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老公喂。”
“我并不是你的家属,为什么不能出国?”
巫雨清关闭手机后台运行的所有pp,然后按了锁屏键,把手机
给甘静,打开化妆间的门。
确认麦克风和摄影机无误,导播用手指倒数叁个数。
主持
开始说开场词,大家热烈鼓掌,监视器里每个
的脸上都有愉悦的笑容。
这档节目一向以轻松有趣着称,是许多观众的下饭综艺。那些智力游戏,答得好显得聪明,答不好显得可
。主持
不时和嘉宾聊天,让观众对来宾有更多了解。
“你们最幸福的时刻是什么时候?”游戏告一段落后,主持
开始按照题词卡问问题。
有的嘉宾说童年,有的嘉宾说拿到第一笔工资时,有的嘉宾说小孩出生的时候。
按照座位顺序说话,
到巫雨清了,她说大学的时候。
其实这辈子一直忙着工作,上大学只是为了知识和文凭,在校园里并没有什么值得回忆的美好事
。巫雨清说的大学,是上辈子的大学。
下了晚自习和舍友们去吃夜宵,炸串、蛋包肠、烤冷面、麦旋风。
琢磨要不要把自行车换成电动车,可是买电动车骑不了多久就该毕业了。
手指终于磨出茧子,以后弹吉他手不会疼。
压岁钱放到余额宝里,天天涨个块八毛,觉得自己好有钱。
和魏可圆谈天说地什么都聊,偶尔被推荐一些音乐史艺术史书籍。魏可圆读着觉得好就分享给巫雨清,全是英文原版PDF文件。巫雨清就靠这份阅读量考过雅思和托福。
妈妈知道她谈恋
,就涨了生活费,让她开开心心漂漂亮亮地谈校园恋
。“多谈几个也没事,谈的多了才知道自己适合什么样的
。”妈妈特意来巫雨清的卧室和她讲,“注意安全,一定要避孕。”
“有什么事儿就和妈妈说。”
“哎呀知道。”巫雨清用被子盖住脑袋,然后听到了妈妈关门的声音。
宗政航周六要出门。巫雨清知道他为什么出门,但还是手脚并用
在他的背上。
他背着她在公寓里行动自如,大夏天两个
都热出一身汗。
去哪儿?和谁?什么时候回来?回来还
她么?只
她吗?最
她吗?
网上看到的搞笑段子,她半真半假地问出来,想知道宗政航看她这么粘
会有什么反应。
宗政航任由她挂在他身上腻歪,认真回答每一个问题。
去篮球场和朋友打球。晚上回来。回来还
她。只
她。最
她。
录完节目,巫雨清和甘静从演播大厅出来,往院子里的停车场走。
有
喊巫雨清的名字,她回
,是骆绎。
他们一个站在东南角的车旁边,一个往西北
的停车位走。
巫雨清站住。
“你也来录节目啊。”骆绎打招呼。
两个
都没有走向彼此,但他们能看清楚喊话时彼此嘴里呵出来的雾气。
“是啊,我录完了。”巫雨清用手作喇叭状,喊。
“我现在去录。拜拜!”骆绎挥手。
宗政航今天按时下班,听到汇报说巫雨清还没录完节目,就来电视台接她。
司机把他送到后,宗政航让他把车开回别墅。他坐巫雨清的车回家。
巫雨清的安保走到电视台门
接宗政航,在门卫那里登记,然后和他一起回到车里。
车已经热好了,空调是合适的温度。
宗政航听到有
喊巫雨清的名字。
他通过汽车玻璃看到远处的
。
骆绎。
巫雨清的同事,合作过叁个项目,看不出有私
,
换联系方式后也只是节假
里发祝福短信。但他们是同事,合作时会有大量的
流,项目结束后也可能在各种场合里碰到。
没有任何迹象与证据表明他们关系很好。
巫雨清身边有他的
,如果有问题他早就知道了。
可那些跟着巫雨清的
不可能在片场时刻贴在她身边。
巫雨清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和骆绎做些什么。
不是说她和骆绎
体关系。而是说,他们也许不仅仅是微博和朋友圈里的点赞之
。
宗政航在这一刻,发现男
也有第六感。
足够在乎,足够敏锐,对真相的领悟就不会因为
别不同而有所差距。
骆绎是帮巫雨清的
。
他们拍的那部电影是未来的隐喻,命运的注脚。
宗政航怒到极致反而有笑的冲动。
他们两个要做一对亡命天涯的鸳鸯蝴蝶,而他宗政航是马文才。
“拜拜!”巫雨清也挥手。
她转过身,看见宗政航站在她的车旁边,显然是刚从车上下来,连大衣都没穿。
他皮肤一向白,显得眼睛格外黑。
这双黑漆漆的眼睛在看着骆绎。
他知道了。
巫雨清看着他。
宗政航收回往向骆绎的目光,和几米外的巫雨清对视两秒,然后为她大开车门。
等巫雨清坐好后,他关上车门,自己绕去另一边上车。
甘静坐在副驾驶上。车里有四个
,发出声音的只是车载电台。主播在汇报有哪些路段堵车。
车内安静到可怕。甘静试图用后视镜看后座的
况,可她的位置和角度只能看到宗政航的脸。在不小心和宗政航对视后,她再也没往后视镜看过一眼,盯着窗外的街景,脑子里想着明天的工作安排,让胳膊和大腿上的
皮疙瘩快点消下去。
巫雨清和宗政航并排坐着。她时不时扭过
看宗政航,现在当然不能谈话,因为车里有别
。
宗政航的余光可以看到巫雨清不停转过来又转回去的脑袋,但他没有动一下。
回到别墅,管家发消息说饭已经好了,电梯却没有停在一楼,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到四楼。
“他什么都不知道。”电梯里,巫雨清主动开
。“我只是让他帮我准备一些东西,放到指定的地点。”
宗政航不说话。
“真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电梯开了,他们走出去。
“什么都不知道,却帮你做这种事。”宗政航说。
“是的,我、我问他能不能……然后他就。”
“然后他就二话不说帮你办了,什么都不问。”
“是的。”
“他也打算和你一起退圈是吗?”宗政航看着巫雨清的眼睛。
“什?”话没说完巫雨清就反应过来,“不!没有。怎么可能?!”
“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巫雨清说。
“但你们是一个
求助另一个
就去救助的关系。”
这句形容非常准确,巫雨清无从反驳。
房间明亮而寂静。
宗政航会怎么对骆绎?他要封杀他吗?就像那个拍戏过不了审的小鲜
。片方删掉他的所有镜
,另外找
补拍。从此这个
再没出现在圈子里。
巫雨清的脑子里不停闪过骆绎的“结局”,各种“结局”,可能
太多以至于她留不下具体的画面。
在这紧要关
,巫雨清突然跑。她想到自己今天最开始的打算,她要就结婚证的事和宗政航……
和宗政航
什么?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吵架?打架?冷战?结婚证能变成离婚证吗?结婚证能消失吗?
她现在在
什么?跟宗政航说骆绎是无辜的。让他别生骆绎的气,别对他做什么。
她也是无辜的。
为什么这样对我?不是说
我吗?不是最
我吗?
“你在为他哭么?”宗政航看着巫雨清滚滚而下的泪水。
他们站得很近。宗政航俯下身与巫雨清平视。
近到能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比起争吵、猜忌、解释,这距离更像耳鬓厮磨。
巫雨清想后撤,却被抓住。
“你为他流了很多眼泪。”宗政航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