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有将领约束,军汉们不敢伤
,但劫掠一番却是难免的。很多兵将更是闯
民宅,


。
邵树德手下诸
看了心痒痒,也想去
掳掠。在这个年代的价值观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吃
都很寻常了,你跟我说


不好?信不信武夫们一刀砍死你?
有今天没明天的,说不定下一刻就死了,你要我当好
、圣
,滚你妈的!
邵树德将他们劝住了,虽然他自己也有些冲动。
释放
的恶,诱惑力不是一般地大。特别是他们这些终
游走在生死边缘,
压力超大的武夫,很多将领便以屠城、劫掠之事诱惑军士,激励他们奋勇作战。
武夫,感觉都有点战场心理疾病。
宁武县内一片混
。
财货、粮食、牛羊,武夫们什么都要,面对着高举的屠刀,宁武县的绅民们明智地选择了不抵抗,任由他们拿去仅有的生存物资。这些
子以来,李国昌的兵来过,劫掠一番,现在朝廷的兵也来了,照样劫掠一番,这个世道还他妈的有好
吗?
九月十七,因为害怕李军突然出现,劫掠了大量财货、粮食的天德军又出发了。他们朝西南方进发,一面保护着辎重,一面密切关注着周边局势,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九月二十三
的时候,终于抵达了
城川西缘的遮虏军城外。
城内有寥寥四百多兵丁,宛如惊弓之鸟一般,看到有大军前来,立刻撒丫子跑路。直到天德军派游骑追上,向他们道明自己这边是朝廷兵马,这些混蛋才又跑了回来,并第一时间哭诉李军的凶残,他们拼死奋战,最终独木难支云云,顺便再讨要点粮食,大伙实在饿坏了。
遮虏军已经废了!这是邵树德见到这些
时的第一感觉。
这支部队的设立,本来是为了抵挡从云、朔之间南下,抄掠河东腹地的
原骑兵的,结果被李克用一打,居然成了这副模样。不,或许在李克用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不行了吧,李克用久在大同军任职,对这些
应该再清楚不过了,不然也不会第一个拿他们开刀。
天德军,可不能成为遮虏军这番颓废模样,当引以为戒!
注释:马邑川,今恢河。
注释2:岚州,隶河东镇,辖宜芳、静乐、合河、岚谷四县,治宜芳(今岚县)。
注释3:
城川,遮虏军城、岢岚军城、宁武县之间的三角地带,因河流纵横,水
丰美、物产丰富,向来是北方游牧民族南下要道,唐代置岢岚军于此“当贼通路”。北宋时,这里乃与辽国的边界线。
第02章 惊闻
乾符五年九月二十,太阳升得老高,稍稍驱散了一点大地上的寒气。
在河东这种地方,又是山区,时近
秋,气温确实下降得很快。不,应该说今年的冷天来得比较早,待再过俩月,连冬衣都没有的天德军,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唉,没有稳定的后勤补给,真的太难了!
“这城墙
烂烂的,看来上次叛军攻势很猛,
坏剧烈啊。”站在遮虏军城外,看着坑坑洼洼、到处是豁
的城墙,卢怀忠很是无语。
邵树德昨天就发现了,城墙一
子
败的气息,就如同城里那几百个军
一样。
其实那些
都是职业军
,各项技艺不说顶呱呱,至少也是很娴熟的,比刚从地里拉来的民夫强多了。但他们的问题在于
气垮了,不经过长时间的整顿,估计很难拉上战场。
郝振威对这些
也不客气,直接打散补
各部,而这些
也没什么反抗的表现,简直丧到了极点,以至于邵树德怀疑这个决定是否正确,虽然他手里面也分到了一队
。
“李克用早晚来
城川,咱们好几千
马,难道都缩在遮虏军城内?使劲塞可能是塞得下,问题是没有粮
,有个蛋用。”卢怀忠烦躁地走来走去,道:“整天就知道修补城墙,派去岢岚军联络的
也不回来,这都几天了。副将,你说会不会……”
“别瞎说。”邵树德瞪了老卢一眼,道:“岢岚军、遮虏军与咱们天德军一样,都是朝廷经制兵马。上次李克用攻岢岚军,外城就被攻
了,幸将士用命,内城未
,岢岚军将士对朝廷的忠心
月可鉴。”
说到这里,邵树德看了看周围,见没
注意他们,这才给了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道:“至少到目前为止,岢岚军还是可靠的。”
卢怀忠闻言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副将,岢岚军将士的心态,你大可以从遮虏军将士身上看出端倪。新分过来的那五六十个混蛋,我也去瞧过了,比上次分过来的那批朔州降兵还要差劲。吞并友军这种罪名,说起来不小,但若是利益足够大,做也便做了,可你看遮虏军那批
,唉,不提也罢,亏了哟!”
“慎言!以后都是袍泽兄弟,何必这般辱
!遮虏军将士你也知道,训练是合格的,上阵作战该知道的东西一样不缺。昔年回鹘
寇时,他们也能上阵打仗,不光能打,还能打赢。现在的问题在于这里——”邵树德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道:“这些
子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东西。李国昌父子作
以来,云、蔚、朔、代、忻、岚、石诸州烽火连天,很多军、城、寨、堡因路途不继,失了粮饷,李国昌父子又以一同南下劫掠为由诱惑这些驻军,因此加
他们的委实不少。岢岚军那边有朝廷的观察使,不从贼可以理解,然遮虏军无依无靠,却敢跟李克用做过一场,以弱对强,这份勇气还是可以的。”
“有勇气的已经死了,尽剩下些丧胆的。”卢怀忠嘟囔了两句,不过他也不得不承认,如果没有粮饷、赏赐,他也不愿意为朝廷卖命。
现在他们这个小团体已经前、中、后、左、右五个队了,总共二百
出
。
前、中、后三队算是主力,目前处于满编状态,左右两队各有二、三十
不等,不满编。
新设的左队队正由邵树德的老部下、前队火长任遇吉担任,手底下三十
,新提了三个天德军西城旧
担任火长。右队队正给了劳苦功高的老李、李延龄,手底下两火,除西城旧
刘子敬担任了火长外,还给了关开闰底下一个叫强全胜的
以火长职务,算是对他这段时间还算低调配合的奖赏吧。
“别在这发牢骚了。有这功夫,不如多打熬打熬武艺,叛军旦夕而至,咱们肯定要上阵的。李逆骁锐,手底下若没点本事,怕是挡不住啊,赶紧给我滚。”邵树德挥了挥手,不耐烦道。
卢怀忠一脸黑
问号离开了。
邵树德随手揪了根
茎,一边把玩一边忧心。他外表粗豪,但内里其实是个心思细腻的
。这些
子以来,天德军有如丧家之犬般跑来跑去,没有充足的粮
补给,没有稳定的器械供应。
即便在中陵水打了一场胜仗,大
朔州薛志勤部主力,事
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他们甚至连朔州都不敢留,仓皇南下
城川,生怕晚走一步就被
包了饺子。
到了
城川这肥美之地,好不容易弄了些补给,正打算全军南下岚州就食呢,结果突然遇到叛军骑兵,不得不退
遮虏军城自保。邵树德不好评价此举是对是错,但野外并无敌军主力抵达的迹象,双方也没有
手,这属不属于自己吓自己?
都他妈什么事啊!一支流
军团,如同无
苍蝇,行走在
败苍凉的河东峻岭。天德军,到底要何去何从呢?
※※※※※※
或许因为要修补城墙的关系,今
份的午餐里多了点
。
邵树德三两
吃完,便到营中巡视。他们是监军护军,有单独的营区,五队
挨在一起,除
常派一队守卫营区,其余不当值的都在营内保养器械。
邵树德左转转右转转,不时找
聊几句。特别是那些新来的,暂时不如西城老
可靠,邵树德花的时间尤其长,千方百计了解他们的思想动态。他也不是很懂什么驭
之术,但胜在真诚,是真心帮士兵们解决难题,视每一个
为手足兄弟,故底下
对他倒也不怎么抵触,有事还是愿意跟他说的。
邵树德其实也喜欢和士兵们待在一起。在这个
世,手里有家伙,身边有弟兄,总是让
感到格外安心。
他曾经仔细剖析过自己的这种心态,最后结论是缺乏安全感。对前途的担忧,如同一块沉甸甸的大石
一样压在心上。他不知道别
怎么想的,但他是后世穿越来的,知道李克用这个
在历史上的名声。虽然这会他还小,可能还没成长起来,但就从最近一年的战事来看,此
用兵还是很有章法的,至少他手底下有能
,知道该如何利用自己优势,什么仗能打,什么仗不能打,思路非常清晰。
真他妈的!老子离开丰州第一战,竟是对上这种
。现在只希望其他藩镇的兵马给力点,拖延住李国昌父子的主力,好让他们有机会整顿部伍,获得补给,彻底调整完状态后再战。不然的话,以如今他们这个状态,再来一次之前的中陵水之战,邵树德怀疑还能不能打赢。
漫无目的地在营内转了整整半个时辰,正打算去练练筋骨呢,却见一火士兵护着监军使丘维道回来了,邵树德见状立刻上前迎接:“使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