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面前满脸讨好笑容的小伙子，是沈惜的表弟，沈永芳的独子王逸博。
这小子读的是省师范大学，去年研究生毕业，在市重点十一中当英语老师。工作刚满一年。在一
同辈兄弟姐妹中，除了沈惋，数他和沈惜的关系最好，但也从没见他摆出现在这样谄媚的模样。
“有事快说，有
快放！”沈惜看着他的表
有些恶寒，
又好，根本没打算拐弯抹角。
王逸博是个典型的阳光直男，善良开朗，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也有点经大条，没心没肺。他不管沈惜受不受得了，只是咧着嘴嘿嘿地笑，扯着表哥，非要请他在大堂的咖啡厅坐一坐，说是有些事求他帮忙。
沈惜拗不过他，只好随他。沈惋一家三
就先走了。
找个僻静角落坐好，王逸博很狗腿地凑近沈惜：“哥，你可一定要救我啊！”
“哪儿跟哪儿你就要我救？你怎么了？”沈惜被他这一说，倒是有了点兴趣，“你把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要是这事，我救不了你，你就等着被你妈打死吧！我要
手，小姑能连我一块打死！”
王逸博满脸贱笑：“不是不是！我有
朋友，还去招惹什么小姑娘啊？再说我和友每次都把安全措施做得很好，不可能中标的。我……得罪刘凯耀了！”
“谁？”沈惜一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一会，才对上号，“刘家老三？刘铭远的弟弟？”
“嗯！”王逸博把事的原委说了一遍。
已经到了暑假的最后几天，学校还没正式开学，但高中老师们已经开始集中准备新学期的工作了。上周五从学校出来，王逸博和几个同事一起吃饭唱K，结果在KTV的大堂遇到刘凯耀一伙。其中有一个和他搂搂亲亲的小姑娘居然是同事班上的学生。他那位同事正义感
棚，当场就上前把小姑娘拉了过来。刘凯耀当然不会就这么让
把小姑娘抢走，两边起了冲突，大闹一场。刘凯耀倒也认识王逸博，看在他的份上，表现得还算克制，但王逸博这边还是有个男同事脸上吃了一拳，肿得老高。而刘凯耀本则在相互推搡时被最早冲上去的那位老师戳中眼角，捂着脸疼了半天。
虽然这是场极小规模的冲突，双方都没有严重的伤号，但毕竟是和刘家老三动了手，这一周下来，王逸博都悬着心。
沈惜颇为不解：“你担心什么？你怕刘老三？他能把你怎么样？”
王逸博欲言又止。
“你是我小姑的儿子，刘老三吃饱了撑的，就为跟你吵了几句，跟你来邪的？就算他犯二，刘老大也绝对不会让他这么！你怕什么呀？”
王逸博面皮微红：“我是不怕刘凯耀……可是……”
沈惜有些板不住刻意装出来的困惑和严肃，笑出了声：“你小子说实话吧，那个惹了刘老三的同事，是男是啊？”
王逸博嘿嘿地笑：“表哥英明！的，叫张沐霖。也就是我老婆，你弟妹……”
王逸博当然没必要怕刘凯耀。哪怕他是中宁豪门之一的刘家的三公子，也无所谓。
刘、沈两家可谓世代好。刘家老爷子刘寅昆稍长沈执中几岁，当年曾是沈老爷子的得力属下，一起走过了近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要不是他最近身体不适住了院，像沈老爷子做寿这种场合，他是肯定要到场的。即使这次来不了，他的两个儿子刘默、刘彬还是备了大礼，亲自前来。
刘家长子刘默现在也是纵横中宁商界的名，他所执掌的名程集团，从各方面来讲，与沈永强的永业集团相比都不遑多让。次子刘彬长袖善舞，八面玲珑，不但在自家的名程掌着实权，还是永业集团的
东之一。刘、沈两家第二代中，就数他和沈永强的最好。
论家族财富，刘家丝毫不逊于沈家。但自刘默、刘彬兄弟这一代开始，刘家基本脱离了政界，完全在商界打拼。在当下的大环境下，毕竟还是略有不足。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刘家对沈家有所求。这也使沈家在中宁隐隐比刘家略高了那么一线。当然，也只是一线而已。
所以，两家的小字辈如果发生冲突，根本不必担心会闹出多大的事，随便哪家长辈出面都能轻松平息事端。要说刘家的孩子主动去对付沈家，可能
实在太低，何况这次王逸博多少还占着理。
至于说王逸博算不算沈家的？开什么玩笑，他姓王，他妈妈可姓沈！
所以，王逸博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友张沐霖。他们才刚开始谈恋
没多久，连家里都没告诉。除了同事以外，几乎没有外知道。在刘凯耀眼中，张沐霖恐怕就是个普通的高中教师。万一他恼羞成怒，想出些花样来对张沐霖实施报复，那就悔之晚矣了。
同时，王逸博隐约还有些怕刘凯耀的大哥，刘家老大刘铭远。
刘凯耀多半不敢对王逸博下手，刘铭远却未必。作为刘家的长房长孙，要是由他出面，恐怕沈家也会有些顾忌。当然最后事肯定会摆平，两家也不会为小字辈的这点小纠纷而撕
脸，但这个过程里会吃苦
的却可能是自己！
王逸博本担心刘铭远，又替友担心刘凯耀。这个星期始终提心吊胆。犹豫再三，终于想到找沈惜想办法。
听完这小子的话，沈惜摊了摊手，往沙发上一靠：“你找错了吧？你该找你二哥啊！沈伟扬对付刘凯耀，那是分分钟的事。就算是刘家老大，也会给沈伟扬面子的。我和他们好多年没来往了，未必还有面子。”
王逸博挠：“说实话，我想过去找二哥。但总觉得好像还是找三哥你比较靠谱。我是想摆平这件事，不是说想去对付刘凯耀。我相信二哥能镇住刘老三，可我就是怕他太厉害，看着像是把这事给搞定了，暗地里反而把给得罪死了。到时候刘凯耀不敢惹二哥，帐都算我上啊！”
沈惜哈哈大笑。这小子还算机灵。
“你先把那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说一遍，说清楚点，我要听细节。”
“嗯，那天我们几个朋友去唱歌……”
“在哪里唱歌？”沈惜打断他的话。
“红梅广场！就是刘家的场子，我们常去的。”
沈惜抿了抿嘴，示意他继续。
“晚上十点多，我们准备要走了。在大堂碰到了刘凯耀他们，其中就有霖霖班上的学生，一个叫徐蕾的小姑娘，穿着超短裙和吊带背心。霖霖过去把徐蕾拉出来，问她怎么会和这些在一起。刘凯耀很不高兴，叫霖霖不要多管闲事。后来就吵了起来……”
沈惜听得很认真。既然他现在有意管这件事，那就要想办法把事办妥。王逸博的描述有些语焉不详，但不必
究，想必是那个老师在和刘凯耀对话时，有些话说得不那么好听。
他能理解这位老师当时的心，但不是很认同她的做法。
等王逸博说完，沈惜又问：“你们知道那个小生，叫什么来着……徐蕾？好吧，徐蕾。你们知道徐蕾跟刘凯耀混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吗？”
“啊？”王逸博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知道……”
沈惜轻轻摇。
“哥，你觉得我们做错了？”王逸博很在意表哥的反应。说实话，如果沈惜说他们做得不对，他是有些不服的。但他从小就和三表哥亲近，对他还有些莫名的崇拜，所以很重视他的意见，更希望获得他的认可。
“倒也不能说是做错了。只能说可能做得不够好。你和你朋友是教师，对自己的学生当然要负责任。但是不是一定要采取当场上前指责的方式，这个值得商榷。那孩多大？十八岁？那都是成年了。你要知道，90后，像这小姑娘，要是再小个两三岁，甚至就成了00后。你们觉得她们还是小孩，其实她们都很有主见。她为什么选这样的路，是被迫的，还是自己玩？是为了钱，还是家庭缺少关？你们什么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我觉得，发现了她的问题，时刻关注着，找机会和她朋友，建立信任，尽可能了解清楚她的家庭、经历、格、想法，然后再和她单独谈这方面的问题，也许会更好。”
王逸博若有所思。他很想为自己，也为友辩解一下，但他不是那种喜欢强词夺理的，不得不承认沈惜说的有道理。
沈惜也在思考。他在想怎么才能妥善地解决这个问题。一连想了好几个方案，最终决定采取最直接的方法。他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
王逸博愣愣地盯着他。
大概等了十秒钟，对方接起电话。沈惜说：“铭哥，您好！我是沈惜。”
王逸博突然意识到，原来沈惜直接把电话打给了刘铭远。他很吃惊，没想到沈惜和这有名的刘家老大说话时，语气竟这般随意洒脱。
沈惜在电话里没有多说，只简单地说有这么一件事，想当面和刘铭远谈谈。对方也很爽快地约了时间、地点。放下电话，沈惜告诉王逸博晚上在城西总府北路上一家名为“雅福会”的娱乐会所门碰。
“啊？今天就去？”王逸博没想到沈惜如此雷厉风行，“哥，今天是七夕，晚上还有节目呢！”
沈惜快被气笑了：“靠！我帮你摆平麻烦，你还挑
子？”
其实他也略有些抱歉。因为和施梦萦分了手，无担一身轻，对七夕不七夕就没那么敏感。袁姝婵前几天倒说起过想一块过，但仔细一算子，发现这两天要陪新到岗的副总参加省投集团的会议。会期三，会议期间所有与会者都要住在云枫山景区的某度假山庄，今晚她是回不来了。
所以刚才沈惜二话没说就答应刘铭远今晚见面，哪想今天是七夕？
但是认真想想，还是尽快解决麻烦比较重要。再说，又不会整个晚上都和刘铭远待在一起，王逸博总有时间去陪友。
王逸博连连对表哥拱手。他其实就是随那么一说。现在是他求，哪敢真的摆谱还要对时间挑三拣四？
让这小子赶紧去找友请假，沈惜则直接回家，洗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说不清是不是因为上周末纵欲过度的缘故，又赶上这周为了读书会的事忙了好几天，他总觉得
有些困倦。
一觉睡到晚上六点，沈惜从冰箱里翻出一块
脯
，弄了些香菇油菜，下了碗丝面充饥，然后开车来到总府北路。王逸博已经在雅福会门等他了。
雅福会是一家高档娱乐休闲会所，毗邻城西星泰百货。沈惜带着王逸博走进大堂，看了看
处的楼层导引图，一层是健身房和游戏厅，二、三层是量贩式KTV，四、五层是按摩足浴和水疗SPA。“哥，我们上三楼吗？”王逸博觉得多半是去KTV包厢谈事。总不会在游戏厅或者按摩房谈吧？他们不是来谈生意的，多半也不会去办公室。
沈惜笑笑：“六楼！”
他直奔总服务台而去。
王逸博又瞅了眼导引图，没看到有关于六层的任何说明，满腹疑惑地跟上。
沈惜对总台的服务员小声说：“我姓沈，找刘铭远。”
服务员满脸堆笑，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电梯门禁卡递给沈惜，同样压低了声音说：“沈先生您好！刘总有待，请您用这张电梯卡，乘六号电梯，到六层。服务员会为您带路。”她招手叫来一个大堂服务员，轻声叮嘱了几句。那服务员对沈惜微微弓腰，作了个引路的手势。
沈惜拍了拍有些发懵的王逸博的肩膀，淡定地跟在引路的服务员身后。
经过大堂的电梯间，服务员并没有停留。又穿过一条不短的走廊，拐了两个弯，在一个较隐秘的位置，又有一部电梯。门边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男子。引路的服务员上前待了两句，男子恭敬地接过沈惜手里的门禁卡，在控制器上刷了一下，电梯门缓缓打开。沈惜接过对方双手递回的门禁卡，示意王逸博跟上，稳稳走进电梯。
直到电梯门关上，王逸博才发问：“哥，怎么搞得这么秘？接啊？”
沈惜试着按了三、四层的电梯键，果然没有反应。于是直接按了“6”。转笑道：“上去你就知道了。算不上秘，就是有点不规矩。千万别告诉你妈我带你到这儿来，否则我会被她骂死，知道吗？”
“啊？”王逸博阳光单纯，可不是完全没见识的蠢蛋，立刻猜到沈惜可能是把自己带到传说中的所谓私会所，内心不由隐隐有些小兴奋。
王逸博自小被管得很严。母亲沈永芳是教育系统官员，父亲王睿岳则是修桥铺路的工程师出身，现在位居省路桥工程集团的总工程师，两都是严肃正派的老知识分子，虽然都疼儿子，但对他的教养却半点没放松过。所以王逸博才养成了现在这样充满正能量的阳光个。
但他毕竟处在血气方刚的年纪，平时偶尔会有幻想，对社会的灰暗角落也有浓厚的兴趣。一想到自己居然走进传说中的私会所，难免既紧张又激动。
沈惜猜到他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刘家的场子。刘铭远能把我们约在这里，应该不会是那种太污糟的地方，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告诉王逸博既不要有心理负担，也别抱过多幻想。
但即便听了表哥的话，有了心理准备，电梯门一开，王逸博还是被吓了一跳。
电梯两侧各站了三个高挑美，身高都在170公分以上，肤白眼大，胸丰
翘。这倒不算什么，真正令王逸博吃惊的是她们的穿着——或者，更准确的说，是她们几乎就没穿什么。
六个美浑身上下都只穿了条色C字裤，在
部位贴了色贴，外加一双黑色酒杯跟高跟鞋。除此之外，别无寸缕。乍一看，还以为她们是全
的。
王逸博晕乎乎的，不由自主地吞了唾沫。
“欢迎光临！”六个美一齐鞠躬行礼。她们一弯腰，顿时
翻
，波涛汹涌。王逸博被眼前
滚的十二个丰满球搞得眼睛都直了。
沈惜镇定如恒，扯了一把表弟，走出电梯。
“我姓沈，我找刘铭远刘总。麻烦你们谁能带我去他的包厢？”
站在左侧队尾的一个美柔声说道：“沈老板请跟我来。刘总正在等您！”
跟在这个服务员身后，王逸博的目光很难从她摇曳生姿的部离开。这服务员无疑很漂亮，长得像极了明星张雨绮，相像的程度比网上热炒的什么“小范冰冰”、“小周迅”之类的要强多了。但这不算什么，王逸博又不是没见过漂亮，他的友张沐霖还号称十一中三十岁以下老师中的第一美呢。但像眼前的服务员这种却是他生中从未遇到过的物种。她们毫不羞涩地以这副近乎全的模样出现在灯光下，她们淡定地微笑、鞠躬、对话，好像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上几乎所有的隐秘都落在男眼里。
身前的“张雨绮”昂首挺胸地走着。从背后看，胸贴和C字裤根本都没痕迹，她其实就是赤的。丰满的瓣左右摇摆，使王逸博多少有了些反应，他莫名其妙浮起一个念：“一根毛都看不到，难道她把下面都剃净了？”
“张雨绮”把两引到一个包厢外，不轻不重地敲了两下门。很快，门打开了条缝，一张男的脸晃了下，“张雨绮”轻声说了两句话。
那男立刻打开门，“张雨绮”让出进门的路，伸手示意请沈惜和王逸博进去。沈惜往门里走时，特意往边上让了让，免得碰到她全的身体。擦肩而过的瞬间，他说了声：“谢谢！”
“张雨绮”在雅福会六层私场待了这么久，倒也听到过“谢谢”，那是她在某次为客以后的事。沈惜这一声，是她第一次因为带路而得到感谢，不由得有些发愣。
在欢场摸爬滚打的孩，往往十分敏感。沈惜刻意避开她的身体的动作，虽然细微，但她还是看得明明白白。也许有些会以为这是对欢场子的嫌恶，但她却不这么想。“张雨绮”在六层见识过各式各样的男。如果说到正经往，男当然会嫌弃她这种孩。可要说摸一把，搂一下，甚至一炮，她还没遇到过任何一个主动躲避的男。
所以，她把沈惜的这个动作理解为他对自己的尊重——虽然这个念令她有些好笑，怎么会有男对自己这种孩表示尊重——内心涌起满满的感动。
在这里工作，能收获的无非是金钱，以及附赠的各种贪婪、鄙夷、轻蔑。当然，还有男身体的各类气味和永远少不了的
。
“张雨绮”每天在六层上班，不知道要被进进出出的男摸多少下。要是有客看中了她，如果兴致好，会带她去这一层的炮房
一顿；如果兴致一般，带她去厕所直到
在她嘴里，也很常见。
就在沈惜他们上楼的一小时前，有个想上厕所的男路过电梯，一时兴起，把她拉进男厕，连尿都顾不上，直接在她嘴里了一发。看着他在眼前不停撸
的样子，“张雨绮”很怕他会顺势直接尿在自己脸上。
像自己这样的玩物，居然还会有男尊重？
她站定，双手叉放在小腹前，微微欠身行了个礼，算是对那声“谢谢”的回应。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动作却惹出了麻烦。
王逸博就跟在沈惜身后，“张雨绮”虽然侧身让开了路，但毕竟还是离他们很近。如果她让完路，转身就走，那万事大吉，可她偏偏站在原地行了个礼，这一来，脚步匆匆的王逸博就到了她身边。
身处这个环境，王逸博内心颇有些尴尬，他现在只想跟紧表哥，免得不小心在什么地方露怯。走得急，摆手的动作就大了些，“张雨绮”在他身边一欠身，丰满圆润的部自然后翘，他的手结结实实地甩在她的大腿上，发出一声脆响。
好死不死，雅福会私场服务员的标准服装是C字裤！C裤的原理和一般内裤不同，它无法包裹，只能紧贴，需要收腹、提，确保它能利用自身弹以及皮肤的吸附力“卡”在间而不轻易掉落。
可现在“张雨绮”微微撅起了，提的效果减弱到极点，再被巨大的外力碰撞，C裤竟一下掉了下来！
她不自禁地发出一声惊呼，飞快捂住下身，蹲了下去。
沈惜回一瞧，简直哭笑不得。
王逸博被表哥看了这一眼，变得满脸通红！天地良心，他真不是故意去撞她的！
可现实是，这服务员的内裤被自己弄掉了，还有什么好说的？真是跳到黄河也说不清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解释，可那服务员蹲在地上再也不站起来，急得他索也蹲下，不住地说着抱歉。
其实这时，“张雨绮”的惊羞慌早就消退了大半。像她这样整天这么一副模样站在电梯迎宾的孩，哪会真的害怕在男面前
露下体？平时确实穿了条C裤，可只是聊以安慰的遮羞布而已，难道还真和全有什么不一样吗？
再说很多时候，自己也需要在男面前主动拿掉C裤。
尖叫、遮挡、下蹲，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出于的本能而已。
习惯是一回事，本能是另一回事。习惯这个样子见只说明她有职业素养，要是连本能都没了，那她就变成一个不折不扣的贱货了。
“张雨绮”只是有职业素养，还不是个贱货。
最初的本能反应过后，她迅速恢复镇定。原本她完全可以大大方方捡起C裤，重新贴回间，说不定还能笑盈盈地开几句玩笑，调节下气氛。
可王逸博摆出这么一副比她还尴尬的样子，倒让她既有些好笑，又不觉感叹。
这还真是个善良腼腆的男孩呢！怎么也会到这种地方来呢？
这样一来，她反倒不好意思站起来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连串的变故，其实也就是一两分钟里的事。包厢里那个跟班模样的男本想迎候沈惜，却见他在门边又转回去，一直不进来，心里好，走了出来。
他看到的就是王逸博和“张雨绮”相对蹲在地上的场面。
在雅福会的六层，什么样的怪异场景都有过。就算这时有在走廊里搏大战，这男也不会觉得怪。可现在这副场景真的很新鲜。蹲着的孩固然满脸尴尬，对面的男却显得比她还不好意思。
沈惜有点气恼地在表弟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下，一把把他拽了起来。这小子平时看着不笨啊，怎么突然脑子灌水了？你一直在那儿蹲着，让服务员怎么好意思在你面前穿C裤？你一抬不正好是她间的位置？可要不穿的话，难道就一直让她光着下身？
他半侧身面朝那跟班，背对着“张雨绮”，掏出三百元递到跟班手中，要他找去买束鲜花来给这孩道歉。
本来不必如此大张旗鼓，一个意外而已，说声对不起就行。但沈惜见自己的表弟在如今的世道下，难得还留有纯良的心地，也想帮他保持下去。而且，对这些特殊工种的孩，沈惜一贯以来的的态度，就是要么就完全忽视掉，要么就给予比一般孩更多些的尊重。
跟班很诧异。六层私场的服务员，像他这样身份的男，是只能看不能吃的。但平进进出出，她们身上几乎没一处是没被他看过的，可能比对自己老婆的身体还要熟悉些。他早已习惯不把她们当看。在他眼中，这些孩说好听点是服务员，其实也就是婊子，有几个最没底线的，索就是滥的母狗。他见过很多男为了能让她们更卖力地伺候而送样小礼物充当甜，却从没听过有男为向她们道歉而送花。
但沈惜是老板很看重的客，就算心困惑，也不敢怠慢，他挤出个不比哭好看多少的笑脸：“沈先生，您看，不如直接给她钱好了……”
沈惜微微摇，用温和但坚决的语气说：“不！麻烦你去买花。买来之后，先给我，谢谢。”
转身他又对“张雨绮”说：“不好意思，我表弟太莽撞。本来应该让他亲自去买束花给你赔礼，但你们刘总正在等着我们，只能请别代他去买。抱歉！等我们和刘总谈完，再来向你道歉。”
看着跟班带两进了包厢，“张雨绮”慢慢起身，捡起C裤，贴回两腿间，回想着之前几分钟里发生的事，尴尬之余，嘴角还是浮起了一丝笑容。
这不是职业的笑，她是真觉得很有趣。
走进包厢，沈惜发现这里的布局和一般酒吧或咖啡厅的包厢略有不同，进门后不是包厢的正厅，而是一个不大的隔间，有点像酒店包厢的传菜间，不过大了不少，放了张沙发和茶几、立柜等几件简单家具，四个跟班模样的男或坐或站。
其中一恭恭敬敬地打开了另一扇门。刚拉开一条门缝，就传出一阵放肆的笑声，有在里面大声说着什么，听不清，隐隐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嗡嗡”声。
走进包厢的瞬间，王逸博再次变得目瞪呆。
即使像沈惜这样有些阅历见识的，也不禁愣了一下。
包厢左手边的一侧是一排U型的大沙发，环抱着一张茶几，摆满了酒瓶、果盘、饮料，周边还散放着五六张圆滚滚的布制沙发凳。正对面五六米外的墙上挂着个65英寸以上的晶屏，碟机、音响、点唱机等常见设备一应俱全。中间的区域像一个舞池，足以容纳十几齐舞。舞池的一角立着一根钢管，两盏光束灯的灯光打在钢管周围，只是此刻没有舞者。包厢里数盏摇灯出的灯光闪烁摇晃，对刚进房间的来说有些刺眼。
当然，这些摆设都很正常。令沈惜发愣、王逸博瞠目的，是舞池中一排跪趴着的。她们或把裙子撩到腰间，或把裤子褪到膝盖以下，把整个下身完全露出来，高高撅起，每个的
里都着一根嗡嗡作响的东西，大小有别，颜色各异，形状多样，但毫无例外都是用自慰振动。
更诡异的是，尽管这些振动都在运行，从发出的声响和这几个摇摆的幅度判断，刺激感应该相当强烈，可她们却偏偏一声不吭，只有单调的嗡嗡声在包厢里不断回响。
一个男坐在沙发边缘，看着手机，冷静地宣布：“还有八分钟！加油吧，谁能坚持谁就胜利！”
有三个男同时扬起手中的遥控器，也许是因为他们调整了功率，振动发出的嗡嗡声变得明显清晰了许多。场中这些们扭动的幅度也随之加大，可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沈惜倒没再注意她们，他看着坐在沙发上的，不由得生出一丝感慨：这世界还真他妈小！
沙发上一共坐了九个，六男三。在几个男中，刘铭远、刘凯耀兄弟他是认识的。还有一却是周晓荣，这位尽管几乎算是个陌生，但沈惜至少知道他姓周，是荣达智瑞的老板，也是周旻的兄弟，至于是亲的还是堂的，他就不清楚了。孔雀醉那晚，要不是五哥及时出现，说不定两还要动手。
不过真正让沈惜感叹的也不是周晓荣，而是他身边的孩。
孔媛正紧紧贴在周晓荣身边，他的一只手搂在她的腰上。
世界真的是很小。
周晓荣突然见沈惜出现，脸色微变。孔媛更是满脸尴尬。
坐在正中的刘铭远冲沈惜招手：“沈小惜，过来坐！”
沈惜沉着地从地上那三个跪趴着的身边走过，王逸博亦步亦趋地紧跟。刘铭远示意沙发上的一个男给沈惜让座，沈惜却向这个起身相让的男点表示感谢，示意自己坐边上的沙发凳就行。
刘铭远也不勉强。
一个男递过来两大杯啤酒，沈惜连忙接了，随手递给王逸博一杯。
刘铭远指着地上的，笑着说：“不急，先玩游戏再说事！”
话音未落，最左边那个终于忍不住了，侧身滚翻在地，浑身颤抖着，不停地发出像呜咽一般的呻吟。
刚才给他们递酒的男笑骂着，扔掉了手里的遥控器。另两则有了些莫名的兴奋，再次扬起手。或许这次他们把震动幅度调到了最大，居中那个索完全趴倒在地上，像痉挛似的浑身抽搐，但还是忍着不肯出声。
王逸博凑到沈惜耳边，悄悄问：“哥，嘛要这么折腾她们？”
沈惜拍拍他的膝盖，用眼示意他不要多话。
一直盯着手机上计时器的男再次开：“还有两分钟，看谁坚持到最后！”
话音未落，一直在抽搐的那个尖锐地嘶叫起来，随即又一连发出几声类似呕吐那样的声音。
此后，包厢陷死一样的沉寂。所有的目光都死死钉在那个迄今为止没有发出任何叫声的身上。
像过了一整年那么久，负责计时的男终于宣布：“时间到！菜勺儿的坚持了二十分钟，胜利！”
始终在坚持的在“时间到”三个字从男嘴里吐出的同时，一把拽掉了里的振动，翻过身，仰面朝天地躺倒，全然不顾裙子还在腰间，一丝不挂的下身全无遮挡，湿漉漉的露在所有的眼前。她拼命地喘气，饱满的胸脯急速起伏，像要把所有空气都吸胸腔。好像此前二十分钟她不是在忍耐呻吟，而是一直憋着气似的。
刚才几乎就要给沈惜让座的那个瘦瘦高高，却顶着个圆滚滚的大脑袋的男站起身，得意地向众作揖：“承让！承让！兄弟我不好意思了！”
看来这男就是所谓的“菜勺儿”。
刘凯耀和另一个男或笑或骂地掏出一叠钱，扔给那男。看钞票的厚度，刘凯耀大概是掏了两三千的样子，而另一拿出的差不多是他的两倍。
沈惜估计这之间的差别就是那些发出呻吟的先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