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怪的滋味。从未有过。
大门“嘎吱”一声打开，陈灵玉像猫一样溜了进来，将一个盒子放在石桌上。她羞怯地笑了笑，脸上挂着欲言又止的复杂色，但还是抿唇不语。
陈灵玉朝谢云渺行了一礼，又轻轻地合上门缝，转身离去。
真是长大了啊……察觉到她过分的体贴，谢云渺忍不住哑然失笑，颔首道谢。
这是合欢木做成的盒匣，上面刻着一个
密的识灵法阵。只有识别到相应的真元气息，这个盒子才会开启。
谢云渺念微动，向法阵中注
了自己的真元，盒子便自发打开了。
——内里静静地放着一枚剑穗。
羊脂白玉雕成合欢花的形状，缀着同心结，青色的流苏如锦缎般顺滑。
“你的雪隐剑上空
的，我给你做个剑穗好不好？”
“好。”
仿佛有什么哽住喉
，雪衣少
怔怔地看着剑穗，丹田内的真元霎时翻滚上涌。她捂着胸
，觉得有细微的刺痛，半晌轻轻叹出一气。
她以为只是随无心的一句回话，原来他直到死之前，都一直念念不忘。
谢云渺拿起那枚剑穗，正欲挂在雪隐剑上。触碰的瞬间，一
灵气突然从剑穗中溢出，温柔地缠着她的手指，又向上覆住少的双目，不断滋养着眼周的经脉。
怎么回事？谢云渺呼吸一滞。
天生灵目能够炼成绝佳的灵丹、灵器。
沉榆……他挖下自己的眼睛，炼进剑穗里，送给了她。
难道他在当时，就已经想好这份“礼物”了吗？
雪衣少眼睫微颤，面无表
，冷漠得近乎僵硬。
她救下必死的沉榆，只是因为在他身上感应到了一份机缘。她本以为沉榆会是自己突
结婴的契机，可突的契机在别处。
原来，冥冥之中的那缕机缘终究还是应在了他的眼睛上。
她替他杀了仇
、赠他疗伤的丹药。他给她元阳，让她悟道。
他们早就两清了。
谢云渺紧紧咬牙，十指
迭在一起，骨节绞得泛白。
她的道，是有欲无，是不沾因果，是坐而静观，是兼怜万物。
可是，怎么会有可怜
地捧出一整颗心，等着又盼着，将最柔软的心尖献上，却什么也不要求。
他甚至连一个墓碑都没有为自己留下。
谢云渺抚摸着剑尾的玉穗，眸中灵光隐现。
“沉榆。”
她开，声音有一种清淡的残忍。
“对不起。我食言了。”
翌
清晨，匆匆而来的母推开院门。
庭中早已空无一。
“呀！”陈灵玉扯着娘亲的衣袖，发出惊叹。
她愣愣地看着那树忽然盛放的合欢花，满眼云霞，绮丽如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