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笑着揉了把余青瑭的脑袋，满不在乎地挑眉，“也不是
像你这么慧眼识珠。”
“不过么。”
叶辰焱看回去，“你如今看起来，可比刚来时像个多了，箭也更稳。”
应无决像是放下心中一块大石，表
松快许多，居然还浅浅笑了一下：“师门教导，密宗弟子不该贪生怕死。”
“我想救师妹，于我而言，是不该有的杂念，于她而言，是对崇高理想的侮辱。”
“但无论如何，我不能看她去死，所以我冒险下山来寻你，为一己私欲。”
他闭上眼，“但宝山师父对我说，都是苍生，都该被救。我想救她，不是恶念，不是私欲，不是妄想。”
余青瑭张了张嘴，对于“宝山师父”这个称号稍稍有些异议，但暂且忍了下来。
他挠了挠
，不管是哪类
汤，只要当事觉得能想开，应该就是好汤吧？
“将你带回是师门所求。”应无决抬眼看向余青瑭，“我已尽力而为，不成，只能退而求其次。”
应无决缓缓站起，“大道三千，一定有她的一条活路。”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忽然笑了一下，恍如春雪消融，枝丫复苏。
余青瑭震惊瞪大了眼：“发……”
他一白发像是被墨色晕染，重新化作一青丝。
“无
有。”叶辰焱扭看余青瑭，笑了一声，“和你当初胡说八道的，正好反过来。”
余青瑭：“……”
我当初胡说八道的时候也不知道你们修仙界还能治疗少白啊！
他噎了一下，带着几分好追问，“等等，你还没说什么退而求其次呢？”
应无决抬眼：“我替她。”
“我一介凡骨，或许自不量力，但总要尽力一试。”
他让开一步，露出身后的门，“走吧。”
叶辰焱用余光瞥了眼并不说话的竹中
，对上了应无决的视线。
他轻轻点：“走吧。”
叶辰焱也不多话，拉起还没反应过来的余青瑭，踏上灵舟就跑。
“嗯？”余青瑭猝不及防倒在了灵舟里。
竹中跟着一动，但应无决挽弓一箭，并不求伤，只要将她拦住一步。
和灵舟擦身而过一瞬，他开
：“我给你们算过一卦。”
“两位，前路坎坷，望君逢凶化吉。”
叶辰焱没有回话，飞速消失在了南州城门。
竹中飞身掠过，视应无决的灵气箭如无物，眼看着就要从城门追上去，半空中忽然落下几根漆黑定星木。
竹中猛地刹住脚步，凌空闪过，硬生生被
回原地。
她抬，看向城墙上一道身影——天心正在那里坐着。
竹中微微眯起眼，目光却看向天心身后，那只其貌不扬的傀儡偶。
两对峙，一时间都没有开。
几个呼吸后，天心开：“半
。”
竹中拧起眉：“什么？”
天心居高临下看她：“让他们先走半，而后你才能追。”
竹中拧起眉思索，最后点应下：“好。”
……
南州城外，叶辰焱驾着灵舟风驰电掣，按照和杜衡的约定，一路扔下了几个散发着异香的丸子。
余青瑭挣扎着坐起来，倒是没有晕舟，勉强扒着灵舟壁问：“杜衡师兄能不能找来啊？他鼻子有没有那么灵……”
“他出的主意，应该能。”叶辰焱一边扔丸子，一边打量着四周的树木，寻找萧书生给他们留下的记号。
“能。”顶一根树
上传来杜衡的声音，他这次没做太过夸张的变装，穿着一身劲装短打，带了个
斗笠，俯身看他们，“这不就找着了？”
“不过可不是靠鼻子。”
他往下一跳，轻巧落进灵舟里，一甩衣摆坐下，指了个方向，“我一直看着呢，他们往那儿去了。”
“你们怎么回事，被发现了？逃得这么火急火燎？”
“有个尾
。”余青瑭担心地往后探，“倒是没看见跟出来，应该是被拦住了。”
“啧。”杜衡抬起，露出一张没什么特色的脸——大概还不是他的真面目，“麻烦。”
“我们要跟着火鼎宗的药材队走，没法走得太快，要是有全力追赶，我们恐怕逃不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