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岷对李颜的态度是复杂的，他看着她会想到李霁，又会想到很久以前那个瘦瘦的和小男孩儿一样的李颜，偶尔又会怀疑自己当年同意让李霁接她出院是否是个错误的决定，也会为本应该在最高学府读书的李颜出现在这里而痛惜万分。
“所以是她自己不愿意开
说话？不是因为其他原因？”
林献打断了张志岷的回忆，他已经把李颜的
况盘问得七七八八，但依旧难掩自己眼中的焦躁。
“简单来说是这样，她的ct结果都是正常的，不愿意说话表达是心理原因造成的。”
“都已经这么久了，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林献按着
，脸色气得发红。
“小林，你先冷静下来，我告诉你了，你就能让她开说话了？”
“怎么不能？”林献下一秒就反驳他。
“好好好，就算你可以，李颜是我的病
，她的病属于个隐私，我能随意同你说吗？你想知道也得问过她的意见。”
“你让我问过她的意见吗？庸医！”林献越听越生气，根本冷静不下来，手已经拍在桌子上了。
“哎哎哎，你可不能诋毁我啊，我老婆还在厨房做菜呢，待会让你装碗白饭就赶你出去。”
张志岷把林献面前茶水四溅的陶瓷杯端走，重新给他倒了杯凉白开。
“李颜当时为什么会伤害你，是因为你让她害怕了，倒不是怕你这个，不过她出现幻觉的很多时候都有你的场景，老实说，我不觉得你和她见面会对她有帮助。”
“我和她已经见过面了，她也没有出现你说的况了。”
林献握住茶杯，声音低了很多。
“是没有，但你能保证以后不会？而且她才离开一天一夜，不就过敏了？”
“可是……她不可能一辈子都在医院里，我不能接受，她爸爸和舅舅更不能接受。”
林献觉得要是李霁和颜齐还在的话，只会比他更急切。
“我知道你很想让她像正常一样生活，李霁就是这样从我手上带走她的，我是个医生，我要对我的病负责，我不能再一次让这个孩子承担风险。”
“你知道她从一开始连写字
流都很困难到愿意和用肢体流用了多久？又需要耗费多大的耐心？她和你想的‘正常’又会差多久？在我看来，她现在在医院的状态，正是我所期待的‘正常’啊。”
林献的快要
炸，张志岷不断输出的话语给他造成了极大的混
，有时觉得他说的在理，却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个庸医好像在和他兜圈子，把他给绕进去了。
“小林啊！快先别想那么多了，菜都上齐了，再不上桌我老婆要生气啦。”
“您不是让我装碗白米饭就滚蛋吗？”
林献坐在原位不动，敲着茶杯壁白了他一眼。
“开玩笑呢！你要提那么多菜过来，我们俩老老太怎么能吃得完？快快快，咱们先去吃饭去。”
林献顺着他的话站起来，端起杯子灌了一水后，袋里的手机和桌上的杯子一齐震了一下。
他拿手机，是李颜给他发了微信。
“阿献，你吃了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