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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青黛 第160节(1 / 2)www.ltxsdz.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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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萧元颔首:“是。「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随左手指骨脱落,一道被埋在底层。”

叶钟离陷了沉默。最后,他轻轻放下那一把满是铜锈的刀具,迈着沉重步伐,慢慢走了出去。

今夜,玉盘似的春月笼着一层轻纱似的淡淡夜雾,满天布着朦胧而昏淡的月光。叶钟离停在了后禅房的庭院里,双手负后,背对着他们,微微仰面,若在朝月,身影一动不动。

絮雨和裴萧元对望一眼,两悄悄跟了出去,却一声也不敢发。

“贞刚自有质,玉石乃非坚。昔年五柳先生言,我坚贞且刚直,玉石虽坚,逊色远。”

“白崖,你一直记着师父和你说过的话。你没有做错事。师父不难过。师父为你高兴——”

伴着叶钟离自言自语般的一句略带哽咽的话语声,他慢慢地转过身来。

“你们猜得没错,此物虽蚀得厉害,早已失了原貌,但我认得此物。我早年也曾习金石篆刻,而白崖才华,更胜我一筹,他通此道。这便是我当年离开长安之前留给他的篆刀,临别前,我又赠他那一句话……”

他顿了一下。

“他是左利手。”

“丫,萧元,带我去看看吧,见他最后一面。”

他的眼里泪光依旧隐隐在烁,然而,语气已是变得平静了起来。

絮雨忍泪,上前挽了他的臂,裴萧元在后跟着,三默默出寺后,踏月向着城北皇宫而去。

到的时候,白天的皆已散去,剩杨在恩还带着些,亲自守着那堆白骨。看到絮雨和裴萧元护着一个衣着简朴其貌不扬的老者到来,虽不知其身份,却也知非寻常之,忙领了暂时避开,远远等在一旁。

叶钟离停在那堆白骨前,一时老泪再次无声纵横。他脱了自己的外衣,上去,铺开在地,一根根地将白骨捡起来,仿佛是世上什么最为珍贵的宝物,仔细放在衣上。收骨毕,他将衣服裹扎好,自己在原地盘膝,闭目坐了片刻,缓缓道:“白崖当最后来这里,应当就是为了等我。当时天下大,长安危在旦夕,他知我放心不下还在长安的他,一定会回来寻他的。只是,他没等到我,先便去了——”

叶钟离忽然睁目,扭看向裴萧元。

“以我对他了解,他不会就那样死去的。萧元,你不是说,他临死前,手中还捏着篆刀吗?”

裴萧元陡然被他一言点醒,灵光动现,立刻走到丁白崖坐死的角落处,停在了那一堵近他左臂的断墙之前。

断墙的壁上,早已覆黏着一层厚厚的由泥尘、烟灰和青苔所混成的墙壳。絮雨举火杖为他照明,他拔出匕首,小心地撬剥起了墙壳。

随着泥壳片片脱落,慢慢地,竟真如叶钟离所言那样,在这片墙角之上,露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錾字。

第50章

丁白崖不会忘记他第一次遇见定王妃时的景。

那一年,是他来到长安的第六年。

和天下无数如过江之鲫的举子一样,出身于一个没落郡望之家的他,也背负行囊,孑然孤身,肩担明月,心怀“黄金台上感君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梦想,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这座当世独一无二的最伟大的都城。

生在昔年那样一个烈火烹油的鼎盛世代,是他之幸,亦是他的不幸。他才华过,然而盛世之下,天下不乏和他一样,或更赋背景之,也都怀着同念,从四面八方,源源不绝地涌向帝国的心脏。

想做大雁塔上得留名的那一个春风得意

一年又一年,鱼跃龙门者,皆不是他。

从十六岁到二十二岁。

恃才傲物的少年,在长安的砺石上彻底磨尽了锋芒。

一个偶然的机会,他从一个欣赏他的长安学官中得知,原来,早在四年前,在他应举的第二年,他便已上榜。「请记住邮箱:ltxsba @ 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然而,因他此前一篇针砭时弊痛陈国家隐患的文章广为流传,惊动天子,天子阅后,留下“竖子狂妄,永不留用”八字评论,他被除名,随后几年,只要看到他名,考官便将应卷抽出,当场不予考虑。

他就此沉默了下去,开始更多地将一腔胸臆转向画笔。长年寄居青龙寺,苦读无成,身无长物,住持欣赏他的才华,顿顿斋饭不落下他,但他自己知道,他必须改变了。便如此,从前那一管寄托闲的画笔,变作糊工具,他做了画匠。

他是在一名宗室王为其母办的寿宴上遇到定王妃的。那时她刚嫁不久,绮年玉貌,明眸乌发,芳华绝代,他是众多被雇去作画以娱参宴贵们的画师之一,远远一个照面,便叫他自觉卑俗,何敢多看。

琼楼画堂,华筵盛宴,贵们在搭着帷幕的花园中纵作乐。宴帐之外,他俯趴在工案之上,顶七月烈,画得汗流浃背。画师们的应景画作,一幅幅地由婢传筵席,供贵们赏玩。暮酒阑,去宴散,离开时,他看见自己的画被弃在了杯盘狼藉的地上,上面泼着酒污,布满了践踏的泥足履印。

他没有停留,默默从旁经过。离开宴场,他饥渴加,倍觉疲倦,正要加快脚步回去,身后忽然响起一阵步足之声,有叫住了他。

一名婢托着一盘樱桃走来,笑说是定王妃所赐。

“你便是丁白崖?王妃说,从前看过你的文章,没想到你画得也好。可惜今她亦是客,不便留画。这是王妃给你的赏赐,是净的。”

送上那一盘樱桃。

果子红澄澄,圆滚滚,盛在牙盘里,像颗颗美丽的彩色宝石,滚动之时,闪着亮晶晶的光。

殷王妃的父亲曾是国子监祭酒,昭文馆著史大家,三年前致仕病故。他应举多年,怎不知其名。

那学官当也曾对他提过,殷祭酒的致仕,和他当年写的那篇文章也有几分关系。祭酒曾上言劝谏皇帝,学生观点固然偏颇,却是不掩才华,更见报国之心,希望皇帝勿单单以短处而断学生仕途,惹皇帝不喜,不久之后,他便辞官致仕,并于次年病故。

那个时候,还有一些贵聚在一丛花木下闲谈,并未离开,定王妃也在其中。

他如梦初醒,转望去,远远地,看到她亦转面过来,朝他微微一笑,点了点

他定住了,是婢将他唤醒,他方仓促地兜起衣袖,接过了那一盘樱桃。

果子是冰镇过的。待他兜着回到寄身之地,冰气殆尽,然而,在那个夏暑夜里,当他拈起一颗,依旧是那样的清凉,唇齿留甘,久久未散。

这是丁白崖这一生里吃过的最为甘美的食物,没有之一。

后来,他再无功名之心,一心作画,叶钟离的眼,被收为弟子。再后来,他的画和他的风姿并称双绝,他开始受到贵的青睐。起初他一概不假辞色,然而,或是他独独投注在那个子身上的目光太过热烈了,连他自己亦是无法抑制,在他为她和她的画过一幅戏猫图后,京中渐渐便流传起他和她的一些流言,就连当年她的父亲曾为他在皇帝面前发声的往事,也成了他和那子私通的佐证。他为之惶恐,极是自责,从此以后,只要有她在的场合,他便不会出现,与此同时,他也开始和贵们周旋,甚至同游共宿。他的名气更加大了,王太后指定他专为她作像,她身边一个最有权势的中年官,对他亦是青眼有加。

那一夜,无声无息里,他突然受急召宫。他不知出了何事,直到见到官,方知太后已提早出宫,而就在今夜,皇帝也方悄然从禁苑西遁而去。明,百官和百姓便将知道,皇宫昨夜已然中空。

官也即潜走,欲带他同行。他立刻想到了殷王妃,不知定王是否已派回来接应她,她又是否知道长安已遭抛弃。迟疑不决之时,那官冷笑质问,他是否想去为定王妃报讯。

“我告诉你,今晚便是她的死期。最晚不过明,叛军便将抵达。你不和我走,难道想和那些长安贱民一样,死在叛军的刀剑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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