件玩意，摆了两个星期都没问是吧？嘿嘿
嘿！可惜了！
魏丽气道： 你个矮猴子，难怪偷换我们东西，原来知道真假，今天要不是
无谋，姐算是栽了！想起这事姐就来气，让姐踢几脚！
楚效文鬼叫： 别踢别踢，我错了还不行吗？
陆景松抓住赵无谋的胳膊道： 无谋！都是自己，放他起来吧？
赵无谋拎起楚效文道： 你刚才怎么说是丁棍的？
楚效文揉着身上的挨揍的地方，龇牙咧嘴的道： 这事说来话长！
陆景松笑道： 楚老八！看这天，象是要下雨的样子，南京冬天下雨，冷得
要死，不如兄弟几个喝着小酒慢慢聊聊？
兄弟几个？还有谁？ 楚效文道。
老齐呀！齐老六也在这附近，我打电话叫他来！ 陆景松道。
赵无谋咬牙： 我有事！就不来了！
楚效文道： 是不是找摆席面向丁棍求？这事别急，我正在他手下做白
纸扇呢！我是下关大姐张姐介绍给蝎子的，七彩蛇张艳丽和文征虎有一腿，文
征虎做过丁棍几天便宜师傅，我去找七彩蛇，请七彩蛇要文征虎和蝎子说说，蝎
子一定会给面子的，当然了，这说合的费用是少不了的！
赵无谋冷笑： b！这事也太绕了！他妈的，老子不找麻烦，竟然有
敢惹老子，瞎了他的狗眼！
陆景松闻言就是一哆嗦，心里替丁棍默哀起来，真是的，什么不好撩，非
要撩这个煞星，丁棍可能是凶多吉少了！
魏丽向楚效文道： 你妈的土行孙，既然明知道是老陆家的东西，什么还
起黑心来换老娘的？
楚效文看陆景松搂着魏丽的腰，咧嘴一笑： 这位是陆哥的马子吧！
魏丽吼： 不是！我家 老公姓张！
楚效文一哆嗦： 张家的！我得走！
陆景松一把揪住他： 此张非披张，她和张大佛爷家没关系！
半个小时后，赵无谋、齐生振、陆景松、魏丽、楚效文坐在了 挂羊卖狗
的一处优雅的小包间内，活杀了一只肥狗，配了几样小菜，弄了两瓶 天之
蓝 坐了下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无谋道： 棉花！你家现在不下地了，改混黑道了？
现在赵无谋他们几个，已经知道楚效文的外号叫做 小棉花 ，意思是轻身
功夫极好，他们楚家极善仿制，解放前除了倒斗 之外，另外一桩生存的手段就是
仿制古董，尤其善仿金属质地的。
小棉花楚效文道： 自从出了那件大事，我们几家各行其事，吴家、解家、
霍家选择坚决的反击，陆家、齐家选择躲藏，陈家、卓家还有我们楚家，选择祸
水东引，借力打力，门下子弟加各种地下势力，用以反抗张家那只看不见的手！
齐生振道： 这次我和老陆去了趟永州，之前的许多事都清楚了，这事说来
话长······！ 当下把原委和小棉花说了。
小棉花恍然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可恨当年四姑娘山我家折了许 多手！
那帛书到底在哪个手上？
陆景松道： 不知道！现在镖子岭、四姑娘山的两张，很可能全在张镜湖手
中，也可能一张在张镜湖手中，一张在吴家手中，也有可能在现在的张起灵手
中，但张起灵失忆的严重，今天记不得昨天的事，所以很难说！
赵无谋道： 这帛书里到底有没有长生的秘决，根本不好说，我那老鬼师傅
曾和老子说过，天下本无长生之术，只有卫生之门，说白了就是保养身体，但可
能一定有其他的秘密，这事我们现在烦不了，棉花！说我的事，你知道多少？
小棉花向赵无谋道： 你的事我猜是前天下午发生的，丁棍带兄弟弄回来一
个绝色的妞儿，紫发紫眼睛，本来是想叫她还钱的，但是发现她被包了，还
戴着项圈，丁棍认为，那妞儿以前价格很高，肯接sm脏活的话，玩她的一定
很有钱，决定敲一笔，不想就敲着你了！
赵无谋苦笑： 他敲就敲吧，说上一、两百万的还行，一开要五千万，这
不是
卖b吗？
魏丽
嘴道： 卖比也弄不到五千万，真有五千万能拿，姐卖什么都行！
小棉花涮着狗片道： 丁棍就是这样，心肠毒着呢，要不然怎么叫蝎子？
还不上钱的，都被他活剥了卖血、卖器官，既然他开要你五千万，就算我请
柴老大出来说，他个吊也不见得会买账？
赵无谋诡笑： 这事老子自己解决，不过有件事还请你帮忙，行的话，那暖
手铜炉我不要了，送你当个礼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