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东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急得在屋子里转起圈圈：“怎么会这样！我听药房的张英华说过，说她和丈夫关系不太好。我想着娇娇脾气不太好，说话又冲，遇上个脾气急的丈夫，两
关系不好也没办法。我以为……我以为就是夫妻之间推推搡搡，但真没想到樊弘伟这狗东西会经常打她！”
顾朝东的妻子听说是娇娇的事
，没有
嘴，带着儿子安静坐下吃饭。她见过顾文娇几回，但每一次都不太愉快，这让她不愿意多管顾文娇的事。
赵向晚点到即止，与何明玉告辞离开。
上楼敲门，没有应门。看来顾朝东没有说错，五楼虽然分配给了一位眼科医生，但他经常不住在这里。
两实在饿得不行，便走出家属区，在三医院街对面找了家小饭馆坐下，点了辣椒炒
、家常茄子两个菜，盛了两大碗米饭，边吃边聊。
正是中午一点左右，已经过了饭点，饭馆里不多。
天气热，小饭馆只有一个吊扇在呼呼地吹着。虽然汗流浃背，但因为实在太饿，两吃得挺香。
何明玉说：“五楼有住，但现在主不在家，怎么搞？”
赵向晚吃饭速度比较快，往嘴里扒了一
饭，不得空回话，只能用眼示意她等一等。
何明玉看她吃饭的样子，不由得笑了：“你急什么，又没和你抢。”
赵向晚愣了一下，突然意识到什么，放慢了速度。等到吃完嘴里这饭，她才解释道：“小时候家里吃饭总是催，所以养成了吃饭快的习惯。”
钱淑芬看不得赵向晚吃饭慢，总喜欢催她。
“快点吃，吃完去喂
。”
“懒鬼，吃饭这么磨磨蹭蹭做什么？”
“你要在碗里绣花啊？快点吃！”
这样的话听得多了，只要一坐到饭桌旁，赵向晚就会紧张，总想快点把饭吃完，抓紧时间做正事。
想到赵向晚的过去，何明玉有些疼惜地看着她。
“向晚，你也挺不容易的。我家里四个
孩，我是老三，我爸重男轻，嘴上不说，其实心里并不高兴。也有提出过把我和我妹送，换个儿子给我爸，可我爸妈没同意。用我爸的话来说，再不好，也是他亲生的，生了要是不养，那良心可真是坏透了。
我从小就是几姐妹挤一张床睡觉，捡我姐的旧衣服穿，用旧书包、旧文具，条件并不算好。可是我家里气氛还可以，吃饭的时候不争不吵，碗里要是剩下一块，谁都不会挟，都等着我妈分。”
平时在一起都是讨论案
件，难得听何明玉讲家里的事，赵向晚听得很认真。赵向晚在农村长大，虽然
农活多、被钱淑芬打骂，但农村地广稀，住房条件比何明玉家要好。赵晨阳没离开之前，姐妹俩住一个屋，睡一张床；赵晨阳跟着赵青云进城之后，赵向晚一个一间屋，自在得很。
何明玉往赵向晚碗里挟了一筷子瘦：“你太瘦了，多吃点。这家饭馆的炒菜还挺好吃的，以后把朱飞鹏他们都拖过来吃。”
饭馆老板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子，听到何明玉的话，笑得很欢喜：“姑娘你要是喜欢啊，下次来我给你们送个菜！我家那子做得最好的是土豆丝饼，保证好吃。”
何明玉笑眯眯地和她开玩笑：“嘛下次再送？不如这回就送呗。”
老板姓胡，名胡
玉，
最是爽快，听到何明玉的话，转过
就对着后厨喊了一声：“老刘，做个土豆丝饼。”
不一会儿，一盆煎得香
、散发着焦香味的土豆丝饼端了上来。仔细看，是把土豆擦成丝，拌上淀
用油慢慢煎成形，加了孜然、辣椒、小葱之后，边沿焦脆，中间软糯，味道丰富，简直太好吃了。
就连不怎么追求舌之欲的赵向晚，都忍不住夸赞：“好吃！”
抬看着站在柜台后面记账的老板娘，赵向晚忽然想起在罗县开米店的大姑，前一阵子她寄了信来，说生意挺好，二哥赵伯武也表现不错。表姐范秋寒已经分配到罗县城关医院当护士，因为打针水平高、行事利索，很受医生、病喜欢。
能够把
子越过越好，也是一种本事。
赵向晚快速吃完饭，和老板娘拉起了家常：“你们家的饭馆开了多少年？”
胡玉抬起，隔着柜台回答：“十几年了。从国家允许做小生意，我和老刘就盘下这家店做饭馆。三医院是星市有名的医院，每天流量都大，在这里做餐饮生意，不敢说赚大钱，养活一家没问题。”
开店开了十几年，门面正对着三医院，说不定能够问出点什么。
赵向晚继续问：“那你还记得十年前发生在医院家属楼的那桩灭门惨案吗？”
胡玉点点，叹了一气：“记得。那可是件轰动全市的大案！警察一拨一拨地过来问，挨着个地查。我也想提供有用线索啊，只是案件发生的时候已经九点，我们家饭馆已经打烊，什么况都提供不了。”
何明玉不死心，继续追问：“发生案子之前，就没发现特殊物，或者异常况吗？”
胡玉手上没什么事，走出柜台，站到何明玉桌边说话：“我们每天会接触很多，那个时候是五月份，天气不冷也不热，我家老刘炒菜手艺好，饭馆生意好，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真没注意有什么特殊的或者事。”
医院来往，男老少，部、工、农民、老师、小贩……什么样的都有。医院每天有生、有死，有哭、有笑，生百态什么故事都有。谁比较特殊，有哪些异常，开饭馆的胡玉可能真的没有留意到。
赵向晚认真倾听她的心声。
【那个案子过去都十年了吧，没想到还有来问。这两个姑娘估计是警察吧，这问话的派、行事的模样，看着就像。多年轻啊，和顾文娇那个丫一样，唉！顾文娇死了娘，也是个可怜的。每年逢她妈妈忌，她都会来我饭馆点两个周护士最吃的菜，看着门发呆，那模样让一看就心酸难受。】
没想到老板娘会认得顾文娇，赵向晚问：“当年的灭门惨案，死了四个，您认得哪一个？”
胡玉不假思索地回答：“周护士长我最熟。她这个格特别好，说笑，到了周末经常带着儿一起来点几个菜，说是打打牙祭。她最吃土豆丝饼，汆元丝汤、姜辣丁，可惜啊……好不长命。”
赵向晚问：“周护士的儿，顾文娇，您认识吗？”
胡玉点：“认得，挺好的姑娘，和她妈妈关系特别好。她妈走了之后，她来得少了，不过每年五月十五号那一天，一定会来点三个菜，默默地把饭菜都吃完。以前是她一个来，后来她会陪着来，唉！”
樊弘伟会陪她过来吃饭？
何明玉与赵向晚
换了一个眼，事出反常必有妖！
按理说，樊弘伟与周金凤并没有感，不至于会在忌这天来追忆岳母。更何况，樊弘伟对顾文娇也不好，从他下手打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个心狠手辣之。既然他对顾文娇不好，嘛要陪她来饭馆吃饭？
赵向晚问：“顾文娇除了点菜、吃饭，还会和你说什么？”
胡玉
地叹了一气：“反正那一天，不管是周几，顾文娇都会一大早去墓地扫墓，然后到派出所询问进展，中午再到我这里坐着吃饭。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胡姨，你那里有什么新消息吗？”
赵向晚眸光一闪：“她丈夫是什么表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