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是。】
季昭的声音里透着无比的信心、坚定的信仰,莫名令赵向晚安心。
心
一旦恢复平静,所有的声音全部归位。
赵向晚长吁了一
气,示意季昭不要再说话,她继续探听曹得仁的内心。
【要不是姓顾的提供了这重要消息,只怕老子够死两回了。好在樊哥想起来是阮武那小子留下的指纹,当机立断把那小子给咔嚓了,手指
剁了个稀
烂,埋在点翠山上。这么多年过去,估计尸骨早就成泥
了吧。阮武啊阮武,好兄弟按理说得一起发财,但你可别怪我,哪个让你做事不谨慎,留下那么个要命的东西。现在警察厉害得很,听说只要一对指纹,马上就能定罪。要真是抓了
,审出个一二三来,老子肯定得吃枪子儿!】
赵向晚的心猛地往下一沉。指纹这一条线索,断了。
樊弘伟与顾文娇结婚,果然是为了探听警方消息。报纸上、通告上,指纹细节绝对不会透露出去,也是顾文娇执着,不断地探听,这才从当时负责侦
案件的警察那里听了去。
可恶!狡猾!
越是大案,越需要冷静。赵向晚迅速调整好心
,开始谋划对策。
第一,阮武是关键
物,虽然已经被杀,但他的家
那里也许能够探听出更多信息。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从他的随身物品中找到指纹,这可是本案最关键的证物,绝不能放过。
第二,樊弘伟既然把顾文娇当成探听案件进展的天线,那如果让他知道自己和何明玉来找过顾文娇,绝对会引起警惕。如果这个时候让他提前准备,或者与曹得仁一跑了之,到哪里去找?所以,必须加快速度,把他俩控制住。
第三,等下樊弘伟要与曹得仁见面,也许能引出更多细节,不如以静制动,守在这里。
思考到这里,赵向晚的心跳、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小桌上的饭菜香味飘来,她又开始饿了。
米饭不是一碗一碗的,胡
玉送过来的是一个盛了个半满的搪瓷饭盆,饭盆里连个饭勺都没有。
季昭顺手拿起自己饭碗里的一个瓷调羹,往赵向晚的碗里舀米饭。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一次舀起的饭量并不多,但他坚持而重复,很快就帮赵向晚盛满了米饭。
赵向晚一边竖起耳朵监听着曹得仁的动静,一边看着季昭盛饭,自己都没有发现,嘴角一直上扬着。
曹得仁这
闲不住,一个
的时候没办法说话,于是心里话非常密集,嘀嘀咕咕没个完,这倒是给了赵向晚很好的机会。如果在审讯室里,或许他不敢胡思
想,但现在身处小饭馆,身边都是陌生
,曹得仁回忆起往事来简直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
【狗
的蔡畅,死了活该。】
【还是樊哥有本事,杀
不眨眼啊。那花瓶砸过去,小姑娘一下子倒在地上,地上一滩血,看着
心里咯噔一下。老子手里有枪,可是比樊哥还慌,唉!樊哥把
推到我面前来,我扣扳机的时候腿都在抖……】
【我说要跑,樊哥不怕,还敢和杨旭刚这老小子谈条件,啧!】
【老子这辈子就跟着樊哥混,他心黑手毒,胆子大,脑子活,跟他混肯定能活出个
样儿来。】
【拆迁、拆迁,这活简直太合我胃
。打着城建局的旗号打
、断电、扒房子,这不是奉旨混黑.道吗?太他妈爽了!】
【今天重案组的那群狗东西,来城建局调查什么水库抛尸案。妈的!狗鼻子可真灵,老子玩个男
,不小心给玩死了,还是樊哥出主意,吊水泥块扔水库,哪里知道这么快尸体就浮了起来。】
听到这里,赵向晚停下了手中动作,一
炒蛋放在嘴里,忘记了咀嚼。
水库抛尸案的凶手竟然是曹得仁?没想到重案组的朱飞鹏等
误打误撞,真的帮重案三组都案子给
了!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玩个男
、不小心玩死了!这还是个
吗?
想到曹得仁、樊弘伟当初看到季昭两眼放光的模样,赵向晚感觉全身上下
皮疙瘩都起来了。
无耻之徒!
“樊哥,大嫂,这里!”曹得仁忽然站起身,冲着门
挥手。
赵向晚透过啤酒箱往外看去,正看到樊弘伟一只手扶着顾文娇,笑着走过来。顾文娇皱眉抿唇,一脸的不
不愿。
【妈的,给脸不要脸!要不是你现在还有点用,老子早就把你杀了,让你跟你那老娘到
间继续做一对母
去。老子现在杀的
多了,都杀出经验来了。从阳台推下去,再伪装一封遗书,谁能知道是老子
的?】
【昨天才打过,今天又来演,真恶心!老天爷啊,打个雷把他劈死吧,这样下去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再一次刷新三观,赵向晚目光寒意凛然。
——绝不能让这个畜生跑了!
顾文娇被樊弘伟半强迫式押进饭馆,樊弘伟笑着和胡
玉打招呼。饭馆里有两桌食客是三医院的医生、护士,有认得顾文娇的都客气地抬
挥手。
“顾医师来了。”
“今天你
又来接你下班?真恩
啊。”
“可不是,还提前让
点菜占桌,贴心。”
只有一个不太和谐的男子声音,冷冰冰地
了一句:“这么热的天,说这么多话累不累?”
这个男子声音一出,所有的奉承都停止,场面一度有点尴尬。
“嘿嘿,乔医生这是嫌我们多嘴了。”
“好好好,我们不说了。”
“赶紧吃了回家吹电扇吃西瓜,这鬼天,是真热。”
乔医生冷冷地扫了一眼众
,站起身走到柜台边付账。
赵向晚看清楚了,这是个很瘦的男
,个子不高,穿一件白色t恤,一条米色长裤,
净清爽,右手推着个行李箱,应该刚出差回来。
【顾文娇胳膊带伤,她丈夫的手却死死握着,没看到她眉毛、眼睫因为疼痛而颤抖吗?恩
,恩
个
。】
乔医生观察仔细,
耿直,有点意思。
乔医生结了帐,独自离开,经过樊弘伟这一桌时,不知道为什么停下脚步,皱着眉、耐着
子再看了一眼顾文娇。
顾文娇坐在桌边,胳膊依然被樊弘伟捏着,疼痛得近乎麻木。她的眼有些迷茫,显然已经习惯逆来顺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