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合力将担架床推出手术室外。
眼下，有如被龙倦风吹袭过﹗
打斗的声音，愤怒的兽吼。
大混球跟死婴就离我们约十米以外的大窗户前。
身形的差距，一个小巧敏捷，一个相对笨拙，就如比
跟蚊併搏。大混球每一次的攻击都几近落空。
只见他身体上伸出多个触手，似乎已经受伤了。
「打吧﹗打吧﹗下一刻就将你们一併炸到西天去﹗」我将担架横放，两瓶氧气樽照准了大混球。
「振宇﹗拿着﹗」程礼廉于墙上找来了一柄防火斧
。
接过了，就对准氧气樽的出气锁。
「他妈的混蛋﹗」我大叫，大混球止住了拳击动作，向我望来。我又道﹕「有听过艾顿庄的<火箭>么？」
大刀阔斧﹗
一
弧光砍在氧气樽的出气锁﹗鏘﹗
嗤﹗
出气锁
开﹗
出气体﹗
氧气樽彷彿是一蛮牛，在担架上鼓譟不安﹗
气体被迫在一个细小的
，引起一个强大的衝力﹗
嗖﹗
「你就是那个火箭了﹗﹗」
氧气樽有如飞弹的向大混球﹗向死婴发
﹗
「吼﹗」大混球吼叫﹗刚好他刚刚抓紧了其中一隻死婴﹗只见他拉弓，就对着氧气樽挥出死婴﹗
氧气樽衝力超猛﹗将飞来的死婴撞得开﹗根本阻挡不了有如飞弹的氧气樽﹗
此时，我看见大混球惊讶一下，就要侧身想避开﹗
接近死婴的位置﹗氧气樽衝在地上去﹗﹗
呯﹗﹗﹗
嘭﹗﹗﹗
强烈的炸﹗
死婴的身体立即被火舌撕成碎片﹗
而大混球恰好没有直接命中﹗只是被风震倒在地﹗一时间，招架不住﹗
程礼廉兴奋得大叫﹕「很有效﹗振宇，来多一发﹗」
我斜斜的移动担架，照准了依然倒地的大混球﹗
「混蛋﹗」
鏘﹗一刀斩出气锁﹗
嗤﹗出澎湃的气体﹗
嗖﹗发﹗
氧气樽旋旋打转，准确无误的向大混球﹗
「给我去死吧﹗﹗」我激动的大吼大叫﹗
大混球逃不了，只有硬食的份儿﹗
但竟然，被他想到了一点法子﹗
就是挡隔﹗
他强大有力的手臂，抓紧了身旁的长椅，然后大力挥动﹗就如打
球的撃球手，作出全叠打的姿势，打向飞来的氧气樽。
一个棕色的弧形打在飞来的氧气樽﹗
可是连上面的炸弹都一併打﹗
砰﹗﹗﹗零距离的炸﹗﹗
炸强得连地都震动起来﹗
面上就压来了一
热热的风。
眼前扬起了火光跟尘土，一片灰矇。
现下除了我跟程礼廉那个紧张的呼吸声外，再听不见大混球的兽吼。
「死了么？」程礼廉疑惑的道。
尘土散开，地上除了焦黑跟石砾外，就看不见大混球的纵影。只见，后面的大窗户被开，我道﹕「大有可能被炸了出窗外。大概……他仍然生存。」那家伙的生命力，确是强得无可估计，我又道﹕「也许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跳窗而逃。」
「可恶﹗」程礼廉咬牙的道，他看看錶，强行冷静下来，道﹕「那我们快走吧﹗只剩下两分鐘而已﹗﹗」
「两分鐘﹗？」
「嗯﹗快﹗」
一句未完，就赶快离开。
找到了一条可以直接到地面的楼梯。我跟他或跳或奔的向下跑去，在跟时间竞赛。
其实，我听见很熟悉的叫声，张眼一看，已经被一个活尸挡了去路。
那个活尸是昨
的战友——子诚。
「啊……啊……」子诚如鬼低的呼喊。他依然身穿警服，可是半边身都已经被消化
溶了。对我们的威胁根本不大。
「子诚？﹗」程礼廉有点惊讶﹕「振宇……要杀他么？」他向我望来。
此时，我想起跟他出生
死的子，说到底我跟他都是朋友。
这个争扎，就有如当教授要我亲手杀死他一样﹗
犹豫半刻，子诚已然向我们扑击﹗﹗
「子诚﹗抱歉了﹗」我大叫﹗
噗﹗
我一脚踢中他的胸腹，他气门受撃，一时间丧失了呼叫的力量，就倒在地上抽搐。
说到底，我始终都不想杀他。
「走吧。」程礼廉有点惋惜，就推推我肩离开。
======
到达地面大堂﹗
我跟他跑到大堂中央，彷彿一时之间，找不了该要走的方向﹗因为，现下尸叫大作，有如魔音脑﹗可是就是看不见活尸的纵影，彷彿是早早埋伏，叫我俩不敢昂然行动。
「往这边﹗」我指向急症室。因为我看见有一辆救护车靠在那方去﹗
「走吧﹗走吧﹗」
二飞奔﹗身边一切都游移﹗
但是，此时敌终于要现身﹗
活尸总在最不适合的时，你最意想不到的位置上出现﹗
只知道，我们飞奔跨越的死尸堆中，当中为数不少装死的活尸已然立起﹗在我们后方起势追捕﹗
「吼﹗吼﹗吼﹗」
「呜………﹗」
「啊﹗﹗﹗﹗﹗」
简直有如野一样，只会简单的呼喊﹗然而，当中似乎有一个讯息，令我眼前四周的活尸缓缓而起﹗此时，我们已经奔到急症室大堂，然而敌已群起而攻之﹗
为数……我已经不清楚﹗形形式式的活尸，警察、孕
、医生、小孩、老……很多很多﹗简直就是魔鬼﹗
或前或后，向我涌来﹗
地上的杂物，已经成为我的救命工具﹗我就随手拿起了一根本是吊盐水的铁架，旋旋的打转，扫开一个直径四米的安全位置﹗
那个救护车似乎是失控撞在急症室中﹗将两扇自动门撞们在地﹗而我们，却在反抗之中，一步步的迈向救护车﹗
馀下三丈﹗
衝过去吧﹗
我一身从窗中飞身鑽去﹗再爬去司机位置﹗将门打开，大叫﹕「程医生﹗」向他伸手﹗
他抓紧了﹗我併命一拉，将他拉车中﹗
碰﹗
车门关上﹗
「快开车﹗」
「妈的﹗没有车匙啊﹗」荒张了﹗竟然忘了开车需要车匙﹗我需要开车﹗因为很多很多死已然靠在车上去﹗
碰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碰﹗
碰碰碰碰碰碰﹗
活尸撞上车上去﹗用用手用尽全身，摇动救伤车﹗
有一个更爬上车，面容极度扭曲，将撞向挡风玻璃﹗
碰﹗
嗶嗤﹗
挡风玻璃撞出裂纹﹗
「
换位置﹗」说罢了，程礼廉拉扯我身，二就换了位置﹗他就在呔盘拆下了一块板，抄东抄西的抄出了一堆电线来﹗
碰﹗
嗶嗤﹗
碰﹗
嗶嗤﹗
碰﹗
嗶嗤﹗
眾活尸不段敲打玻璃﹗
挡风玻璃就了一个，一颗
满玻璃的血就鑽了来﹗
「餵你吃点毒药﹗」我抓起毒针，大力刺他的眼球﹗灌吗啡﹗
此时，车子一震，引擎大响﹗紧接的就是一声警笛声﹗
「坐好﹗」程礼廉捉起波棍，扭一扭，救护车就向后驶去，离开急症室﹗
在阵红阵蓝的警灯照下，一眾活尸显得更怪异，且一窝蜂似向救护车追来﹗
一个急转弯﹗向医院大闸外风驰电制﹗
然而，车前亦是另一群活尸﹗只见在救护车飞奔开始，就听见急而没有节奏的碰撞声﹗救护车将路上挡路的活尸一一撞开﹗辗死﹗一张挡风玻璃于每一秒被泼上腐败的血跟脑浆﹗一时间，挡风玻璃就红白替。
「撞死他们﹗撞死他们﹗撞死他们﹗撞死他们﹗撞死他们﹗」眼前的血红色，波动我的
绪﹗
就这样，救护车于血泊之中向九龙塘火车站飞驰。
我看见倒后镜，如海啸的尸群。
听见全城都在叫嚣鼓譟。
大概。
我们的警笛声，令全城的活尸甦醒了。
=====
尖利刮耳的剎车声﹗
「下车﹗」程礼廉大叫，就立即下车。
我紧随其后，原来已经到了火车站。
四周荒废建筑林立，產生极大的回音。尸叫，彷彿环回立体声，似近还远的。只知道，我向街尾一看，就看见一团黑压压的
水，在一起一伏的向火车站迫近﹗是活尸﹗
全城的活尸﹗
我跟活尸都拖延了一段距离，可是不出十分鐘，全成活尸一定会涌这个火车站﹗
「去﹗」我喊道就跑去火车站﹗
事实上，我们已经比原定时间迟了五分鐘﹗
说不定……沙展一等已经乘上最后一列火车走了﹗
火车站空无一。
只有如大战后的一片混
，荒芜而可怖的孤寂。
「梦瑶﹗﹗」我大叫大喊﹗空无一的火车站就只有我的回音在徘徊。
「梦瑶﹗﹗」我向山方向边叫边走。
「梦瑶﹗」已然跳下路轨，跨到对面月台去。
「梦瑶﹗」
「梦瑶﹗」
「梦瑶﹗」
依然，空无一。
我无助的环视四周。
「他们已经走了吧？」程礼廉。
残酷的事实…
我颓然坐下，我……我终于支持不了……我的
开始崩溃。两眼澎湃的滚出泪水，放声大哭﹗释放积压已久的负面绪﹗
「梦瑶啊﹗﹗﹗﹗﹗」我大喊大叫﹕「我已经赶来了﹗你出来吧﹗﹗」
火车站在飘盪我的悲鸣。
「别留下我啊﹗」
「别留下我一个啊﹗」
「我已经记起了一切啊﹗﹗﹗」
「我很
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你﹗﹗」
「出来啊﹗﹗﹗」
崩溃，我倒在地上哭闹﹗
「我欠你……求你让我好好的补偿吧﹗」
没有出现。她真的走了。
外间的尸叫愈来愈响，全城的活尸快要赶到了。
好吧，我求你。我求一眾活尸快点来到，将我这个……这个废吃个清光吧﹗
「小子﹗」
绝望之时，我听见一把粗豪的叫声﹗
我立时起身，张眼左右张望﹗
「小子﹗这边﹗」
我应声望去，通向地铁站的通道中，看见一个粗鲁大汉向我挥手﹗
是陈达志沙展﹗
「沙展﹗」我不自觉的大叫起来﹗就向他的方向跑过去﹗
沙展侧开了身，让开了一条路，让给仍然在下方地铁站的。
陆陆续续的，一个个往同生共死的战友出现在眼前﹗
警官花梓美。
那个被胖子强姦了的学生。
蒋文刚﹗
还有﹗
还有﹗
「梦瑶﹗﹗﹗﹗」
我发狂似的奔向她﹗将她那个冰冷的身体紧紧的拥怀中﹗
「我……我还以为你走了……。」我理不了脸上的泪水跟鼻涕，总之就要在她的脸上亲一通，说﹕「就这样，我不会让你离开﹗」
「早…说过，我会等你，就一定等你。没有一刻想过放弃。」她那片化白了的咀唇微微的向上翘起。
「你身体还好吧？」我摸摸她的额角，然后又捨不得的抱起她﹕「我担心得快崩溃，我很怕你等不了，先行一步跟阎王报到呢﹗」
「嘻﹗」
「纵然，这过去几天我几近被死带走﹗但我没有放弃过﹗因为我知道，你一定……一定跟我一起坚持，等待对方出现﹗」
她在我的耳边娇柔一笑，道﹕「你把家抱得很紧。」我想像得到，她的笑容依旧的娇美，只是苍白了一点﹕「你啊﹗三十多岁，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倒地胡闹。嘻﹗」
「因为……因为我怕你，再次离开…﹗」现下的我，真的有如小孩子一样。这次，她反而比我坚强得多。
「这娃儿很坚强啊﹗」陈达志老是烟不离﹕「她几乎啃掉整间便利店的退烧药﹗」他脸上的傲气一扫而空，换而之的，就是对梦瑶的钦佩。
就她那个对生存的坚持。更加令我极之感动。
「傻瓜﹗会死啊﹗」我听见，就对她笑笑。可是眼泪依然的强流不停。
「别哭喇﹗」她温柔的擦擦我脸上的泪水，道﹕「我知道……你很我……我已经知道了……」她的双眼都红了。
「抱歉喇﹗」我傻笑﹕「我刚刚确是叫得太大声呢﹗」
我跟她，边哭边笑。
「我等到了……从前的你……我终于等到了。」
「来﹗振宇，先给她注特效药。」此时，程礼廉已准备好了伤风特效药。而我才懂得将她放开，让她被程礼廉治理。她老是望着我，我们二的眼没有一刻是分开。
对﹗就在这刻开始，都不可以分开。
「这几天让你受苦了。」看见她虚弱的病容，就心生怜悯。只见她笑笑摇，两眼疲态大现。
特效药注她的身体中，她怀有一面幸福的笑意，闭起了眼。程礼廉将她靠在肩上，道﹕「振宇，她的况暂时稳定。不过，需要观察一段时间。你放心将她给我照顾吧。」
「嗯﹗谢了。」我点，报以感谢的一笑。
我环视眾，道﹕「至今，我仍然能再见到大家，真是太好了。」我的眼最后停留在蒋文刚上。
我内心滚烫起来，一愧意就涌流出来﹗
「对不起。」我走近，拨拨额前的发，露出令我相当之惭愧的疤痕。那个是我利慾薰心，忘了兄弟之的疤痕。永不磨灭，刻留在他的心。
他呆呆的眼，没有多说话，似乎忘了我是谁。我抓起他的双肩，呜咽的道﹕「我跟你从小就认识。我彭振宇、你蒋文刚还有李伟文，都是好朋友，好兄弟﹗」
「兄弟」二字一出，他露出伤心的表。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会不受控制的滚出来。
「从始终也是好兄弟﹗」
「兄弟﹗」他流泪叫道。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我弯下了身。
「兄弟……兄弟……兄弟……」
总算，将我心底话说了出来。希望，他会明白。
紧张的气氛，又再扬起﹗
原因，尸吼声已经将火车站重重的笼罩﹗
两位同行警员，亦厉了双眼，高举手中唯一的枪枝﹗
蒋文刚又被尸中弄得崩溃，按耳大叫﹕「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不要啊﹗」
我亦走近火车站的出闸远眺，看见很多很多……我数不到了的红点如
的一起一伏。那些红点，就是活尸的凶
眼光﹗
我张眼前面的月台，又有一个既红又黑的活尸水向火车站袭来﹗
有一种兵临城下的压迫感，我们就这样活活的困死在火车站﹗
「妈的﹗最后一列救援列车甚么时候才到﹗」陈达志紧咬香菸叫道，然而他两眼一厉，似乎被一种危机感拉扯，忽然向左上方大轰一枪﹗
呯﹗
三米外的簷篷上，倒下了一具断开两截的活尸﹗
已经来到了﹗
活尸杀到了﹗
全城的活尸﹗
他们攀过围墙，爬上簷篷，再向月台趺下﹗乍见之下，就好像黑黑的洪水，或是一隻黑色的巨兽将整个月台吞食﹗
「向山方向走﹗」陈达志大吼，指挥眾向山方向奔去﹗
现下唯一的出路，大概就只有山吧。
我们终于被迫到月台的最端的位置，活尸不断涌火车站﹗眾彷彿只有等死的份儿。
然而，就在此时，山吹来了一齐急风﹗
两条强光，自山出﹗紧接的，就是一阵轰隆大响﹗
我向山探看，就大叫﹕「是火车﹗救援火车﹗」我跳下路轨，陈达志向我掟出一枝强力电筒﹗然后，就向火车照出光，打出求救的讯号﹗
路轨震动，引来了一阵刺耳的声音，火车停下来了﹗
「大家﹗快点﹗」我挥手大呼﹗
眾立即跳下月台，向山奔跑﹗
一眾活尸亦攻埳了火车站，再追杀我们﹗
山间，就徘徊了活尸的吼叫﹗
此时，第一列客车卡打开了门，一个军打扮的汉子探出来，大叫﹕「快上车﹗」五名军就跳出列车，用上手中强大的步枪扫接近的活尸。
山间，立时火光替，雷鸣在耳。
同行的立即赶上列车后，我从车箱中向外探，大叫﹕「齐﹗快走吧﹗」
火车轰隆大响﹗就向山外缓缓走动。五名军身手敏捷地赶回车箱中﹗
火车鸣响，速度加快，向外驶出﹗衝开一群血
之驱﹗身体被撕裂的声音响在车箱中﹗蒋文刚已然怕得弯身按耳惊叫。
「别怕﹗别怕﹗已经安全了﹗」我拥着他安慰道。
此时，我眺出车外，看见火车月合上，依然不断地涌活尸，好像不会完结似的。
走出火车站，我看见整个城市彷彿经了战争的洗礼，成了废虚且没恐惧跟黑暗之中，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活。有的，就只有地狱来的魔鬼。
他们，活尸，联群结队在废虚中游走，寻找苟延残喘的活。将活逐一杀戮、剥食。
但现在总算都安全了。
一眾都松松气。
======
火车的速度不算快，车卡很震很吵，是一列老旧的柴油火车。
火车有五卡，三卡是客车，两卡是工程卡。工程卡上面各停了一辆装甲车跟一部多功能直昇机。
而我们最后被安排在第二卡中，一字排开的坐靠窗边。
坐在我们对面的，是刚刚为我们击退活尸的五位军。他们，如石像的稳坐，表麻目冰冷，似乎因长期杀戮而丧失了类感。
但我却暗觉怪，眼前的军服饰，却不像中国解放军。还是他们是解放军中的一支特别部队？难怪，他们只有五组成。
可是现在的气氛相当令我不安，大概眾都感受到。因为，军的眼很锐利，似在监视我们，多于保护我们。我下意识的跟陈达志对望，似乎他亦感受了那五名军相当不友善。
「咳……咳……你们刚刚迟到呢﹗说好了，不是十二时正么？」陈达志主动跟军打开话题。可是，军如石一样依旧不语。
「靠﹗他妈的，在耍甚么帅﹗」陈达志冷哼的道。
不安的气氛下，令我开始多作点小动作。时而望出窗外，时而望望眾。就在此时，我看见学生手中有一本时事杂志，大概是她在过去的三天中用来消磨时间的东西。
我跟她要了本杂志，一方面可以分散不安的感觉。二来，亦可以知道丧化事件前的时事。
杂志封面，大大的写了「怪病袭港，全城恐慌﹗﹗﹗」下有三个细标题「全港医疗系统近乎瘫痪﹗死亡数高于沙士砍倍﹗」、「东区医院出恐怖传闻﹗患者吃？﹗」、「疫杀到，重创全球经济﹗他，姚万基，是唯一幸存者？」
「姚万基？」我有点好心。忍不了，就往书内揭。
「疫之下，唯一的幸存者……」默念其中一段文字的道﹕「姚万基，本是从事地產，亦都是地產界的十大巨之一。最近，更加从事医疗用品、药物的投资……」
似乎是在描述他的背景。而书中有一张姚万基的照片，表自信满满。
「他早在五年前看中了医疗市场的潜力，说过『疾病将会是类的劲敌。』因此，着力投资，好让姚氏企业会成为医疗市场的龙，因此愿意将三十
仙的权卖给不活跃于商界的医学界物，既是副手亦是顾问。果不其然，五年后的今，就发生了全球
的瘟疫……」
三十仙的权？﹗﹗就是将姚万基
掉的那个？﹗﹗
「有传姚氏掌握了是次瘟疫的重大密秘，因此于经济崩溃的时候，亦敢于重本投资，亦信心满满的向全球宣佈，疫苗快将问世……」
姚万基的照片背后有一个剪影，似乎是那个「三十仙的权」。乍看之下，有点眼熟……。而剪影的下方，有一个小小的背景描写，其中一个令我瞪大了眼的就是
「世界着名的心理学家，擅于催眠治疗；内外科医学博士……」
我的脑筋开始转动。
三十仙的权，不活跃于商界的医学界物。
我曾怀疑过是刘裕昌。最后原来我冤枉了他。
那么，以我所认识的医学界物就只有……
那个一直都在我们之中，作风相当低调，没有知道他就是姚氏的副手。
那个早就跟姚万基计画好，不要让眾知道他的身份，因此就扮作互不相识。而且他很友善，令感觉他是一个很可靠的。至少，我都感觉得。
那个最后背叛了姚万基，将他轰死在枪之下。可是他的枪法很差，五枪之中，只有两枪才是致命的一击﹗因此，在子诚之妻尸变之时，只一发子弹拯救子诚。
那个之所以要背叛姚万基，因为他要独享一切利益﹗最后，他更意外的发现了疫苗的真正存放位置﹗
就是那个血试管﹗就是他在危急之时掉了的那一个﹗因此他才露出少有的荒张表﹗
血试管中的血，就是梦瑶的血﹗
梦瑶的血，就是疫苗﹗
刚刚的那一瞬间，我记起了那个记忆﹗原来我不是将梦瑶当成白老鼠﹗我打从一开始我就要保护梦瑶﹗所以我将刘俊彦给我的疫苗接种到她的身上﹗在我最的身上﹗一个最安全的位置﹗
而由始至终，曾帮梦瑶抽血化验的，就只有那一个﹗
程礼廉﹗﹗﹗
他是姚氏三十仙的权﹗
他.是.兇.手﹗﹗﹗﹗
「程礼廉﹗﹗﹗」压止不下，我大叫起来﹗一眾都被我吓得一震﹗
我竟然将梦瑶给他照顾﹗﹗我这个大笨蛋﹗到现在才惊觉他是最
险的小﹗
混蛋﹗他一定会对梦瑶不利﹗
我飞奔，想要走到通往第三车卡﹗
可是，在我要动身之时，我的脑被用硬物抵着。直教我彷彿经麻痺……
「别动﹗」
我知道，在我后脑上的东西，是一柄步枪。
「想活命，就别动。」机械的语调。
没有胆敢发声。
肃杀的气氛之中，我听见一阵螺旋桨的声音在渐渐大响。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