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爬起来，“不取钱了？”
光
抬脚又要踹他。
耗子抱窜回车上。
这次再上车，就再也跑不了了。
美微跟在最后，走得很慢。
光只顾盯着耗子，耗子前脚上车，他扯住耗子的脚一往外抽，耗子扑倒在地，光手起刀落，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耗子没声了。
光手往耗子衣服里摸，几下摸出那张卡，瞧了瞧往裤兜里揣。
就是这时，美微转就跑。
面前只有一条路，几十层台阶下去，通往湖心那座桥，跑过桥就是对岸的高楼，有高楼的地方
多车多，她获救的机会也多。
事到临没有时间去权衡利弊，她没法儿往马路中间冲，万一被其他车撞了，万一被光抓住又塞回车上，她开
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一丝生机都没有。
她没有别的选择，迈开步子往湖心堤冲。
湖心堤很窄，没法走车。
她跑不过车，难道还跑不过吗？
美微不敢回，拼了命往前跑。
耳边风声萧萧，割在脸上刀子似的，天上的云层越来越厚，压得越来越低。
要下雨了。
路面还没完工，铺了薄薄一层碎石子儿。
光脚踩上碎石，痛得钻心。
她顾不上疼，喘不上气，呼吸的时候，肺管子都像着了火。
跑，只能跑，不跑就没命了，后的就要追来了。
风里都有很多脚步声，有喊小美。
听错了听错了，一定是幻觉。
她的眼泪被风吹
，张嘴呼吸，肚子疼得直不起腰，脚底早就踩烂了，痛得没了知觉，可是她不敢停下。
她跌倒了又爬起来，满身污血与泥泞。
不敢回，不敢抹泪，生怕慢了一步慢了一拍。
终于跑上了桥。
忽然背后砰一声响。
这声音比鞭炮声闷一点，回声又要脆一些。
枪声！
是枪声，电影里就有，警匪片中常见。
她后脊梁一僵，冲向石桥护栏翻上去。
黑幽幽的湖水
不见底，像要吃。
是湖水可怕，还是身后的猎枪可怕？
跳，跳下去能活命。
美微手脚僵硬，牙关打颤，翻过栏杆纵身一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