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了,老师。”她垂下眼,见她终于有了力气可以说话,起身将刚烧开的水倒杯子里,又混了些凉水递她唇边,“前台要的退烧药,我特地网上问诊过了,可以吃。”
唐言章抬手摸了摸被解开的半截衬衣里,依旧灼烫的胸
。
“您烧太高了,当时没办法,只能物理降温。”洛珩拿起放在枕旁沾了水的毛巾,准备起身拿去浴室。
“等等……”唐言章虚虚握住她手腕,声音沙哑,“谢谢。”
“等您好些,我们去市区,这点退烧药治标不治本,这几天肯定还会复烧的。”
您?
唐言章眉
拧起,
疼欲裂,方才光怪陆离的梦境犹如走马观花,尚还模糊的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却怎么都拼凑不出具体场景,只记得自己好像一直困在了原地。
怪。
“……对不起。”
唐言章闭上眼,轻轻靠在洛珩肩
,与她错开呼吸。
“为什么对不起?”洛珩转过身,将她揽进怀里,即便隔着衣服都还能触及年长
发烫的身躯。
是不是因为自己病了,所以不太开心?
“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她哑声,“我很少生病,但是…一病起来就比较重。”
“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是老师的
朋友啊。”她上下唇一合,眉眼弯起,特地将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似乎想看她反应。
“…小大
。”唐言章垂下眼轻笑,“快去休息…我睡一觉就好了。”
“那您亲我一下。”她歪了歪脑袋,支出一个促狭笑意。
“还感冒呢。”
“我身体好。”
窗外雨声依旧,合着翻涌咆哮的风撞在摇摇欲坠的窗上,轰轰作响。
唐言章抬起眼眸,分明眼前
与往常一般无二,她却感觉最初那种辨不明的压迫感又浮了起来,说压迫感也不太对,那双总是压着笑意的眼睛仿佛没有焦点,像失真的胶卷,空套了个大概
廓,内里却全然不同。
她又想起方才自己浑浑噩噩醒来时,那个烧灼在梦与现实
界处偏执的吻。她起初以为是梦,直到下唇吃痛,才发现洛珩真的在一遍又一遍地亲吻自己。
她是年长者,想揣测少年
的心思总是比较轻易的。或许是小朋友因为旅程的
曲不开心了,又或许是她没有给够足够的安全感。
无论是哪样,她都还可以弥补。
于是唐言章低下
,捞过洛珩垂在一边的手,亲了亲她微凉手背。
“这样可以吗?”她轻声。
洛珩眼眸涌动,片刻,她反握住唐言章的手,强行压下眼底酸涩,复尔吻在了她青红血管明晰的手腕。
夜幕沉沉,雨依旧下个没完。
待洛珩二度洗漱完,折身去看她
况时,年长
体温已经降了下来,看模样也比方才睡得安稳许多,没有再紧蹙眉
,翻来覆去地喘着气。
她握紧自己发颤的指尖,来回摩挲着刚才唐言章亲吻过的手背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种不受控的,刻进骨髓里惶恐再度攫取了她的理智。
唐言章从昏迷中醒来的那瞬,所有一连串下意识的抗拒,无论是拍开她试图喂药的手,还是别过
无言的拒绝,都没有办法从脑海里抹去。
唐老师的眼是那么的悲恸。
仿佛透过了眼睛在告诉她,我们怎么可能是这种关系,我们怎么可以是这种关系。
所以那些下意识的抵触,才是唐老师藏在心底
处最真实的反应吗?她是不是从来没有被认可过,那些被坚定选择的片段,都只是自己的一厢
愿?
理智和偏执横竖拉扯,她喘息急促,强行压住喉间的呜咽。
她还愿意亲吻自己,醒来后也没有推开不是吗。不被认可也没关系,从一开始,你就只是想留在她身边而已。
是啊,永远不分开就足够了。
足够了。
她是个病
,而唐言章是医她的药。
……
她掀开被褥,掌心贴着年长
腰线往上滑。凉薄的唇从她侧脸扫到耳垂,因退烧而出的汗
沾在了鼻尖上,轻轻一蹭,便没了踪影。
她张开五指,一路攀上了唐言章挺翘双
,在她抚摸下很快便起了反应。她咬着唐言章的耳垂,又吸吮着她侧颈。
“……洛珩?”
恍惚间,唐言章被她细碎的亲吻唤醒。她嗓音还带着浓重倦意与鼻音。
迷迷糊糊地,她听见洛珩伏在自己耳畔,一边仔细暧腻地舔弄着耳廓,一边将沙哑声音压进去。
她说:“唐老师,我想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