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命关天,怕是要辛苦你了。”天灾
祸,皇后自然不好久留,“选妃一事,也不用过于着急。这是你最
的杏花酥,不如带些一起回去。”
皇后执意要亲自将食盒
予太子。梁允珏长睫垂覆,看了眼母后手腕上经久不消的伤痕。他又对母亲说了几句关照凤体的话,直到父皇频频向他投来不悦的目光,方才心
愉悦地离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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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怅然若失地看着太子离去的背影,“一晃眼,珏儿都已经到了娶妻的年纪。”
皇帝却只侧首看着一旁的佳
,将她喜
的花茶亲自端到她手中。年近中年的皇后依然不失美色,倒是只比她大了四岁的皇帝早已两鬓斑白。
“陛下知晓珏儿的太子妃
选了吗?”
看着皇后忧愁的脸,九五至尊也放柔了声音,“未曾,他怎么了?”
“选的倒都是身家品行优秀的贵
,担得起太子妃的位置,但一看就知他只是为了安抚世
。”皇后轻叹,“珏儿就是太过乖巧,便是婚姻大事也只想着那些朝臣的想法。左右成亲是自己的事
,这如何行?”
皇帝险些哑然失笑。也不知他这个儿子是不是过于像他,伪装得太好,竟连自己的母亲也骗过去了。倒还真是青出于蓝。
若是让梓潼知晓,她心中最是
纯良的独子,早就
出了强抢民
,金屋藏娇,甚至还大张旗鼓地调动禁军抓
的好事,也不知会是何等反应?
大概会更加怨恨他们梁氏的血脉吧?
这些年他同梓潼的关系才好了起来,皇帝自然不会去触这个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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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允珏面无表
地尝了
母后送的杏花酥,过于甜腻,他只有八岁时才短暂地喜欢这个
味。
眼前飘过母后刚才稍带讨好的笑容,还有她手上的伤痕,梁允珏又心知不能全怨母后。
现在已经很少有
知道,母后曾是抚远将军的遗孀,也就更无
知晓,当年母亲是被迫
宫的。父皇对母后格外痴迷,为了拴住母后,命
打造了纯金的锁链,将她囚在凤栖宫中。
后来母后怀他时郁郁寡欢,只跌了一跤就早产了。梁允珏生下时格外瘦小,母后又命悬一线。父皇震怒,险些迁怒于他这位嫡长子让他陪葬。还好宫中有高
留下的秘药,父皇未曾犹豫,直接命
给母后服下,方才救了她一命。
母后对父皇无
,对于身为他们骨
的太子当然也十分厌弃。外
只知他是由皇帝亲自抚养,自小就视若珍宝的太子,却不知道这份重视的背后,是生母的冷淡和生父的愧疚。
梁允珏五岁见到母亲时,她身上仍带着沉重的金锁。他眼瞧着向来杀伐果决的父皇在母后面前屈意讨好,却徒劳无功;更多地时候,他看到父皇一脸
郁地强行抱紧母后,呵斥他快些出去。
那时他就在思考,这就是所谓的“
”吗?为何母后的眼如此空
?
年纪大了后,梁允珏才知道,这位傲视天下的帝王不过是得到了所
之
的身子,却分不得她的半颗心。到最后皇帝自己也说不清,究竟是因着梁氏的血脉还是因着内心的积郁,他才变得更加疯狂。
可能是在宫中呆得太久了,渐渐地母后也放弃了抵抗,开始学着一点一点接受宫中的生活。她偶尔也会对梁允珏露出温柔的笑,询问他功课如何。也会在父皇自顾自地聊天时,应和他一两个字眼。
父皇大喜过望,摘掉了母后身上的金链。父皇自然是是能感受到母后在慢慢
上自己的。
自此之后,帝后之间的感
才是真的逐渐升温,到如今倒还称得上是琴瑟调和。
梁允珏讽刺一笑。
但有些事是在不能改变的。就如同母后手腕上永久留下的金镣伤痕。也如同他很小就发觉了母后厌弃他身上流淌的那部分梁氏血脉。因此,他从来在母后面前装得温和知礼,倒比父皇更早讨得母后的欢心。
但他的的确确流着梁氏的血。
父皇当初君夺臣妻,而他却是强抢民
。
他们梁氏,本就是一群病态而又偏执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