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王大
脾气大了不少啊,“管家话音未落,从书房里悠悠地飘出来这么一句,“快让爷瞧瞧,谁把你气着了,爷帮你顺气。”
王友能听了,整个身子一僵。
今儿是什么
子,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来了。
他扭过脸来,狠狠地瞪了管家一眼,摆着
型质问他:“他来了你怎么不早说?”
管家哭丧着脸,无声地答道:“小的这不正要跟您说呢么。”
王友能扁了扁嘴,把勒到肚皮上的大带往下拉了拉,又整了整袍角,才迈进书房。
他的书案后,有个
大马金刀地坐在他的加大号圈椅上,一只脚踩着书案旁的卷缸。一把洒金折扇放在手边的书案上。
那
穿了身玄色底绣金大团花纹直裰,
上用金嵌翠玉冠束发。这么一身打扮,穿旁
身上未免有些浮夸,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是浑然天成,好似只有这样的一身才衬得上他这身贵气。
他斜后方还垂手立着一个
壮的男
,手臂顶常
两个粗,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王友能也不敢打量太久,向他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
“友能给五爷请安。五爷何时来的金陵,友能若是早知道五爷来,自当早早地去恭候您。”
“别呀,王大
,你公务繁忙,我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
他虽是王大
王大
地叫着,
气里却是掩不住的居高临下。
他也不看王友能,只回手从身后的博古架上随意拿了个紫檀雕的南极仙翁,盯着那仙翁的肚脐看。
“五爷折煞友能了,友能在五爷面前怎敢称大
。五爷若有用得着友能的地方,友能肝脑涂地也心甘
愿。”
王友能一向左右逢源,八面玲珑,然而遇上面前这位,他连表忠心的时候都有些局促。
五爷哈哈笑起来,将南极仙翁往书案上一放。
“谁要你们肝脑涂地了,爷这回是有公
,顺道来看看你们。你们方才在门外说的什么事,哪个京师来的跟你抢
了,还有你说的那个姓柳的是谁,说来听听,帮爷解解闷。”
王友能暗骂自己方才嗓门太大,这事竟让他听见了。
“回爷的话,友能就是开个玩笑。之前京师刑部派来两位主事来南京刑部监察,一个姓梁,一个姓柳。前两
又来了位刑部侍郎,姓沈的。”
五爷一听,里面有个刑部姓柳的,即刻将踩在卷缸上的脚收回来,微微坐直了身子。
“姓柳的,是叫柳青?”
“……正是。” 王友能忽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哦,你看上她了?”
那
半眯着眼睛瞧他。
王友能差点噎进去一
气,这问得还真是直接。
“我知道你喜欢男
,但是她不行。” 五爷也不等他回话,直截了当地告诉他。
“……” 王友能抬
看他。
柳青怎么就不行了?
“她是爷的
。” 那
坐直了身子,很认真地告诉他。
“……爷,您什么时候……”
王友能心里生出万分的悲苦。这位爷什么时候也喜欢男
了?
“诶,她怎么可能请你喝酒呢?她这
……我知道了,她是不是要求你办事,到底什么事?” 五爷又道。
她都没请他喝过酒呢,怎么可能看得上王友能。
“……” 王友能暗暗叹了
气,五爷这瞧不上他的意思也太明显了,“可能是友能之前帮他找过
吧。”
“什么
,男的
的?”
“……男的。”
“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多大岁数?” 她找一个男
做什么,别再是她相好的。
王友能只好走到书案前,从抽屉里取出洪敬的画像呈给五爷。
五爷拿起来看了看,模样倒不难看,就是岁数大了点,一定不是她相好的。他便觉得没什么好探究的了。
他身后那汉子的目光却渐渐定在那画像上。
“好了,不说这个了,” 五爷一摆手,“最近南京有没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王友能心
很不好,只觉得心累,什么话都不想说,可是那位爷还等着他给他解闷。
“……倒也没什么。就是那位沈侍郎带
清剿了本地一间
院……”
“哦……叫琼楼是不是?” 五爷打断他,“你跟他们有关系吗?”
“……友能不敢。不过据友能所知,府尹应当和他们有关系,三法司那边友能就不清楚了。”
“嗯……” 五爷摇着扇子想了想,“好事。他们遇上沈君常算他们倒霉了,等他们下去了,让你做个府尹如何?”
王友能怔了片刻,旋即向五爷
施一礼,说了一车表决心的话。
“罢了罢了,” 五爷收了扇子晃了晃,“
后继续做爷的耳朵就行,旁的还暂时用不上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