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延和母亲此时乘着自家的马车,眼看就要到家门
。
“母亲,您一路都不肯说究竟是何事,此时能告诉儿子了吧?”
“哦,也没什么,我好不容易让俞婆子找了两个丫
过来,不知道你喜欢哪个,让你亲自挑。”
“……” 沈延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母亲,您就为了这,让儿子耽误衙门的公务?再说儿子屋里有山茗和悦风,要丫
做什么?”
徐氏听了更是暗暗地着急。
儿子自幼就被他们管得严,屋里不给丫鬟,只有两个小厮伺候。但是儿子如今二十好几了,身边连个通房都没有,自从退了刘家的亲事之后,给他说了好几家的姑娘他也看不上,就这么
耗到现在。
“……山茗和悦风是男
,怎么能一样呢?我给你挑的这是……这是近身伺候的丫
……” 她心里发急,想点拨儿子,又不好说得太直白,“我让俞婆子寻摸好久了,好不容易才找着这么俩
,你今
必须挑一个放你屋里!”
原本她还没那么坚决,但今
见了他看那柳青时亲昵的眼,便觉得必须得赶紧塞给他一个
,让他好好开开窍,若是能怀上一儿半
的,就更好了。
沈延也不知道她急的是这事:“那您随便挑一个不就得了,儿子在衙门事
多着呢。”
“不行,这俩
实在差不多,得你自己挑一个可心的……哎呀,反正你一见着肯定喜欢。”
徐氏信心满满,她可是照着那个
的模子挑的,儿子必定喜欢。
“……是,母亲挑的,必定是可靠的,”沈延觉得母亲可能是年纪大了,紧张这些
毛蒜皮的事,到时候他随便挑一个放小厨房做杂活就是了,“说起来,父亲去陕西有许多
子了,还没回来么?”
“唔,回来了。” 徐氏随
答道。
“……” 沈延看向母亲,“这么重要的事您怎么不早说?丫鬟什么的有什么要紧的。”
他有极重要的事要问父亲,原本去南京前就想问的,可那时父亲已经去了陕西探亲。
“哎呀,他回来就回来呗。”
徐氏很坦然。老
子回来是好,但哪比得上给儿子找通房重要,通房若是找成了说不定能给她生个孙子,老
子能么?
儿子回家,徐氏先让
摆了饭菜。
沈家的餐桌上今
多了一道荤菜,从朴素的三菜一汤变为了四菜一汤。
虽然炖排骨的萝卜块切得太粗,足有半个小孩拳
大,蒜薹炒
的火候不够,以致蒜薹颇有些辣
,鱼香茄子的油放少了,茄子还带着生味,但是沈家
没有半点嫌弃的意思,仍是如往常一般细嚼慢咽,吃得斯文闲雅。
沈延想着早些回衙门,便在吃饭的时候将心里惦记的事问出来。
“父亲,儿子听
说起当年钟瑞参与谋反的事,那时您还在礼部,此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据语清父亲刘闻远的卷宗里写,刘闻远当年因包庇反贼钟瑞而获罪。但关于钟瑞谋反的许多细节,卷宗里却并未写清楚。父亲当年任礼部尚书,或许知道得详细些。
此事他从前也问过父亲,只不过父亲当时闪烁其词。去南京之前他听广德侯说此案其实疑点重重,便重新翻阅了卷宗。这卷宗从表面看,没什么明显的
绽,他便想重新问起此事。
沈时中一听儿子问这,筷子在空中一滞。他收回筷子,抬起眼帘看向沈延,目光冷冽犀利,旁
被他这么一瞧,定是不免心慌。
“是什么
和你说起此事?你又为何要问?”
沈延将筷子放下,稳稳答道:“在南京时听到刑部的官员谈起,儿子听说此事涉及刘世伯,所以想知道得详细些。”
沈时中审视了沈延许久,沈延便端端正正地坐着,色平静,任他审视了许久。
“……我也记不太清了。” 沈时中终于收回凌厉的目光,半垂了眼帘,夹起一块粗切的萝卜放进
中,极认真地咀嚼。
沈延暗暗叹了
气,也夹了一块粗切的萝卜放
中,细致地咀嚼起来。
屋里又恢复了寂静,父子俩动作文雅,从夹菜的动作到咀嚼的态都如出一辙。
徐氏唇角动了动。
能把团圆饭吃得这么沉闷的,全京城还有几家?
这都怪她。当初她看上沈时中丰俊貌,举手投足都透着仙气,就忽略了他这个闷葫芦的
子,答应了他们沈家的提亲。现在可好,生了个儿子居然和他爹一样,也是个闷葫芦。这俩
不在一块还好,在一块的时候真真
死个
。
还是以前刘家那闺
来的时候好啊,儿子能多笑笑,话也能多不少,吃顿饭也不这么憋闷。
她继而又想到给儿子找丫
的事,忍不住剜了沈时中好几眼。这死老
真是,儿子问什么就告诉他呗,把儿子弄得不高兴,待会又不肯挑丫
了,可怎么办?
饭后,沈延将自己从南京带回来的行礼整理好,便打算即刻回衙门。
对当年的事父亲仍是讳莫如
,既然父亲不肯说,他只有再去别处找答案,眼下衙门积压的事总要先处理。
他刚要出书房,却见父亲一脚跨进门来。
“你要问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沈时中也不看他,径自找了把官帽椅坐下,“但是你母亲要你做的事你要做到。”
第5章
沈延一愣:“……您是说挑个丫鬟的事?”
母亲是有多在意这事。也不知她用了什么办法, 居然能让父亲主动来找他。
沈时中嗯了声,看向沈延的色有些复杂。
“您放心,母亲
代的,儿子自然做到。” 沈延应道。
沈时中见他答应, 沉吟了片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