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若无其事参加节目,一个迫不及待准备相亲。林郁斐想,这两兄弟实在怪,他们的状态看上去一点也不像……刚死了父亲。
林郁斐腾地站起来,意识到自己显得怪异,勉强站稳了与他握手。
掌心是那一晚微微粗糙的触感,原本宣告结束的惩罚和噩梦,再度站在她面前,林郁斐喉
发
。
她似乎已经闻见孟时景
热的气息,像一层无形的蚕丝茧封锁她。
林郁斐没出息地逃出去,她走得从容不迫,看上去只是去洗手间,或是去楼下透气。
出逃毫无意义,林郁斐知道她最终还得回来。但她越走越害怕,双腿被青龙和花蟒缠着,磕磕绊绊要让她跌倒。
她从广电大楼走出来,惊觉她无处可去。
农发投办公楼近在咫尺,她能看见楼顶避雷针正在朝阳下,针尖耀着一点金灿灿的光。
眼前晃过两名竹竿似的青少年,他们的目光掠过林郁斐,脚步随即停下。
此时林郁斐尚未注意他们的打量,她忙着苦恼,工作的苦难和孟时景的
影,给她的
带来无法承受的重压。
“喂!”一名少年忽然问她,“你是那个谁吗?”
林郁斐应声抬
,看见两名满眼戏谑的少年,顶着她不理解的发型,穿着她难以苟同的装异服,这个年纪的
绪不加掩饰,他们极其不友善。
“什么?”林郁斐不动声色往后退。
“那个牛
的勋章啊,是不是你爸妈?”少年用吊儿郎当的语气,一步步
近她,“一提起就哭的那个,是不是你?”
他们
换目光相视一笑,确认林郁斐的身份。
“过来,跟我们一起拍个短视频。”少年的手臂搭上她的肩膀,按得她动弹不得,“和我们
丝打个招呼。”
“抱歉,我还有事。”林郁斐冷着脸要走。
“你装什么,总是上电视不是为了红吗?”少年粗鲁地拽住她,一左一右架着,“瞧不起我们?”
荒唐事总是轻易造访她,痛苦终于显而易见爬上林郁斐的脸庞。她的
重压又多了一样,成了一根负重累累的树枝,承着整个冬天的积雪,即将被折断。
“这是在
什么?”孟时景的声音冷不丁出现于身后。
她循声回
,逆光里孟时景缓步走出,指尖夹着一支烟。
面对两个无知少年,或是面对劣迹斑斑的孟时景,林郁斐分不清哪种更狼狈。
如果没有意外,“安全感”这种高级
感词汇,断然不会落在孟时景身上。
但仅论此时此刻,林郁斐承认她无助地、油然而生地,在孟时景的身上找到安全感。
类不由自主朝熟悉的环境靠拢,即使“熟悉”与“友好”不构成等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