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石榴红的薄纱旗袍，此番内里
脆没穿衬裙，
颤颤的躯壳若隐若现。龙腾小说 ltxsba@gmail.com两臂趴在走廊的扶手，依旧抽着烟，低
看向苏青瑶，笑吟吟。
“志怀呢？”苏青瑶驻足，问她。
“徐先生在后的房间，”谭碧娇滴滴笑，“您上来，我带您去找他。”
“谭小姐，上回在黄公馆，有句话我没来得及和你讲。”苏青瑶仰着脸，望向凭栏俯望的谭碧，波澜不惊道。“你说，他要是存心嫖你，我拦得住吗？你又拦得住吗？”
谭碧哑然，笑凝固在面颊，心里低低念了两声，拦不住。
“你看，既然你与我都拦不住，那我记恨你又有什么用。”苏青瑶手抚了下鬓角湿漉漉的碎发，叹道。“所以你不必再试我，他哪怕做了，错也不在你。没有你谭碧，也会有王碧、李碧……上海滩
千万，他要栽跟，总能找一个栽。”
谭碧的笑似是被瓢泼的雨声淋湿，渐渐溶化，再开
，嗓音消散了方才的甜腻，淡淡说了句。“苏小姐，我不是抢
家丈夫的。”
“我知道。”苏青瑶说着，往二楼走。“你要是专门为抢家丈夫，早该嫁进谁家当姨太太了，不会还在这里陪酒。”
谭碧站在原处等她，看她莲花似的一步步浮上来，又狠狠抽了烟。
“徐先生是被几个朋友带来的，他不知道这里是我的场子。他友说他最近心
不好，一下赏了几十块大洋，让我们努力招待。”她解释。“我手下的小姑娘们是第一次大单，劝酒劝得过了，这才成了现在这样。更多小说 LTXSFB.cOm其余几位各自招了姑娘去厢房，我不好把徐先生单独扔外，就给他开了间屋。”
“您方才那话说的，实在招恨，”苏青瑶浅笑道。“但凡我是个急
子，就要骂您了。”
两并肩走着，往内进到后，又在二楼转来转去。
薄薄一扇木门，接连不断地传来少娇嗲的呻吟，很假，如同唱着跑调的歌曲，随之而来的是男笨重地撞击声，粗嘎的嗓子反复问“怎么样，爽不爽”，摸着话答“好
！再来！”，一问一答，一来一往，八扇门同一声调。
“谁知道呢？兴许是下贱久了，就期盼有来恨我。咬牙切实的越多，臭婊子就越香，她们越恨，越能证明我卖得值当。毕竟我已经当了不知多少年的婊子，还要什么牌坊？”谭碧指尖的细烟快烧到烟
，她掐灭了烟，随手扔在地毯。“苏小姐，我有时觉得当妻子真可怜，比当婊子还可怜。嫖过我的男成千上万，多少的太太跑来骂我、打我，甚至跪地上磕，求我放了她们的丈夫。哼，有什么用？这是我说了算？”
苏青瑶默默听。
谭碧冷冷一笑，接着说：“这事儿得亲爹、阿翁或老丈来，让他们自觉给祖辈丢脸，才能领回去。但回去安生过两天，哈，你猜怎么着，他又到别的小姐的胸脯里舔
子去了。”
谭碧带着苏青瑶，泰然自若地行过
的嚎叫，一如生死场的祭祀，咀嚼着
欢男血淋淋的皮。
她们穿过廊道，将浮华甜香掩盖下四溢的腥气抛在身后，进到最里的房间。
“苏小姐，您一个见我没有恨的，”谭碧为她推开门扉，声音轻轻说，“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
苏青瑶苦涩一笑。
她进屋，走到床畔坐下，晃了晃徐志怀的胳膊。
“志怀，”她唤，“志怀？”
徐志怀闻声似醒，眯着眼辨了她许久，才看出是苏青瑶，倏忽一笑。
“你怎么来了，”他叹息般寻问，“下这么大的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