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3月20
10.3心声SoundoftheSoul
兰雪
兰雪觉得Thor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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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时候，在Thor
进她身体之后她都会睡过去，然后也都是这条舌把她
舔醒过来的，今天也一样。
月儿静静地挂在屋顶上，样子有些狼狈。
她的发完全被汗沾湿了，白衣凌
四肢垂落，胸前的扣子是崩开的，露出
了一只穿着小铃铛的
房，而身体已经开始渐渐显得僵硬了。她的歪向一边，
白净的脸已经变成了紫红色，眼睛没有完全闭上，似乎还在看着那空空的窗台，
嘴角微微带了点笑，舌半吐出来，还挂着一丝涎水。
身体四周，是点点的血，和她手腕上的血的颜色是一样的。白裙子上血污斑
斑，后
的位置有一点点咖啡色的污渍，脚下是一汪暗红的池水，浸着一只蹬落
的白色高跟鞋。
那最后一个黑色的
偶滚落在墙角，脖子上套着绳索，笑得傻兮兮的。
兰雪其实想去抱抱这具身体的，但是她终于没有去，并不是因为她怕沾上月
儿身上的血渍和污秽，而是因为她有点怕
坏了这里面哪怕一点点的构图。
所以她只是举起相机，把月儿连同这些景物——翻倒的凳子，空空的窗台，
一墙一地的血，那个小黑——通通拍下来。
——十个小黑，或者，永恒的美，是吗？
——原来，一个的结束可以这么炽烈也可以这么平静。她没有遗憾了，今
天死去的，孙莉也好Amy也好何静也好，都没有遗憾了。
——下面，我也该去做我的事
了。
兰雪站起身，默默地把衣服穿好了。
Thor用他毛茸茸的大在她腿上蹭，显得有些紧张。当然，这个酒吧死过这
么多，不被盯上才怪。只是，昨天讨论这些安排的时候，伍凌对她说过，只
要她不主动对警察出手，就不会有警察或者别来找她的麻烦，送走月儿之后，
她可以放心地去做自己的事。
——可是，真的可以吗？
兰雪忽然有点怕。
当然，她不是怕死，从今天载着月儿出来的时候，她就一直想着这最后一步
该怎么走，她甚至想过找曲凡帮她。曲凡这家伙大剌剌的，但是她的刀很靠谱。
她也不是怕毁容，因为她觉得最后总会变成大自然的一部分，把最美的时
候留下来了就好。
她更不是怕被警察抓，一来，她和她最关心的已经断了所有联系，谁也不
会因为她被牵连，二来，她也知道若
种快速结束掉自己的方法。
所以……
兰雪的手机忽然振了下，她怔了怔，就打开看。
「小兰雪，我在咱们的窝里等你，你的那些照片收到了，我也收获了很多照
片等你看，然后杨琳给了我封信，说要咱们一起拆开。：D」
当然，这是韩露发来的。
兰雪忽然觉得心跳得好快，她按住了自己的胸膛，感觉里面那颗心正狠狠撞
着她的手。
——江馨月，这间酒吧是你的，我相信酒吧门
也是你的地牌，所以请你，
还有你家崔滢保佑我。我不怕做许文强[8]，但是，枪把我打成筛子也好，至
少别伤到Thor，也别打坏我的心。如果只能保全一样，那即便打
了我的心，也
千万要保全Thor，我欠他太多了。谢谢你，还有，别了。
兰雪在卫生间门跪下来，闭上眼睛向着悬挂的月儿合十祈祷，然后用心地
叩了三个，才起身，拿了个「清扫中暂停使用」的牌子放在了门。
下楼的时候，她从袋里拿出一张已经有些发皱的照片，把嘴唇印在那个小
男孩的脸上，
地吻。她的另一只手是垂下来的，Thor的舌卷着她的手舔，
湿湿的热热的痒痒的。
兰雪忽然有些想哭，她就那么慢慢地走，也一直任Thor舔着她的手，直到走
到酒吧门前，才把手抽出来，摸了摸Thor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
「Thor，谢谢你。一会出门的时候要乖，不许跑或者咬，一切都听我
的就好。」
她站在门，对这只大狗说。
那首《归去来》还在循环吟唱，兰雪没把那音乐关上，她知道会有来拿那
盘CD的。所以只是吸了气，伸出手，把酒吧的门推开了。
蒋宁
「队长，其中一个个子小一点的短发
带着出来了，带着那条黑色的阿拉
斯加犬上了那辆白色吉普车。她的身份已经查明，兰雪，26岁，前国家地理杂志
摄影记者，那条狗叫做Thor，是她近年来形影不离的宠物。那个叫江馨月的酒吧
老板没再出来。按您安排，我们没有对兰雪采取行动，只是在两个下车之后检
查了吉普车，发现车上存在大量血迹，吉普车上的血样、毛发和DNA标本。其中，
动物的DNA与前发生在莺燕轩的群杀案，停尸房看守王某尸体的伤，四天前
莺燕轩酒吧附近发生的无名杀案死者以及洪祖帮派死亡案件现场身上残留的动
物DNA一致。初步判断，兰雪应该也是ABITCH组织的一员。而车上的血迹与莺
燕轩门地上残留的血迹DNA高度吻合，考虑到江馨月下车时手腕上明显的割裂
上，可以判断……」
「不用说了，那个姓江的应该是自己吊死在她的酒吧里了。」副驾驶上
的蒋宁皱起眉，把寇升的汇报打断了。看着这男一脸疑惑的表，她把自己
的手机朝他晃了晃，让他看上面已经完全变得血红的十行歌谣，还有下面那个只
有两个字母还没变红的花体组合图案，剩下的两个字母已经可以看出来了，一个
B和一个I，「按我说的，保持观察，下午去那个酒吧把尸体和证据收集了，然
后结案就好。至于兰雪，就跟着她，如果她发现了我们的跟踪形迹，做出什么过
激的事，就连那条狗一起就地击毙，如果没做，就任她去自生自灭。我想，她
活不过今天中午了。」
「队长，我不明白，这些为什么这么执着地要寻死。吕博士也好，孟总
也好，孙莉小姐也好，或者其余这些，其实她们每个，如果按我们这些老百
姓来看，过得都很好了。」把车从地库
开下去的时候，寇升忍不住问，「就
像那几个自杀的那两个韩国明星一样，我想不通。」
「没有会去无缘无故的杀，也没有会去无缘无故地自杀的。」蒋宁的
语气冷冷的，「执念，欲望，或者不快乐，都有可能。对了寇升，你说，如果有
一天我死了，你说会是因为什么？」
「队长，你别……」驾驶室里的男一下子有些嗫嚅了。
「随便说说，开个玩笑，别当真……那里都处理好了？」说到开玩笑三个字
的时候，蒋宁的嘴角不自主地抽了抽——身为铁骑，她有时会和她的手下
，
但是她从来没对他们开过玩笑。
这个抽动嘴角的动作，或许可以算是她在笑。「笑」过之后，她想起来，其
实她也很少对手下笑的。
所以她又笑了，她忽然觉得自己今天有点不一样。
寇升显然也有些不适应，他紧紧捏了捏方向盘，「都……好了，那些的
尸体，都烧净了，什么也留不下。」他说着，喉结滚动了一下。
「嗯，那就好，那些尸体，你看了，有感觉吗？」车倒进停车位时，蒋宁盯
着这男看。
他显得很紧张，没说话，只是又吞了水。
「有感觉也不说明你是坏，很多看到这些也会……比如爹的那些客，
还有我们敬
的周大领导。你说，他们这些坐主席台的，也是坏？」她眼睛灼
灼地盯着这男的眼睛。
「我不知道，按理说他们坐在主席台上的时候应该是好的，但是我也不懂，
为什么他们这些好有一天站上审判台上的时候就一下子变成大坏蛋了，而且还
都是从很久之前就变得很坏了。」这次，这男没再沉默，虽然有点胆怯。
「哦？比如马志宏吗？」蒋宁饶有兴味的挑了挑眉毛，「他被纪委带走的一
个小时前，爹还让我陪过她，可能我是他上过的最后几个之一。」
这个男再次沉默了，他狠狠咬了咬牙，捏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有点发青。
「那，你说，爹是坏吗？」蒋宁追问。
「当然不是，聂先生为老百姓做的事，大家都看得到，有些事，是他身
不由己。」这次，他没犹豫，「大家都知道，周……那些是聂先生的狗，狗吃
饱了，才能为主做事。」
「他也用我喂过那些狗，很多很多次。寇升，你说，我是坏吗？我该死吗？」
蒋宁问，又扬了扬嘴角。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对着个男笑了，这个笑容似乎比刚才自然了些。
她没等他回答，就俯下身去，把他的裤带解开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半，和爹定的时间是十点，剩下三十分钟。
其实蒋宁没想和他再做，她只是忽然很想吃他的东西。
虽然她一下子湿透了。
——那六个叫什么来着？ABITCH？对，就和我现在的样子一样，像条
母狗。
蒋宁感觉寇升的握着方向盘的手终于松开，然后按在她的后脑上了。她随着
这
推力向前，直到那男火热的
顶住她的喉咙。
她感觉他在跳，她感觉自己开始本能地呕。她狠狠地揪住了自已的
子，
她感觉她要流泪了。
好在这个时候他就了，一下子都在她喉咙里了。
「寇升，你先走吧。」她待他完，就快速地起身，扔给他两张纸，然后又
拿了张纸遮住嘴和眼睛。
其实她不需要捂住嘴的，因为她早把喉咙里的东西都咽下去了。
「队长，你没事吧？」她感觉那个男竟然大着胆子来碰她的肩膀了。
——其实再被抱一下也不错。
她想，但还是一抖肩膀把他的手甩开了。
「我用完你了，先在走！」她用力把声音冷下来。
他没再说话，也没动。
「走！」蒋宁终于开始低吼。
——寇升，求你了，快走，给我留点尊严。
她在新里说。
「是，蒋队长。」
那个男把最后三个字说得分外重，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说完，他终于下了车，把钥匙丢在座椅上。
走之前，他狠狠地摔上了车门。
——寇升，谢谢你。
她又在新里说。然后，她忽然开始哭了。
这辆车是防弹的，同样隔音也很好，所以她不怕把声音放出来。
刚才给寇升只用了五分钟，所以她知道，她至少可以痛痛快快地哭十五
分钟。
完好的那只手已经
进自已裤裆里了，狠狠地掐着
蒂，而她的眼泪已经流
到那根断指的伤处，好像在那上面洒了很多盐。
很疼，但蒋宁觉得不够，于是她把那个断掉手指的伤放到嘴里，狠狠地咬，
让她的牙齿可以碰到里面那截断掉的骨。
过了大概五分钟，她的手机开始振，是寇升的短信，说兰雪带着那只狗去了
一间叫做「寒雪阁」的摄影工作室。
「不用管。」蒋宁只用那只没有小指的手回了这三个字，便不再管着手机了。
因为她知道，她只剩下这十分钟可以哭了。
韩露
从杨琳那里回来，韩露就开始忙。
——时间不多了，可是，还有好多照片啊。
那些照片属于好多——好多面孔，鲜活的冰冷的，笑的哭的，没丽的或者
残忍的。有她自已拍的，还有兰雪通过云端传过来的，要修图要整理要结册，这
次，没有50和她背后的团队帮忙，一切只能自已做了。
配乐是谢楠专门进棚录给她的，曲风和《绝响》很像，却又不完全是，好像
加了一段曲风差异很大却不违和的前奏和间奏。发布页Ltxsdz…℃〇M
韩露觉得这段间奏很1悉，但是她一直来不及想。
琳子的那封信就放在她手边，她没拆——或许她是觉得应该等兰雪来了一起
看，或许是她脆是忘记了，直到在云端看见自动上传的那张月儿挂起来的照片
时她才想起重新想起来。更多小说 LTXSFB.cOm
其实怎么样都无关紧要，只是，在看到这帧照片之后，韩露才给兰雪发了条
短信。
然后她吁了气，看了看身边空了好久的另一台电脑。
——那个小丫，总是会工作一段时间就把腿架到桌面上手
的，很久之前
为章萍做那影集的时候就是。
韩露记得兰雪说过，除了最后那张章萍在天台上自杀的场景没死之外，其
实每张照片的背后都有死，而兰雪也是在那一路上认识了她的Adm.
那个时候没有那条叫做Thor的大黑狗，那个时候，那个又高又帅的Adm就在
这屋子里的橡木地板上和兰雪做，然后兰雪的无名指上就多了那枚钻石戒指，
然后她就和男离开去了肯尼亚。
那时候，韩露曾经以为兰雪不会回来了，她觉得这个矮和她的高丈夫会
迹天涯，好像动画片里的辛
和娜娜，然后再生个小崽子，在山崖上把他举过
顶，用剪掉脐带的血抹在他额上。
当然，事实和她想象得不一样，比如兰雪终于回来了，比如最后兰雪没有再
见到章萍的最后一面，反而带走了章萍的恋，留下那一池碎萍给她拍。
韩露想着，把眼镜向上推了推，点动鼠标，把谢一岚和章萍的照片放在了一
起——左边是晨曦里漂浮在暗红的泳池里，被五彩斑斓的内脏围绕，却紧紧抓着
那把长发的那具有些惨白的身体，右边是月光下那叠整整齐齐的衣服上的那个
骷髅，还有满地的残骨和一点点的碎
。
谢楠和梅梅，孙莉和秦灵儿，崔滢和江馨月，还有琳子和默儿。
当然，在一起的不一定是，比如童晓芳和霞儿，或者张晨和张睿。
当然，在一起的也不一定两个，比如，也许是三个，四个，六个，或者十
个。
韩露忽然觉得这影集可能就是一座衣冠冢，们在里面留下她们想留下的，
比如一个最没的形象，又比如生里最后一点点执念。
当然，那些执念或许现在已经消散，那又怎么样？起码她们存在过。
韩露忽然看见了属于自己的文件夹，她想起那其中一张是孙莉和星儿来拍写
真的那天，她让孙莉帮她拍的，而其余的大都是她和兰雪在一起时被兰雪的无
机偷拍的，有的有Thor有的没有。
她忽然想起来，这可能是第一次她亲眼看到自己和兰雪做的样子，原来，
还真好看。
——小兰雪，你说如果咱们俩也躺在这「衣冠冢」里会怎么样？星儿今天对
我说，她的直觉告诉她，我也能进到这个影集里，或许就是今天。
——靠！小兰雪，老子受不了了。
——韩朋朋，看着我。
韩露笑着骂了一句，把一条腿从牛仔裤里抽出来，搭在电脑桌上，然后把韩
朋朋固定在三脚架上，开了录像，再回到电脑桌前的转椅上。
她的一手摸向自己的子，另一只手摸到那寸
不生的洁白户。
她觉得很痒，于是她开始笑，边笑边喘。
于是她把另一条腿也搭上去，这让她的
把转椅向后顶，压在地板上，发
出好听的咯吱吱的声音。
很痒，很湿，很舒服。
手指进身体里摩擦的时候，韩露觉得心跳得很快。
——妈的，小兰雪，我不信任固定视角的韩朋朋，我怕他丫现在连焦都对不
准。你快点回来帮老子再拍两张照片吧，或者，就陪在我身边，一起先手一次
也好。
韩露想着，转过去看旁边那把空着的椅子，却意外地看到了另外两条搭在
电脑桌上的腿。
那小小的脚心沾了土，显得稍微有点脏。
韩露一下子笑起来，然后她用自己的脚挑逗似地碰了碰那双有点脏的赤脚。
那赤脚很灵活地移开，然就报复似地用大脚趾在韩露的的脚心搔了搔。
这让韩露的脚痒得蜷起来，同时也把她的笑再一次引了。
杨梦菡
杨梦菡第一眼看到的是司徒冰冰的赤脚，那只少了一根小脚趾的脚。
这让她觉得有点诧异——她知道这个的身手很不错，而且她也看到了司
徒冰冰腰间的牛皮枪匣——所以，杨梦菡很难想象这伤是打斗里造成的，即便是
打斗造成的，也应该是利刃切割的。
但那个伤参差不齐，分明像极了用牙咬的。
但她没说话，只是默默地衔了支烟倚在影里，就像那天晚上她听吉他的时
候一样——今天也是她第一次知道这个凶的男婆竟然拉得这样一手好琴。
杨梦菡进来时，司徒冰冰正拉的是一曲《送别》，和那具白色钢琴前面的小
北一起合奏。
——那个叫婷婷的孩子，她还在这世界上吗？好巧啊，又听到这首曲子了。
——今宵别梦寒，这次，可能是我要告别了。不管怎样，司徒冰冰，好好对
你的，你接不接受都好，我要祝福你。而且，我很喜欢你那个小伴，从第
一次见到时就是了，别辜负她。
琴声似断未断之际，杨梦菡有些出，但终于被司徒冰冰冷厉的话拉回来。
「喂，杨梦菡，你看什么看？没见过？」
杨梦菡愣了愣，抬，看着司徒冰冰把琴弓放下来，脸上那演奏时的投已
经重新变得充满戒备。
「哦，」她今天并没心思和这斗嘴，所以她只是轻描淡写地回答，「小
蝶说让我今天来这里和你比比枪法的，想不到你受伤了，恐怕会影响你发挥。」
「你别以为自己了不起！」司徒冰冰撇了撇嘴，「砍我一条腿一只手下去我
也能赢你！」
「想不到大笨牛变成斗
了。梦菡姐，要不你就帮她砍只手下来呗，反正我
还饿着，不管爪还是牛腿我都吃得下。」小北把琴盖合上，舔了舔嘴唇，然后
白了一眼司徒冰冰，「也不是谁和我说过，这个身手很厉害。」
「郭梦北，你这家伙……」司徒冰冰气得脸都有点白了，但是小北却没理她，
自顾自地对杨梦菡笑，声音还是哑哑的，「我开玩笑的，梦菡姐，这大傻牛是
我的，我可舍不得你伤她，还有，谢谢你今天来送我们。」
「送你们？」杨梦菡忽然觉得有点摸不着脑了。
「对呀，等你们几个比完枪，我就要和这牛一起走啦。」小北的声音沙沙
哑哑的，声音从容，说话间，她抱着司徒冰冰的手臂，把身体软软地贴上去，指
了指司徒冰冰腰间的枪，在自己熊比划了一下，然后便把倚在司徒冰冰肩上，
满脸幸福。
「嗯，我知道了，能和自己喜欢的一起，很幸福。」
杨梦菡愣了半晌，才说了这一句，然后长长地
出一烟来，再怔怔地看着
那烟在空气中散开。
她忽然又想起陈晓静了，不对，不是陈晓静，而是那个会和她的一起死
掉的沈默儿——那一刹那，杨梦菡忽然发现司徒冰冰那张紧绷的脸一下子放松了
好多。
而且，她觉得这个样子的司徒冰冰其实蛮好看的。
「那，先祝福你们，需要帮忙的话，我枪法也还可以。」杨梦菡说着，忽然
心血来
，伸手拍了下司徒冰冰的肩膀。司徒冰冰的身体明显的缩了一下，却没
躲开。
「我们自己的事用不着你
心，」司徒冰冰的话仍然很硬，但是语气却放
松了好多，她甚至也没甩开肩上杨梦菡的那只手，「杨梦菡，实话实说，从第
一次见你，我就觉得咱们很投脾气，可是我觉得你很危险，所以对你不放心。」
她说着，顿了顿，眼睛灼灼地看着杨梦菡，又继续：「今天我要死了，以后，
如果可以，帮我照顾下小蝶，她太闯祸了。还有……」她的气一下子又冷下
来，「你如果对小蝶有什么坏心思，敢动小蝶一根寒毛，我司徒冰冰就算死了变
成鬼，也不会饶了你。」
「她有你这样的保镖，也是她的福气。」杨梦菡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酸楚，于
是她尽力让自己笑了笑，在司徒冰冰肩上揉了揉，又朝小北眨了眨眼睛，「小北
妹妹，下辈子，如果我和你老公换个方式见面，说不定会我们是好朋友。」
「嗯，肯定的，到时你也要来听我弹琴。」小北笑嘻嘻的，司徒冰冰却只是
淡淡地翘了翘嘴角。
「喂，你们几个家伙，背着我定什么约会呢？」红蝶的声音传过来，轻轻快
快的。
杨梦菡回过，看着正步履轻快地走过来的这个娃娃脸孩子——额前是温
婉的刘海，换了件简简单单的白色吊带，领有点低，露出蝴蝶的半个翅膀，火
辣辣的牛仔短裤，烘托出两条优美而修长的腿，赤脚穿一双白色运动鞋。眼睛明
亮，表活泼，却带点秘。
走过来的时候，红蝶的眼睛也盯住了司徒冰冰右脚小脚趾血淋淋的断，那
双眼睛一下子睁得好大。
「冰冰，你的脚趾……」她蹲下去仔细看，露出一段象牙般的腰背和后腰上
的那处伤，眼之中是发自内心的关切和怜惜，却也带出一点难以抑制的火热。
杨梦菡发现红蝶狠狠地咽了唾沫，她忽然感觉红蝶可能湿了。
「喂给小北这个小馋猫吃掉啦……」司徒冰冰揉了揉红蝶的发，脸上一下
子绽开微笑，一只手把郭梦北柔软的身躯揽在怀里，另一只手把红蝶拉起来，抬
手刮了刮红蝶翘翘的小鼻子，「你这家伙，说是要我们早来，自己却来这么晚。
你看，太阳都这么高了。」
「怎么，我们冰冰等不及了呀？」红蝶伸了伸舌，「其实我们早就来了，
菲儿更早，天不亮就到了，但是看见你们两个在这里缠缠绵绵的，没舍得来当电
灯泡，就一直在外面等。唉，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她说着，装模做样地撅起
小嘴来。
「菲儿？」司徒冰冰明显愣了愣，「你告诉她了？」
「我只是想今天大家再聚聚，以后没机会了，」红蝶眨眨眼睛，淡淡地笑，
「咱们的最后一个prty了，放心，你们开始的时候，我不会让菲儿看到。不过，
其实你们也小瞧她了，她才不是小公主Sof.」
「嗯，我知道的，我还怕今天没办法再看见菲儿呢。今天真好，你来了，菲
儿来了，甚至梦菡姐也来送我们。」小北开。她懒懒地贴在冰冰身上，嘴边依
稀还有一丝血痕。
「哦？想不到你们竟然直接告诉梦菡了。」红蝶轻轻叹了气。
「为什么不呢？这是我一辈子最快乐的一天，当然应该分享。第一次见梦菡
姐时我就说，梦菡和梦北，听着像姐妹，所以我们有缘，还能在今天见最后一次。」
小北笑眯眯地看了看杨梦菡一眼。杨梦菡忽然发现这瘦削孩的熊前
了条纯银
的项链，吊坠的形状是一只慵懒的猫。
「小北，你现在的样子好像猫，让我又想起阿猫了。」红蝶说着，把鞋子脱
掉了，没有管池边是不是有水，就那么直接席地而坐，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点了
支烟。
「阿猫啊……哈哈，论身材、论长相、论本事……我那里比得上她？」小北
笑起来，她依然眯着眼睛，脸颊有些晕红，「那天晚上她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这
么久都没有消息，也不知她现在好不好？说起来有点怪，我总觉得还能再见到
她。」
「让我见到她，我就一枪打死她！」司徒冰冰脱说，狠狠咬了咬牙，然后
